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從前的恩怨一筆勾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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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虎撲過來的瞬間,花悅容和燕雲恒一起閃到穆邀烈的身後,手裏卻還握著匕首的手柄。
    他們想把虎引向穆邀烈,無奈穆邀烈嘴裏不斷發出奇奇怪怪的聲音,那虎居然認人,繞過穆邀烈,依舊朝他們進攻。
    花悅容和燕雲恒無奈之下,隻好棄了匕首,逃到了屋外。
    他們一走,穆邀烈夾緊的胳膊終於鬆開了,兩把匕首“叮當”落在地上。他撿起來,自己的那把插回腰間,燕雲恒的那把扔進了木箱裏,那裏頭全是他搜羅來的利器。
    猛虎過境,屋裏一片狼藉,珍寶古董碎了一地,穆邀烈陰沉著臉,眼睛眯了眯,避開地上的東西走到窗邊。
    院子裏,兩隻猛虎正追著燕雲恒和花悅容到處亂竄。
    金燦燦的陽光灑得到處都是,偶爾有兩片紅紅黃黃的落葉在半空飄零,頗有韻味的美景裏,猛虎撲食,殺戮殘忍,落在穆邀烈眼裏,卻是極美的畫麵。
    他低頭看自己的手,細膩白晰的肌膚漸漸變成青黑色,細小的暗黃色紋路四處延展,圓潤的指甲在慢慢變尖變硬,他把手伸到陽光下,像被火灼了一下,立馬縮了回來。
    人與虎相鬥,吃虧在體力,尤其是花悅容,她靈活的遊走,引得老虎四處撲騰,可她自己也不輕鬆,稍有不慎就會被老虎拍一爪子,一虎爪能拍去半條命。
    穆邀烈當然不會讓花悅容死,也不會讓她受傷。他發出指令,追花悅容的老虎
    扭頭撲向燕雲恒。
    對付一隻虎已經吃力,再加一隻,穆邀烈想看看燕雲恒會怎麽樣?
    花悅容在莊子裏待了兩個多月,安份守己,雖然她冷嘲熱諷,也曾出其不意偷襲過他,但都在可控製的範圍內,在穆邀烈看來,女兒是在任性,他做爹的可以容忍。可燕雲恒一來,就慫恿花悅容和他對著幹,這他不能忍。
    他雖指望著花悅容和燕雲恒生孩子,可這個男人太不老實,留著是個禍根,除掉也不可惜,能配種的好男人多的是,再找一個就是了。
    多了一隻虎,燕雲恒果然有些狼狽起來,花悅容見狀,趕緊上去幫忙,可兩隻老虎就認準了燕雲恒,對花悅容的挑釁,沒有任何反應。
    就在這時候,不知從哪裏傳來奇怪的曲調,正瘋狂進攻的老虎突然就安靜了,碩大的腦袋晃了晃,似乎有些茫然。
    穆邀烈臉色一變,往院門口望去,果然是薑雲裳在吹骨笛。
    穆邀烈沉著臉,發出兩聲長嘯,老虎怒吼一聲,騰起身子又撲向燕雲恒,薑雲恒的曲調也猛的激昂起來,兩隻老虎騰起的身子落下了……
    嘯聲和笛音一直沒停,穆邀烈和薑雲裳在鬥法,兩隻老虎一會要撲,一會要靜,簡直崩潰,看得花悅容忍俊不禁,說了句,“哎呀,饒了它們吧。”
    薑雲裳手一抬,骨笛朝天,高亢的曲調直上雲宵,兩隻老虎愣了一下,突然往院門口衝了出去,一路咆哮著
    進了山,老遠還能聽到它們的嘯聲。
    穆邀烈,“……”
    花悅容嘖嘖搖頭,“老妖怪,你技不如人啊。”
    穆邀烈看著薑雲裳,麵色陰晴不定,“誰教你吹的?”
    薑雲裳,“自然是知道這曲子的人。”
    “誰?”
    “為何要告訴你?”薑雲裳道,“當初你殺了我爹娘,又殺了知情的人,以為就沒人知道了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穆邀烈,西泠巫士大族都清楚,你偽善的外表底下有顆黑心,老天會收拾你的。”
    燕雲恒見院門外,單靖他們都到了,喊道,“不用老天,咱們今天就把他收了,他煉了邪術,刀槍不入,唯有腋下薄弱,咱們一起上——”
    門外的人呼啦啦跑進來,但同時,後院也衝出來一群黑衣人,穆邀烈養的死士來了。
    兩拔人一對上,立刻展開了激烈的打鬥。
    燕雲恒見屋裏穆邀烈似乎要跑,朝單靖使了個眼色,提劍衝了進去。
    衛俊這次來,想一洗前恥,再與穆邀烈打一場,見燕雲恒和單靖進了屋,也打算進去,一扭頭看到薑雲裳被兩個黑衣人逼到了牆角,冰清玉潔的美人發絲散亂,有些狼狽,他立刻衝過去,挑開黑衣人的劍,攔在薑雲裳前麵,低低說了兩個字,“別怕。”
    薑雲裳也不多話,見他接下了身前的兩個黑衣人,轉身又與另一個黑衣人打起來。衛俊一邊打,一邊留意薑雲裳,見她抵擋得有些艱難,知道她
    武功不濟,隻是場麵太混亂,打著打著,兩人便散開了。
    薑雲裳知道自己不敵,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免得拖大家後腿,隻是黑衣人太多,她左突右突都衝不出去,又被人逼到了樹邊,一聲“小心”從身後傳來,薑雲裳微微側臉,閃著寒光的劍直逼她後背,而前麵黑衣人的劍同時到了。
    她心一沉,前後夾擊,逃不掉了。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猛的從側旁撞開,前後夾擊的劍刺進了衛俊的後背和前胸。血一下湧出來,染紅了青色袍子。
    薑雲裳驚呼,卻見他朝她怪笑一聲,手上的劍快如閃電,一刺一挑,前後的黑衣人都被他解決了。
    薑雲裳趕緊上前扶住他,“你怎麽樣?”
    “還好。”
    “為何救我?”
    “總不能見死不救吧?”衛俊笑道,“況且在鹿鳴山我欠你一條命……”
    薑雲裳看著他,“真是你?”
    “是我。”衛俊道,“林子裏射箭的是我,把你逼下懸崖的也是我。”
    “怎麽突然承認了?”
    “做都做了,沒什麽不能認的,”衛俊道,“從前各為其主,現在是自己人,當然要說清楚。”
    “行,”薑雲裳點點頭,“從前的恩怨一筆勾銷。”邊說,邊飛快的用布條幫衛俊把傷口綁起來。
    衛俊低頭看她做事,修長白晰的手指纏著布條,有勁風襲來,他摟著她閃身避開,提劍刺向襲來的黑衣人。突如其來的變故並沒有讓薑雲裳慌亂,她被
    衛俊摟得腳離了地,手指還靈巧的挑起布條打了個漂亮的結。
    衛俊看著懷中臨威不亂的女人,眼裏含笑,再出劍,卻是氣勢如虹,似乎比沒受傷之前更加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