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命交到你手裏,生死你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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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靖倒不納悶燕雲恒和花悅容為何不打架,他隻擔心燕雲恒說服不了花悅容。他們幾個,誰都攔不住莊少磊,除非燕雲恒親自過去。可濟州這邊的事不弄妥當,燕雲恒就走不了……
    常勝有同樣的擔心,問他,“靖哥,你說皇上能說服皇後麽?”
    單靖,“皇後若隻是皇後,定會聽皇上的,可她還是西泠九公主,難說。”
    燕雲恒看著花悅容,“你問完了,我也有話要說。”
    花悅容,“你說。”
    “我原以為來的會是大將軍,沒想到他……”燕雲恒頓了一下,“若是他來,這場仗便打不起來,弄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後,大將軍會站在我這邊。國師預料到了這點,所以殺了他。”
    “說重點。”
    “你帶來的是上京城郊駐營,我麾下是西部駐軍,都是我東耀將士,是同袍,我不想讓同袍自相殘殺,這場仗原本打不起來,但主帥成了你,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領兵打仗,自然得打。”花悅容不想讓燕雲恒好過,惡毒的說,“他們是東耀子民,生死與我何幹,當年就是他們踏進我西泠,滅了我的國。如今自相殘殺,也是他們的命。”
    “你恨的是我,滅西泠的是我,要殺要打也是我。”燕雲恒看著她,“你盡管招呼過來,我不還手,命交到你手裏,生死你說了算。”
    花悅容身子微震,驚訝的看著他,“既便我殺了你也成?”
    “成。”燕
    雲恒道,“死在你手上,挺好。”
    “你死了,東耀就是我父王的了。”
    “技不如人,命該如此。”
    花悅容皺眉,“此話怎講?”
    “誰讓西泠王有位九公主,她一人勝過千軍萬馬,我甘拜下風。”
    “說正經事,別油嘴滑舌。”
    “我是認真的。”燕雲恒道,“既便現在不死,七八年後還是個死,我不會殺你取心,從知道你是九公主那天起,就沒那個念頭了。”
    花悅容拽著韁繩的手有些抖,臉上卻是冷笑,“大敵當前,別說這些好聽的忽悠我。”
    “你現在可以動手,我絕不會動。”
    花悅容緩緩拔劍,劍身擦過劍鞘,發出悠長的吟聲。
    單靖遠遠看到,心頓時提了起來,“皇上為何不拔劍?”
    常勝夾緊馬肚,“靖哥,咱們衝過去!”
    “沉住氣,”單靖心急如焚,還是按住常勝,“再等等。”
    可燕雲恒非但沒有拔劍,反而翻身下馬,直挺挺的站在花悅容馬前,“動手吧。”
    花悅容也下了馬,提著劍緩步上前,再緩緩舉起劍,抵著燕雲恒的胸口。她神情嚴肅,目光冰冷,手稍稍用力,劍尖穿透鎧甲的線縫……
    沈初葶驚得睜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常勝和單靖忍不住了,策馬就要衝過來,燕雲恒聽到動靜,扭頭看他們一眼,抬手製止,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冷厲。
    常勝不管不顧還要向前,被單靖拖住,“別擾了皇上的計劃。”
    常勝低吼,“
    去他的計劃,劍都刺進去了,難道要眼睜睜看著皇上被那個惡毒的女人殺了麽?”
    單靖,“相信皇上,皇後不會殺他的。”
    燕雲恒低頭看著滯靜不止的劍,“痛快點,別折磨自己。”
    花悅容的手止不住的抖起來,她知道父王同意她來,是想看她會不會真的殺了燕雲恒,想看她對他的忠心還有多少?她是西泠九公主,她應該殺了燕雲恒,為死去的西泠將士和子民報仇,可她下不去手,往前一分,她的心就疼一分,她不知道燕雲恒什麽感受,但她的心已疼得蜷縮起來。
    她抬眼看他,男人的眼眸深晦如海,靜靜的回視著她,“遵循內心,別折磨自己。”
    話音剛落,“當”的一聲,劍從花悅容手中掉了下來。她蹲下來,捂著臉,抽泣著哭起來。
    燕雲恒看了她一會兒,仰天歎了口氣,過去抱住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我說了,別折磨自己,我這條命是你的,任何時候你想要,都可以拿去。”
    花悅容帶著哭腔道,“我要你的命,單靖他們會來找我尋仇。”
    “我會告誡他們,不準找你尋仇。”
    “你都死了,他們怎麽會聽?”
    “我做鬼給他們托夢。”
    “他們不會聽。”
    “我不投胎,在你身邊護著你。”
    “你變成了鬼還來糾纏我……”
    燕雲恒笑了,捧起她的臉,手指輕輕揩去她的眼淚,“兩軍都看著呢,皇後。”
    花悅容抽了下鼻子,“
    我答應了國師,回去就易嫁,我很快就是新帝的皇後了。”
    從頭到尾都和顏悅色的燕雲恒陡然變了臉色,“你敢。”
    花悅容嘴硬,“你看我敢不敢?”
    燕雲恒看著她嘟起的小嘴,一口咬下去……
    兩軍將士差點沸騰了,這是神馬場麵?決一死戰的兩個人,說了半天話,又哭又笑還親上了……
    廣平帝和皇後當眾親嘴了……
    但花悅容很快推開燕雲恒,飛身上馬,跑回了自己營帳,一場生死決戰就此落幕。
    消息很快傳回上京。
    燕雲晟幸災樂禍,對國師道,“朕就說不該派皇後去,女人念舊情,心又軟,這下可好,帶著朕的兵馬投誠去了。”
    他想方沒法攛掇花悅容離京去見燕雲恒,其一是不想讓她易嫁,其二是想打亂國師的計劃,不管國師是什麽計劃,反正不讓國師舒坦就是了。
    國師慢條斯理煮著茶,假裝聽不出新帝話裏的得意,“陛下這話說早了,投不投誠還不一定,袁培豐領著兵,不會讓皇後亂來的。”
    “袁培豐是大將軍的人,大將軍若站隊燕雲恒,他也會。”
    “可大將軍的死因至今不明,且與燕雲恒有關,袁培豐不會在這個時候站隊,況且,莊少磊接到太後的密信,已經動身了。”
    燕雲晟心裏一驚,“南部駐軍有動靜了?”為何國師知道,他這個皇帝卻不知道?
    “莊少磊不信旁人,但他姑母的話,他會信,大軍北上,不但
    濟州城外的叛軍會掃清,就連蜀州的兵馬,也會吃掉,陛下就等著好消息吧,”國師臉上浮起溫和笑意,“至於皇後,她會信守承諾,回來易嫁,當陛下的皇後。”
    燕雲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