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 他會不會就是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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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鳶酒醉之後,腦袋還有些迷糊,一時有些分不清夢境與現實,她感覺臉上熱乎乎,便盤算著出門透透氣。
    然而剛起身,便看見自己的手正被眼前這個男人緊緊地抓著。
    視線下移,沈鳶的目光落在了男人好看的半張臉上。
    那顆熟悉的眼下痣,是她曾經多少次覺得熟悉又想不起來的標誌,這次更近距離地觀看,她竟然還看見了那一道已經淡了的疤,遠看根本不明顯。
    不知為何,沈鳶的鼻子微微一酸。
    一個荒唐的想法突然冒上心頭。
    ——他會不會就是阿河?
    她輕輕地伸手,慢慢地靠近他的臉,小心翼翼地貼上去之後,她瞟了他一眼,他長眼緊閉,看起來並沒有被她的動靜弄醒。
    她順著那張驚為天人的眉眼往下走,最後,纖細的手指落在了他眼下的凹凸不平上。
    此時,她的腦袋自然而然地想起了那個幼小的少年。
    其實時間過了太久,她有些不能記住阿河的模樣,可剛才阿河清清楚楚地在她的夢中出現了,那雙眼睛,那張臉,是那麽那麽地熟悉,讓她有一種沉浸在清澈無比的水池之中的清晰。
    沈鳶越看,瞳孔變得越大。
    怎麽會如此高度重合?他究竟是誰?
    理智很快占領高地。
    蕭行雲從沒有去過遼淵,他不該是阿河,他也從沒有啞過......他那麽高高在上,又有誰敢去劃傷它那麽英俊的一張臉?
    沈鳶覺得自己興許是魔怔了
    。
    此時,一雙手反握住了她落在他臉上的指。
    她無力地想退,卻來不及了。
    她低頭,黑衣男子的臉已經逼上來了。
    他逼得她隻能朝裏靠,直到她的後背靠近床板,退無可退。
    黑衣男子噙著一雙眼,嘴角帶笑:“趁我睡覺,占我便宜?”
    沈鳶咬唇:“沒有。”
    蕭行雲看著她那雙細長的手指,問:“那這雙手算什麽回事?”
    他將沈鳶瞥了一眼,話中隱約含笑,“方才你摸得起勁的時候,可一點也不害羞,現在躲什麽?”
    沈鳶臉色緋紅,口齒不清道:“沒,沒躲。”
    蕭行雲見她說話斷斷續續的,知曉了她的心虛,便伸手將她攬過,盯著她的眼睛,戲謔道:“沒躲的話,你幹嘛一直往後倒?”
    沈鳶努力睜著眼睛看他,狡辯:“沒倒”
    嘖,滿嘴的酒味。
    寒潭香乃是取自高山寒潭水釀製而成,雖說喝起來比一般酒清涼香甜,但是後勁極大。
    蕭行雲知曉她牛嚼牡丹似的給自己灌了好幾壇,不免覺得有趣。
    沈鳶雖是坐在床榻之上,但是被他壓著,隻能在一個極小的空間裏掙紮,沒有著力點,撐不了多久就往一邊倒。
    他好心伸出一雙有力的手扶住了沈鳶的胳膊。
    沈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順勢環上此人的腰,順著此人的胳膊往裏鑽。
    風中傳來了清淡的香氣,一個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淡淡的戲謔:“現在還往人身上撲?”
    微弱的月
    光下,蕭行雲的懷中像是藏了一隻受驚的兔子,她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反而變本加厲地往他的懷裏蹭。
    蕭行雲伸手捏住了沈鳶纖柔的下頜。
    “你喝醉的時候,看起來還蠻喜歡我的嘛。”
    沈鳶忍不住“嘖”了一下,無語地對上他的眼眸。
    “怎麽,”帶了些蠱惑的意味,他看著她,唇角綻出一朵清蓮般的笑,“不喜歡我幹嘛一直拽著我?”
    她眨了眨眼,沒說話。
    那種強烈的感覺,幾乎要戰勝她的理智。
    阿河,他會不會就是阿河?
    月色被茂密的林子篩成一地零落的碎玉,正巧灑了一些在她的臉畔,確有幾分動人。
    他忍不住用手掐一掐她緋紅的肉嘟嘟的臉蛋,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非烈酒不喝?”
    沈鳶的身子攤在他身上,仰著頭,懵懂地看著他,憨笑道:“可是好喝呀。”
    “誰會像你一樣,抱個碗喝,喝個爛醉?”隨後他又怨聲載道地嫌棄沈鳶滿身酒氣:“剛從酒壇裏撈起來似的。”
    他吐槽完,又不情願地去扶她,她還偏偏扭動著身子不配合,他低頭看她,威脅道:“再動,就把你......”
    雖然話沒說完,但效果卻是很好。
    沈鳶聽到這句話不敢動了,乖巧至極。
    她醉醺醺的,渾身無力,扶了一會,最後又跌到他的懷裏。
    夜裏風大,沈鳶蜷縮在他的身下,感覺十分溫暖。
    不知為何,她竟然在這時候想到了她死去的阿河。
    既是阿河,也是阿荷。
    她顫顫巍巍地抬起頭來,在對上他眼眸的一瞬,盈滿了眼眶的淚珠忽而傾盆大雨般簌簌往下掉,她好似不敢大哭,隻能隱忍著恐懼,哽咽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突如其來的哭泣,讓蕭行雲有些摸不著頭腦。
    難道是,方才嚇唬她,她害怕了?
    蕭行雲上前,手指輕輕在她薄如蟬翼的臉皮上摩挲,細細擦去她的淚珠,勾唇含笑:“你哭什麽,我不會把你怎麽樣,要是真想對你做什麽,你覺得你還能自然醒?”
    沈鳶抬頭看他,麵上雖然止住了哭泣,但聲音還帶著哭腔。
    他戲謔地看著她:“真是金貴的小東西,一點驚嚇就哭哭啼啼?”
    沈鳶抿了抿幹燥的唇,想了許久,老老實實道:“你一直抱著我......我不敢動。”
    “不抱著你,等你摔地上?”他耷拉著眼看她。
    沈鳶懷疑地歪了歪頭,原來自己已經滾到了床榻的邊緣。
    蕭行雲瞥了她一眼,道:“若不是我,你早就醉倒在某條不知名的河裏了。”
    他眨了眨眼,“嗯,你得報答報答我。”
    沈鳶怔住了。如何報答?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因著喝了酒整個人暈乎乎的,沈鳶的身子軟得像塊豆腐,全靠蕭行雲一隻手拎著,她無力地靠在他身上。
    雖說無力,可她偏又能像隻小貓一般,一直往他身上蹭。
    許是因為她滿身的酒香,熏得蕭行雲也有些迷糊。
    屋子裏隻
    點了一盞燈,很暗,其他的東西都看不真切,唯獨他的眼睛,沈鳶卻能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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