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夜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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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悅容被那隻大手冰得激了一下,心也跟著往下沉,是燕雲恒,她聞到他的味了。
她的後背貼著他的前胸,冰涼一片,呼在她耳旁的氣息卻是滾熱的,燙她的耳尖。
花悅容無聲掙紮,惱得想嘔血,燕雲恒果真來偷襲她,真是半分情麵都不講,無情無義的東西!
她的掙紮被壓製,整個身子都被他禁錮住了,熱燙的唇在她脖子裏流連,印下一個個細碎的吻。
花悅容腦子嗡的一炸,更怒了,不清不楚,不明不白,這算什麽?不高興了將她扔下,高興了又來尋她,她算什麽?
身後的男人有些動情,攻勢越發猛烈,捂她嘴的手卻鬆了些力度,花悅容張嘴狠狠咬下去,燕雲恒吃痛,抽了口冷氣,手卻沒有鬆開。
花悅容,“唔嗯嗯……”身子亂撞。
男人悶聲啞笑,“這會子力氣倒是大了。”
花悅容氣極,腦袋往後狠狠一撞,燕雲恒避開,“你這是同歸於盡的法子,再說我的頭比你的硬,不可取。”
屏風外,風梓翻了個身,似乎還說了句囈語。
花悅容身子一僵,不敢動彈了。燕雲恒趁機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別出聲,小心讓風梓聽到。”
花悅容也鬧不清為何怕被風梓聽到,難道不應該鬧出動靜,把燕雲恒捉住才對麽?
大手捏住她的腰肢,將她的身子轉了過來,黑暗中,兩個人的眼睛都在閃爍,隻不過一個閃著寒光,另一個則滿含笑意
。
燕雲恒將花悅容壓向自己,捂著她嘴的手猛的一鬆,又迅速堵上。
花悅容不肯就範,梗著脖子跟他對著幹,他們摟抱著在床上打架,難免弄出一些響聲,風梓迷迷糊糊問了一聲,“殿下,還沒睡著?”
花悅容沒吭聲,暗暗和燕雲恒使勁。
風梓沒聽到答複,又喚了聲,“殿下?”
花悅容怕她過來,含糊的說了句,“睡你的。”一張嘴,燕雲恒長驅直入,把她堵了個滿滿當當。
……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花悅容出了一聲汗,黏黏乎乎的,她平躺著,睜眼望著帳頂出神。
燕雲恒沒有偷襲大營,隻偷襲了她,得逞後悄無聲息的走了,但他的氣息還在,她的肌膚也還是滾燙的,她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而最重要的那句話,她又忘了問。
——
沈初葶第三次進帥帳,風梓仍是對她搖頭,表示花悅容沒醒。
沈初葶隻好轉身出來,雨荷問,“殿下還沒醒?”
“嗯,殿下昨日累得都虛脫了,讓她多睡會兒。”
聽雪站在坡上,手搭涼蓬,眺望對麵的營地,過了一會兒跑回來,對沈初葶道,“殿下未醒,若是對麵這時候攻過來,怎麽辦?”
沈初葶,“殿下未醒,對麵不會攻過來的。”
“就算對麵不攻過來,”聽雪朝身後努努嘴,“那些老家夥要攻過去呢?”
花悅容帶來的是上京城郊駐營的兵馬,營帥名喚袁培豐,駐守上京城多年,是莊亦
清的老部下。領旨跟著皇後出來打仗,他覺得可笑,自打莊亦清死後,他的心也涼了一半,新帝頒下這等荒唐旨意,他不情願,卻也沒辦法抗旨,出是出來了,一路上與花悅容說不上兩句話,兵馬也全攥在自己手裏。
昨日皇後獨自出去迎戰,副將有些擔心,問他,“將軍,萬一皇後有個好歹,咱們回上京如何向皇上交待?”
副將是自己人,袁培豐說話便有些隨意,“你說的是與皇後打鬥的皇上,還是宮裏那位?”
副將眯起眼睛看了半天,驚道,“天爺,不是叛軍麽,怎麽和廣平帝長得一模一樣?”
袁培豐冷冷一笑,“冒牌貨當然得長得像,大將軍沒了,咱們呐,先觀望觀望吧。跟個女人出來打仗,還是個西泠女人,祖宗的臉麵都丟盡了,不知道皇上怎麽想的。”
副將看左右沒人,小聲道,“末將聽說,讓皇後來,是國師的主意。”
“國師?”袁培豐道,“本將軍倒有些看不懂了,如此荒唐的主意,皇上怎能答應?”
“將軍沒聽說嘛,不但皇上對國師言聽計從,太後也是,如今誰的話都沒國師好使。”
袁培豐歎了口氣,“道士進宮成了國師,不到一年的時候,廣平帝沒了,大將軍也沒了,真不知這個國師,是東耀的福星還是禍水?”
副將,“眼下與叛軍對壘,將軍覺得這仗要如何打?”
“皇上不是說都聽皇後的麽,皇後
沒下旨,本將軍就按兵不動。”
——
燕雲恒半夜離營的事,單靖是知道的。在宮裏,他是燕雲恒的貼身侍衛,到了外頭,他仍寸步不離的跟著燕雲恒。
他不讓燕雲恒去,兩人差點打起來,但燕雲恒要幹的事,他從來攔不住,尤其與花悅容有關的事。單靖沒法子,他家皇帝摸黑進了花悅容的營帳,他隻好冒雨跟去,萬一有個風吹草動,也好及時接應。
身處敵營,單大人不敢有半分差遲,小心翼翼避開巡邏隊伍,藏進一處營帳,結果不小心撞上柱子,被人發現,那人不是別人,卻是沈初葶。這麽多營帳,他進誰的營帳不好,偏偏進了沈初葶的。
兩人站在黑暗中,四目相對,默默無語,到處都是耳朵,也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單靖要走,被沈初葶拉住,小聲說,“橫豎要等,避會雨再走。”
單靖有些意外,“你知道……”
沈初葶說,“你在這,定是因為皇上在附近。”
男女之間那點事,經曆過的都知道,哪怕白天打得你死我活,夜裏又忍不住要偷摸見麵。情愛這東西,一旦沾染了,便萬般愁結,隻叫人生死相隨。
單靖和沈初葶在床邊枯坐著,不敢動,也不敢說話,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兩人之間流淌著,單靖心裏有些癢,手指一點一點挪過去,碰到了沈初葶,後者驚得忙把手拿開,卻被他一把攥住,也沒幹別的,就這麽握著,
直到時辰差不離了,單靖才鬆開,悄悄鑽出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