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還是不答應？
    盛相思閉上了眼。
    這一刻，她突然想起，之前，她被姚樂怡陷害……
    傅寒江是怎麽做的？
    他放走了姚樂怡！
    那個時候，他說，是為了她！
    他不在乎真相如何，不在乎姚樂怡如何，他隻要她平安！
    【她不值得你賠上自己！】
    【對我來說，你是最重要的！】
    那個時候，她不信……
    此時此刻……
    多麽熟悉的情形啊。
    沒想到，時隔半年，她和傅寒江的處境，調換了下。
    有難的，成了他。
    而她……
    盛相思微仰著臉，麵朝著廖清明，眼前卻是傅寒江的模樣。
    這一刻，她也隻有一個想法：她要傅寒江平安無事！
    “好！”
    以秒為單位的漫長時間裏，盛相思重重的點了點頭，嗓音低啞晦澀。
    “我答應你。”
    “！”廖清明一凜，眼底瞬間被點亮。“好！我現在就去辦！你在這裏等著我！”
    話音落，廖清明轉身，進去了會所裏麵。
    盛相思站在原地，視線裏，廖清明的模樣已經模糊，隻看到他忙忙碌碌的身影。
    沒多會兒，整個會所都緊張起來……
    “好了！”
    廖清明小跑著回來，跟她簡單說明道，“保安已經把這裏所有的出口封鎖！”
    如果盛相思真的沒有看錯，陸晚晴真的在，那她就一定跑不掉。
    “稍等會兒……我已經聯係了這附近的警力，一會兒就會有支援過來。”
    “嗯。”
    盛相思雙手在身前交握，手心裏捏著把汗。
    這會兒，她想不了其他。
    麵朝著會所的大門，一瞬不瞬的，隻希望，下一秒鍾，就能看到陸晚晴！
    耳邊有警車聲，廖清明看她一眼，匆匆道，“我去忙了，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人多，別隨意走動。”
    他忙起來，會顧不上她。
    “……”盛相思默然，避開了他的視線，點了點頭。
    廖清明沉默一秒鍾，轉身去忙了。
    …
    附近的警力趕到後，會所被整個圍住。
    大門口，喧鬧沸揚。
    盛相思屏住呼吸，心跳越來越快。
    終於。
    廖清明出來了。
    他不是一個人，還帶著陸晚晴！
    “！”
    盛相思立即推開車門下了車，腳步匆匆又慌亂，小跑著衝了上去。
    盯著陸晚晴，眼底瞬間濕潤。
    嗓音低啞，“果然是你！”
    “是。”廖清明先接了這話，“你沒有看錯……的確是她。”
    瞬間，陸晚晴抬頭，兩眼狠狠剜向盛相思。
    這會兒，她沒戴口罩帽子，頭發淩亂，模樣有些狼狽。
    冷笑著，“居然被你認出來了！”
    她也是想不通，自己都包裹的那麽嚴實了，盛相思是怎麽認出她來的？
    “呸！”
    憤恨的啐了一口，“死丫頭片子！”
    “嘴巴放幹淨點！”
    盛相思還沒怎麽樣，廖清明先皺了眉，喝斷了她，揮了揮手，“帶走！”
    “是！”
    盛相思雙手緊攥著，望著陸晚晴，淚水蓄滿了眼眶。
    腦子裏想著，這下，傅寒江有救了！
    “你……”
    廖清明低頭，看著她眼眶通紅的模樣，喉結滾了滾，從口袋裏掏出紙巾，遞到她麵前。
    “給。”
    “……”盛相思沒說話，默然接過。
    “上車吧。”
    廖清明走到車邊，拉開了車門，“這事，你需要通知下傅總吧？”
    “……”
    盛相思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是，沒錯。
    彎腰上了車，拿出手機，撥通了傅寒川的號碼。“大哥，是我……”
    接著，把這事說了。
    “陸晚晴，找到了……”
    那端，傅寒川聽完，匆匆道：“好，我現在就趕過去。一會兒見！”
    “一會兒見！”
    掛了電話，廖清明已經發動了車子。
    盛相思皺眉，側身看著他，“我要……”
    “我知道。”
    不需要她多說，廖清明明白的很，“現在就在去總局的路上。”
    從後視鏡裏看著她，“你剛才答應了我……現在，對我來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要做什麽，去哪兒，我陪著你一起。”
    “……”
    盛相思看著他的側臉，心亂如麻。
    是啊，她剛才，答應他了……
    但這會兒，她沒有精力也沒有心情，跟他談論這個問題。
    沉默著，移開視線，望向了車窗外。
    …
    到達總局，傅寒川人在市區，接到消息後立即趕來，比他們還要早一步。
    “大哥！”
    盛相思小跑著，迎上去。
    “相思。”傅寒川微微頷首。
    他是和蘇行止一起來的，剛才看到陸晚晴進去了。這會兒，已經在接受審訊了。
    “我們在外麵等會兒吧。”
    他道，“陸老應該也快到了。”
    “嗯。”盛相思皺著眉，也不知道裏麵什麽情況？
    廖清明把車停好車子才進來，見著兄妹倆並肩而立，緊張等待的模樣。
    “傅總。”
    廖清明上前，和傅寒川打了聲招呼。
    “廖總？”傅寒川訝然，不是聽說，他已經升職調走了？
    廖清明沒有多解釋，看了眼盛相思，指了指裏麵。
    “我進去看看？”
    “……”盛相思點了點頭，幅度不大。
    “那好。”
    隨即，廖清明轉身，進去了裏麵。
    不大會兒，出來了。
    “怎麽樣？”盛相思眼巴巴的看著他，焦灼又期待。
    她這樣，都是為了她的前夫……
    廖清明壓下心頭的酸澀，“從進去到現在，陸晚晴就沒有開過口。”
    這樣？
    盛相思和傅寒川對視一眼，陸晚晴這是打算硬扛到底？
    “怎麽辦？”盛相思眉心擰成死結，要是撬不開她的嘴，抓到人又有什麽用？
    這時，陸鶴卿的聲音響起，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還有拐杖敲著地板的聲響。
    “傅總！相思！”
    “陸老。”
    “陸老先生。”
    “嗯。”
    陸鶴卿匆匆點頭，“陸晚晴在哪兒？”
    蘇行止立即回道：“在審訊室……不過，她什麽都不肯說。”
    “沒事！”
    陸鶴卿接著道：“蘇律師，你安排一下，我要見她。”
    “好的。”
    蘇行止答應著去了，一行人便在外麵等著。
    “辛苦了。”
    這句話，陸鶴卿是看著盛相思說的。
    陸鶴卿半眯著眼，低低笑著：“也是你和小九有緣啊。”
    否則，怎麽解釋？他們怎麽都找不到的人，到頭來，居然主動鑽到了盛相思眼皮子底下？
    “你們倆，倒像是天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