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為何丟下我自個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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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勝從帳裏出來,對著半空紅燦燦的朝陽伸了個懶腰,“這鬼天氣,昨日傾盆大雨,今日豔陽高照。”扭頭看到單靖,眉梢挑得老高,“靖哥一臉喜氣,有什麽好事,說出來讓兄弟也高興高興。”
    單靖朝他招招手,常勝俯耳過去,聽到單靖輕聲說,“滾一邊去。”
    常勝氣得不行,“不說就不說,罵什麽人呐,我找皇上說道說道去。”
    燕雲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找朕說道什麽?”
    常勝扭頭一看,樂了,“靖哥一臉喜氣,陛下也滿麵春風,合著這好事就瞞著臣?”
    單靖還在為燕雲恒昨晚的一意孤行生氣,見燕雲恒過來,不冷不熱道,“陛下是真有喜事,我嘛,窮高興罷了。”
    常勝,“陛下有啥喜事?”
    燕雲恒,“別聽他胡扯,打仗能有啥喜事?”
    常勝往遠處看了看,“對麵沒有動靜,今日打不打了?”
    單靖給他後腦勺一巴掌,“怎麽,你想打仗?”
    燕雲恒,“皇後大概還沒起來。”
    常勝驚訝道,“陛下怎麽知道?”
    燕雲恒,“猜的。”
    常勝,“趁他們沒準備,咱們攻他個措手不及。”
    單靖又給他後腦勺一下,“咋就那麽喜歡打仗呢?”
    常勝,“不打仗,把隊伍開到濟州來做甚?”
    單靖給他一記白眼,“就你這還常勝,啥都不懂。”
    常勝摸摸後腦勺,有些莫名其妙,看著燕雲恒,“陛下,我靖哥這是啥意思?”
    燕雲恒笑笑
    不說話。
    常勝往營帳那頭瞟一眼,皺起眉頭,“衛俊還沒出來,不會沒醒吧?兩軍對壘,還睡到太陽曬屁股……”
    燕雲恒,“他不在,回蜀州了。”
    “啊?什麽時候,臣怎麽不知道?”常勝一臉驚訝,“這小子走也不說一聲,靖哥怎麽不告訴我?”
    單靖沒好氣,“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燕雲恒,“事情緊急,連夜就走了,誰也沒打招呼。”
    常勝和單靖的臉色立刻凝重起來,“可是南邊有了動靜……”
    燕雲恒點點頭,看著對麵的白色營帳,“對麵兩萬人馬不足為患,麻煩的是南邊,莊家軍群龍無首,估計把莊少磊推了出來,他年輕氣盛,考慮事情不像大將軍那般深遠,容易受人蠱惑。是朕的忽悠,什麽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大將軍會遭暗算,有了莊少磊這個變數,隻怕這一仗在所難免。”
    常勝,“恐怕衛俊拖不住莊少磊,不如臣也回去。”
    燕雲恒,“暫時能拖個幾日,待此間的事了了,朕就趕過去。”
    沒過多久,對麵吹響了號角,燕雲恒抬頭望去,見花悅容單槍匹馬衝了出來。
    他苦笑著搖頭,“看來今日還得打一架。”
    單靖和常勝對了個眼神,“陛下,今日……要分出勝負麽?”
    燕雲恒斜他們一眼,“昨日不是挺聰明麽。”
    他穿好鎧甲騎馬迎上去,隔著丈許的距離停住,衝花悅容笑,“昨晚受累了,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
    花悅容咬牙怒視,這廝還敢提昨晚的事!
    燕雲恒有些無奈,“你我之間,非得分出個勝負麽?你瞧瞧這地方,何必大動幹戈?咱們好好說會話不行嗎?”
    他們所處的地方是濟州城外一處坡地,春日盎然,小草青翠,野花滿坡,若不是這般劍拔弩張,一同踏個青倒是不錯。
    花悅容沉默半晌,“有句話問你,你要如實回答。”
    “說。”
    “在竹林,為何丟下我自個跑了?”
    “封先生的解藥沒起作用,他們來的時候,我身上的毒發作了,運不了內息,等同廢人一個。我不想拖累你,更不想他們用我威脅你,我知道那些人是西泠武士,他們不會真的傷害你,所以走了。”
    “即便要走,一聲招呼都不能打麽?”
    “我不說,你尚能心無旁鶩,說不定能突出重圍。我若說了,你定會擔心我,難免出岔子。”
    “所以你就悄無聲息的走了?若是中途被我發現了,不也會岔子麽?”
    “我錯了,”燕雲恒認真道,“後來想一想,這事我做得不對,應該要同你說一聲的。”
    關於這件事,花悅容庸人自擾了許久,想過無數個答案,沒想到最終的答案,卻是最普通的那個,燕雲恒怕拖累她,所以走了。
    但她還是生氣,冷著臉,鼓著腮幫子。
    燕雲恒,“別生氣了,晚上讓你好生出口氣,狠狠打我一頓,好不好?”
    花悅容驚愕的看著他,“晚上……還
    敢來?”
    “白天各自為政,畢竟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呢,夜裏,夫君尋娘子,不很正常麽?”
    花悅容鄙夷,“恬不知恥!”
    燕雲恒深情款款,“我心悅你。”
    “……”
    兩邊觀戰的都覺得納悶。
    聽雪,“都站這麽久了,怎麽還不開打呀?”
    沈初葶,“真要打,殿下不是皇上的對手。”
    聽雪不服氣,“沈姐姐怎麽滅自己威風,長他人誌氣?”
    風梓,“沈姐姐說的沒錯,昨兒個你不是看到了麽?”
    聽雪,“昨兒個剛紮營殿下就去叫陣了,當然打不過,今日歇好了,誰輸誰贏可不一定。”
    雨荷,“你怎麽睜著眼睛說瞎話呀?”
    聽雪,“……”
    ——
    副將,“皇後怎麽了,光站著是什麽意思?”
    袁培豐盯著燕雲恒看了許久,“若那位廣平帝不是冒稱的,該如何?”
    “不是冒稱的?”副將愣了下,“將軍為何這樣說?”
    “你認得單大人麽?”
    “禁衛統領單靖?”
    “他不就在那頭站著麽,難道他也是冒稱的?”
    副將想了想,“對啊,若廣平帝是冒稱的,追隨他的人難道也是冒稱的,上哪去找那麽多相似的麵孔?”他眯著眼打量對麵陣營,“單大人旁邊的那位……是常將軍吧,去年夏末,他來過駐營打陳條,末將見過他……這麽說,廣平帝不是冒稱的,皇上沒死,那宮裏那位……”
    袁培豐神情凝重,“廣平帝是明君,與大將軍還有些淵源,
    隻是大將軍的死因……現下情況不明,不好輕易站隊,不如按兵不動,看看少將軍的意思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