“怎麽？”傅寒川發問，“你問出什麽來了？”
    “沒有……”盛相思吱唔著。
    “那，需要我再去問問？”
    “不用。”盛相思忙阻止了他，“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大哥能用什麽辦法？無非強壓或是許以利益。
    “我想，這些對方諾都沒什麽用，大哥之前，應該都試過了？”
    “嗯。”傅寒川默然，的確如此，“那你的意思是？”
    “大哥。”
    盛相思如實道，“我今天，就是來看看方諾，問了問，她最近的生活。”
    “你是說……”
    傅寒川明白了，妹妹是想，動之以情？
    “能有用嗎？”
    “我也不確定。”盛相思淡淡歎息，“試試才知道。至少，現在方諾還不抗拒我。還能跟我說說話。”
    總比麵對傅寒川或是律師等人，一言不發的強。
    “那行。”
    傅寒川頷首，“按照你的意思來……你說的那個中年女人，我來找。”
    之前，漏掉了這麽個細節。
    方諾的人際關係網，還需要擴大範圍，再仔細掃一掃。
    或許，會有新的發現。
    “好。那就先這樣說。”
    掛了電話，盛相思去車庫取車。
    取車時，又想起件事，拿起手機，撥通了任策的號碼。
    “喂，任導。”
    “相思啊，有事？”
    “是。”盛相思直接表明意圖，“方諾當初，是你聘用的？”
    “是啊。”
    說起這件事，任策很不好意思。
    “對不起啊，是我沒把好關……”
    “任導，我不是責怪你。”
    盛相思忙道，“我是想問一下，方諾是你直接招收的嗎？在人才市場？”
    “不是。”
    任策怔了下，否認了。
    “當時是圈子裏有個熟人，說是他一朋友，有個遠方親戚家的小孩，剛畢業，家裏挺困難的……我就賣了他一個人情。哎……”
    又懊惱自責起來。
    “後來我見過方諾，看她挺老實一孩子，加上她家境不好，怪可憐的，誰想到……後來她能對你下狠手？是我識人不清啊。”
    盛相思不在意其他，隻撿重要的信息。
    “那這個遠房親戚，你有聯係方式嗎？”
    “沒……”
    任策道，“我沒見過他……你怎麽問起這個？有需要的話，我找我那朋友問問？”
    “好！”盛相思一口應了，“謝謝任導，我等你消息。”
    “不客氣，應該的，我問到了給你說。”
    “嗯。”
    收了手機，盛相思長舒口氣，上了車，趕回江溪路。
    估計著，君君差不多也該午睡起來了。
    …
    當晚，盛相思收到了任策的信息，他把那個遠房親戚的地址和信息發了過來。
    盛相思看過，喃喃：“七方街。”
    隨手，轉發給了傅寒川。
    …
    第二天，盛相思便去了七方街。
    七方街位於江城老城區的東郊，七方街並不是一條街，而是因為這一片由七條主街道組成，因此得名。
    這一片，是江城底層居民的聚居地，各行各業都有，魚龍混雜。
    和盛相思剛回來江城時，曾住過的西十二街‘分庭抗禮’。
    那地方不好停車，盛相思就沒自己開車，而是叫的車。
    車子停在大路口，不能再往裏進了。
    盛相思付了錢，下了車，步行往裏走。放慢腳步，按照任策發來的地址，仔細尋找。
    這一片要拆遷重新開發，到處都能看見，牆壁上劃著紅圈，寫著‘拆’字。
    “不是這裏……”
    “還要往前走走……”
    她停下了腳步，站在一棟平房前，生鏽的鐵門，沒有門牌，她是根據鄰居的門牌確定的。
    “應該是這裏。”
    嘀咕了句，盛相思上前，抬起手來，敲了敲門。
    “請問，有人在家嗎？”
    起初，沒有人應。
    怕是裏麵的人沒聽清，盛相思加大了力度，用力拍門，“有人在家嗎？開開門啊！”
    “誰啊？”
    終於，有人應了，隻是，語氣聽著不怎麽好。
    不耐煩的扯著嗓子，“別敲了！門敲壞了！”
    盛相思趕緊放下手，腳步聲近了，破舊的鐵門嘩啦被拉開。
    “你好。”
    門裏，站著個……中年女人？
    盛相思眼底一亮，難道，這就是去監獄給方諾送東西的人？
    “你誰啊？”
    中年女人歪靠在門框上，抱著胳膊睨著她。
    “你好。”盛相思抿了抿唇，問道，“請問，你是姓‘李’嗎？”
    “關你什麽事？”中年女人沒好好回答，“你就說，你什麽來頭？”
    “呃……”
    對方這態度，盛相思隻好接著問，“請問，你認識方諾嗎？”
    “？”
    女人一聽‘方諾’兩個字，立即神色大變，“不認識！你趕緊給我走！”
    抬起手，推了盛相思一把，迅速一拉鐵門，嘭的一聲，給關上了！
    “喂！”
    盛相思微愕，但是，很顯然。這人是認識方諾的！不然，反應不會這麽大！
    她忙上前，大力拍打著門。
    “李太太！麻煩你開開門啊！”
    “李太太！”
    但無論盛相思怎麽拍門，怎麽呼喊，女人都沒再出來。
    不遠處，拐角處。
    拐進來一群人，最前麵的兩人身形高大健碩，統一穿黑色西服。
    隨後，傅寒江帶著容崢，兩人錯開個肩膀的距離，一先一後。
    “這邊，就先……”
    兩人邊走，邊說著話。
    忽而，傅寒江視線一頓，朝著‘嘭嘭’作響的方向看過去。
    是她。
    她怎麽會在這裏？
    她是在，敲門嗎？敲的誰家的門？
    這邊。
    盛相思堅持不懈的敲著門，“李太太……”
    終於，門再次開開了。
    “汪！汪汪！”
    伴隨著狗叫，中年女人惡狠狠的瞪著相思，“叫你走不走？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鬆開手裏的狗繩，“去！咬她！”
    “汪！汪汪！”
    “！”
    盛相思一驚，迅速轉身往外跑。
    “汪！汪汪汪……”那隻狗在她身後狂叫著，緊追不舍。
    怎麽個事！？
    傅寒江皺了眉，肢體先於意識，邁開長腿，追了上去！
    “二爺！”
    “九爺！”
    眾人立即跟著，追了上去。
    “啊啊……”
    盛相思氣喘籲籲，體力漸漸不支，快跑不動了。
    “汪汪！”
    那隻狗飛奔著，朝她撲了過來。
    “啊……”
    盛相思一著急，腳下崴了下，人往邊上一歪，摔倒在地。
    這下完了……
    電光火石間，斜刺裏，竄出個人影來。
    朝著那隻狗，狠狠踹了一腳，直接給踹飛了！是陸家的保鏢。
    於此同時，傅寒江快步，到了盛相思麵前，在她身邊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