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我瞎了眼麽,占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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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八個對三四十個,每人得應付五六個,這其中還有個功夫不咋地的薑雲裳。花悅容不放心,喊了聲,“風梓,去……”
    一扭頭看到衛俊把薑雲裳護在身後,打得正起勁……
    風梓,“小姐,怎麽?”
    “沒事,”花悅容拿劍的手一擺,刺中一個撲上來的黑衣人。
    她往屋裏看,燕雲恒和單靖正纏著穆邀烈,他們劍法了得,配合默契,穆邀烈手裏沒有兵器,一味的避讓,但步伐飄逸,雖險向環生,卻也應付得來。
    她想進屋裏去,親手殺了穆邀烈,但看著身邊烏泱泱的黑衣人,還是打消了念頭。她若脫身,其他人的壓力就更大了,她看到不遠處的飛雪,兩柄彎刀橫在胸前,一身是血,她喊道,“飛雪,傷著了?”
    “沒有,”飛雪一邊應敵,一邊傲然的道,“是敵人的血。”
    花悅容鬆了口氣,往沈初葶那頭挪去,沈初葶有神力,但兵器上不見長,身上被割了幾道口子,她躍過去,連環腿踢一圈,黑衣人應聲倒下,卻很快又爬起來,趁這個當兒,她對沈初葶道,“去拿風燈。”
    沈初葶抬頭望去,立刻明白了花悅容的意思,她手裏的劍太輕巧,拿在手上不得勁,挑風燈的銅管又長又重,比較合適她。
    她拔起挑風燈的銅柱,以力拔山河之力橫掃過去,掃倒一片黑衣人,有的直接撞死了,有的撞斷了手腳,有的被撞得口鼻流血,身受重傷
    。站在樹上的杜鶯時“嗖嗖嗖——”拉弓,沒死的都補上一箭,掙紮著爬起來的那幾個便消停了。
    沈初葶朝杜鶯時豎了個大姆指,後者挑眉笑了笑,餘光一閃,抬手又射出一箭。
    那一箭來勢洶猛,幾乎貼著常勝的耳邊擦過去,把他嚇了一跳,他看向杜鶯時,後者麵無表情,漠然看著他身後。常勝後知後覺扭頭,這才發現自己身後有個黑衣人,胸口中了一箭,還在掙紮著要爬起來,他不客氣的一劍封了喉,遠遠朝杜鶯時抱了下拳,表示感謝。杜鶯時一臉淡漠,將目光轉向別處。
    常勝,“……”
    但他沒時間去細品杜鶯時的態度,因為黑衣人的劍又殺過來了。
    這場打鬥不知持續了多久,花悅容幾個身上或多或少受了傷,已到了力竭的地步,反應越來越慢,黑衣人倒地的越來越多,遍地屍體,血流成河……
    風景如畫的山莊,成了人間修羅場。
    杜鶯時早已不在樹上了,她靠在一塊大石邊,不住喘著氣,見一個黑衣人提著劍,踉踉蹌蹌朝自己奔來,她抽了支箭抵在弦上,弓卻重得抬不起來。
    眼見那人到了跟前,杜鶯時將弓扔在地上,拿著箭,狠狠擲向黑衣人,黑衣人躲開,手中的劍直直刺過來……
    一道身影閃過來,擋在杜鶯時麵前,黑衣人的劍刺中了常勝的胳膊,常勝的劍也刺進了黑衣人的胸膛,他抽回劍,黑衣人倒下,他一時收
    不住力,後退一步倒在杜鶯時身上,被她摟住,奚落道,“英雄美人,怎麽自己還受了傷……”
    常勝,“我是英雄,你是美人麽?”
    杜鶯時手一鬆,常勝一屁股坐到地上,“哎,你這人……好意救你,你,恩將仇報……”
    杜鶯時,“什麽恩將仇報,先前我救你,現在你救我,扯平了。既然扯平,我與你便不相幹,你靠在我身上,莫非想占我便宜?”
    常勝從地上爬起來,哼笑,“我瞎了眼麽,占你便宜。”
    杜鶯時直起身,摘了背上的箭囊扔在地上,“說起來,我還未曾與常將軍切磋過……”
    常勝也直起身,“這種時候你別亂來,應該一至對外才對。”
    杜鶯時嗤笑,手一指,“哪還有敵人?”
    敵人還是有的,剩下幾個沒死的黑衣人,也和他們一樣已經力竭,別說提劍,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杜鶯時說完,變了臉色,“他們呢?”
    常勝定睛一看,果然,這地方除了黑衣人,花悅容幾個都不見了。
    這下輪到他嗤笑了,“怎麽,小姐妹不在,怕了?”
    杜鶯時瞪他,“你是不是腦子有病?人不見了,你不擔心?”
    常勝,“……”
    杜鶯時在地上拾起一把劍,往屋子走去,一路看到沒死的黑衣人,順手送他們歸西。
    常勝跟在她後頭,看到這般殘忍手段,忍不住嘴角抽抽。
    “都快死了,又何必再補一劍。”
    “半死不活,苟延殘喘,不如
    給他們一個痛快,我可是一片好心。”
    “還好心,你怎知他們願不願意?”
    話音剛落,路邊一個黑衣人就虛弱的哀求杜鶯時,“給,給我個痛快。”
    常勝,“……”
    進屋裏一看,倆人有些傻眼,整間屋子沒有一樣完整之物,就連牆角厚重的檀木箱子,嵌在牆裏的櫃子,也碎的碎,倒的倒,箱子裏稀罕的金銀珍玩利器灑了一地,殘缺不齊,簡直暴殄天物。
    但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看到倒下的櫃子後頭有個暗門。
    常勝,“說不定是穆邀烈藏寶貝的密室。”
    杜鶯時白他一眼,“是他用來逃跑的密道。”
    常勝堅持,“密室。”
    他打量著暗門,在周邊四處摸索,想找開門的機關。
    杜鶯時走上前,伸手一推,門開了,露出黑漆漆的洞口。
    常勝,“……”
    杜鶯時,“打個賭怎麽樣?”
    “賭什麽?”
    “你說是密室,我說是密道,輸了的那個要答應贏了的一個要求。”
    “好。”常勝搶先進了暗門。
    進去是一條窄窄的甬道,牆壁上點了油燈,照著方寸之地。一路是往下的台階,之後地勢又平坦了,再往上走,左左右右,彎彎曲曲,壓根沒見到什麽密室。
    杜鶯時,“我贏了。”
    常勝不服氣,“走到頭再說。”
    杜鶯時哼了一聲,“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常勝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閉上了,他覺得自己沒必要跟個姑娘一般見識。
    七拐八彎的盡
    頭是個出口,光亮從那頭透進來,照著常勝沮喪的臉,他輸了。
    杜鶯時問他,“如何?”
    常勝倒也認賭服輸,“你提要求吧。”
    杜鶯時挑眉一笑,“等我想好了再說。”
    彼時,洞口照進來的光亮灑在杜鶯時臉上,眼睛亮晶晶的,嘴唇嫣紅飽滿,仿佛方才的疲倦一掃而光,她又成了神采飛揚的杜大人。
    常勝調開目光,心卻莫名跳得有點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