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將他手腕上的藥膏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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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靖是個識趣的,既然花美人要查案,那他就得懂事,於是低聲問,“花小主,接下來如何?”
    花悅容的目光一一從太監臉上掃過,“五人一排上前來。”
    五個太監往前走了一步,不知所措的看著花悅容。
    “擼起袖子,抬起手臂。”
    五個人照做。
    花悅容一個一個的檢查完,說,“行了,你們站那頭去。”她指的是宮女那邊,這幾個人知道自己過了關,都鬆了一口氣,趕緊站到對麵去。
    “再來五個。”
    第二批太監上前,也不用花悅容吩咐,紛紛擼起袖子抬起手臂。
    花悅容緩步過去,仔細檢查,對其中一個抬抬下巴,“你留下,其他的都過去。”
    被留下的太監慌了神,“花小主,奴才沒有……”
    “別著急,我沒說是你。”她指了指單靖,“你到單大人身邊去站著。”
    太監不知道自己哪裏出了錯,隻好過去單靖身邊站著。
    花悅容把所有的太監都查了一遍,最後站到單靖身邊的有五個。這五人有的惶然,有的不安,也有的挺淡定。他們之所以被花悅容叫出來,是因為他們手腕上都有傷。有的是劃傷,有的是燙傷,有的是割傷,就是沒有花悅容想要的抓傷。
    單靖仔細看了看幾個太監的傷口,但是沒有說話,他想看花悅容怎麽做?連莊太後也抬了眼皮,陰沉沉的盯著花悅容。
    花悅容不慌不忙,叫人把五個太監的臉蒙上,端詳了半天
    ,剔除了三個,剩下的兩個裏頭,有一個滿頭大汗,臉色發白,另一個卻始終淡定,沒什麽表情。
    滿頭大汗的是割傷,始終淡定的是燙傷。前者是打理樹木的雜役,後者是膳房裏的廚子。雜役說除草的時候,不小心鐮刀割傷了手。廚子說做菜的時候,不小心被熱油燙了手。看起來合情合理,都沒什麽破綻。
    花悅容讓倆人抬起手臂,她閉著眼睛,在倆人的傷臂上摸了摸,半話。
    莊太後冷笑一聲,“哀家還真是長了見識,見過瞎子摸骨,沒成想今日見著宮妃摸太監了,花美人,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臣妾奉旨查案,一刻也不能忘,”花悅容睜開眼,指著廚子,“就是你把我扔下井的。”
    廚子脾氣不太好,當場一蹦三尺高,指著花悅容的鼻子,“你血口噴人!”
    單靖不悅的把他的手擋開,“放肆,不得對花小主無禮?”
    廚子見單靖沉了臉,收斂了些,往莊太後麵前一跪,“太後,您得給奴才作主。”
    莊太後,“花美人,你說那歹徒的手腕被你抓破了,應該是抓傷,他卻是燙傷,這不合情理啊。”
    花悅容問廚子,“你這手腕上塗的什麽?”
    “燙傷膏。”
    “是不是塗得太厚了點?”
    單靖道,“來人,將他手腕上的藥膏去掉。”
    “單大人,奴才真是燙傷,這藥膏才塗的……”
    廚子的反抗無效,他手腕上那層厚厚的藥膏被
    刮掉了,露出底下的傷口。單靖一瞧,傻了眼,果然是燙傷,燙得挺厲害,血肉模糊,很有些怵目驚心。
    他小聲對花悅容道,“是不是弄錯了?”
    花悅容見廚子嘴角微挑,隱約有些得意,笑了笑,“沒想到你對自己也挺狠的,熱油倒在手上疼得直跳吧?”
    單靖,“花小主的意思,他是故意讓自己燙傷,好掩蓋真正的傷痕?”
    花悅容點頭,“正是。”
    廚子冷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隻是你的猜測,沒有真憑實據,便是鬧到皇上那裏,奴才也不服。”
    花悅容說,“你真以為我弄掉那些藥膏,是為了看你的傷口?當然不是,是因為那些藥膏味道太衝了。”
    廚子沒明白她什麽意思,表情有些茫然。
    花悅容隨意點了幾個太監,“你們過來聞一聞,他這手腕上是什麽味道?”
    幾個太監挺配合,都認真聞了聞。有人說,“是燙傷膏的味道。”
    花悅容搖搖頭,“再仔細聞聞。”
    有人聳了聳鼻尖,“除了燙傷膏的味道,好像還有別的……像熏香……”
    有人說,“是花的香味。”
    花悅容又讓幾個宮女上前來聞,女人對香味更熟悉些,立馬就有人說,“是香粉的味道。”
    “是薔薇香。”
    “對,就是薔薇香。”
    花悅容又讓單靖聞了聞,單靖也證實廚子的傷口有薔薇的香味。
    廚子卻嘴硬,“先前我還擦過別的藥,大約是前麵的藥留下的味
    道。”
    “是嗎?”花悅容把自己的手帕拿給大家聞,“是不是這個味道?”
    聞過的宮人們都點頭,“就是這味道。”
    花悅容說,“那日我出門前,抓過盒子裏的香粉,所以指甲裏留了粉末,後來抓傷你,粉末便留在你的皮肉裏,這是沈姐姐特製的薔薇香粉,留香持久,闔宮裏獨一份,你想賴,是賴不掉的。”
    廚子終於變了臉色,“不,我沒有,太後,您得給奴才作主,麻嬤嬤……”
    麻嬤嬤朝莊太後行禮,“太後,麻六在永壽宮七年了,是宮中老人,他斷不會幹這種事,請太後明查。”
    花悅容喲了一聲,“原來叫麻六,跟麻嬤嬤同姓,是親戚?”
    麻嬤嬤冷冷道,“不是。”
    “不是就好,”花悅容道,“在宮裏殺宮妃,這可是死罪,麻嬤嬤還是別插手的好,萬一單大人把你當成同夥,那可就糟了。”
    麻嬤嬤,“……”
    單靖手一揮,“把人帶走。”
    兩個侍衛上前,將麻六按倒在地,麻六這時知道怕了,殺豬般的喊著,“太後救救奴才,麻嬤嬤,麻嬤嬤救救奴才……”
    單靖讓人把他嘴堵上,向莊太後告個罪,把人押走了。
    麻嬤嬤著急道,“太後,真讓他們把人帶走?這不是欺負人麽?”
    馮德,“你就別添亂了,讓太後清靜清靜。”
    莊太後沒說話,隻是盯著花悅容的背影出神。
    她曾以為花悅容膽大無腦,仗著皇帝的勢才敢放肆,
    沒想到從頭到尾,案子斷得有理有據,有條不紊,甚至稱得上精彩。
    是她,小瞧了花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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