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三年抱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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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靖和沈初葶的婚禮並不冷清,也不簡陋。
    雖說西南小城比不得上京,可隻要有錢,也能買到好東西。花悅容是個有錢任性的主,沈初葶成親,一應物件她都要最好的。
    一抬抬的東西往客棧裏送,掌櫃和夥計眼睛都看直了。采買這些東西的錢,足夠在城裏買個好房子成親了,哪至於要在他們客棧辦喜事。雖然好奇,他們也不敢打聽。剛開始覺得幾個姑娘作派灑脫,像江湖客,後來的幾個男人卻氣宇軒昂,似廟堂的人。他們住在客棧裏,好像也沒個正緊事,要麽閑逛,要麽在屋裏待著,今日還成起親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到我家。
    花悅容借用一樓大廳行禮,給了掌櫃一顆金燦燦的元寶,掌櫃的受辱若驚,連連作揖,“諸位在小店住這麽久,行個方便的事,哪能要錢呢。”
    “要的,”花悅容笑道,“我姐姐成親,您討個彩頭。”
    掌櫃的隻好收下,命店裏夥計都去幫忙,廳堂被布置起來,披紅掛彩,騰出一塊地方給新人拜天地。
    吉時行禮時,掌櫃看到坐在高堂位上的竟是那位給他金元寶的花小姐和一位氣宇不凡的公子。他很納悶,明明說的是姐姐成親,怎麽拜高堂時,卻拜妹妹,這唱的是哪一出啊?
    儀式簡短,但分外熱鬧,住店的客人都去觀禮,說著吉祥如意的話,走南闖北的客商,什麽口音都有,甭管聽不聽得懂,隻
    端著一張笑臉,就是最好的祝福。
    觀了禮入席,上的都是最好的飯菜,附近聞迅而來的百姓,也來湊熱鬧,熱情款待不說,白吃白喝還不用隨禮。雖是占便宜的事,可大家的笑臉和祝福是真誠的。偌大的廳堂裏,人聲鼎沸,素不相識的人們圍桌而坐,談笑風聲,氣氛熱烈。
    沈初葶坐在樓上的屋子裏,也聽得見樓下的喧鬧。有人拉著新郎喝酒,祝他早生貴子。
    單靖今兒高興,嗓門也大,回應道,“一定三年抱倆。”
    沈初葶忍不住笑,這個傻子,定是喝多了。
    門開了,花悅容帶著眾姐妹走進來。
    花悅容,“新娘子一個人在傻笑什麽?”
    沈初葶羞澀的抿著嘴,“我哪笑了。”
    杜鶯時,“沈姐姐今兒成親,心裏高興,當然要笑。附近的百姓都來了,給你道喜呢。”
    聽雪,“樓下可熱鬧了,可惜沈姐姐不能去瞧一瞧。”
    沈初葶,“我聽到了。”
    花悅容,“聽到單大人的話了?三年抱倆。”
    大家樂不可吱,沈初葶把紅蓋頭放下來遮著發燙的臉,可算體會什麽叫夫妻一體了,單靖亂說話,被打趣的卻是她。
    杜鶯時,“時辰不早了,單大人再不上來,三年抱倆的計劃可就完不成了。”
    沈初葶不敢對花悅容不敬,卻杜鶯時卻不客氣,伸手擰她,“你這張嘴,讓你再說……”
    杜鶯時嘻嘻笑著跑出去,“我去叫單大人上來。”
    花悅容幾個起哄
    ,“快去叫,是時侯該洞房了。”
    沈初葶在蓋頭底下捂住臉,“……小姐,你們真是……”
    不多時,衛俊扶著單靖上來了,大家嘻笑幾句,一窩蜂全走了。
    沈初葶坐著沒動,絞著手指頭,很是緊張。等了一會沒動靜,她正納悶,一隻手從底下,輕輕揭起蓋頭,沈初葶沒抬頭,卻與單靖對了個正著,他居然蹲在她腳邊,舉著兩隻手挑著蓋頭,睜大眼睛盯著她瞧……臉是紅的,眼睛也是紅的,嘴唇哆嗦著叫了聲,“葶葶。”
    “誒,”沈初葶羞澀的笑,“你怎麽蹲下了?”
    “我想看看你,”單靖舉著手,歪著腦袋,模樣兒有些可笑。
    “這樣不累麽,”沈初葶道,“你得把蓋頭揭了。”
    “揭了就跑了,”單靖把蓋頭放下來,“得蓋住。”
    沈初葶,“……”
    很快,蓋頭又被揭起,單靖神色有些茫然,“葶葶,我不是做夢吧,你掐我一下。”
    沈初葶笑道,“不掐,我怕把你掐壞了。”
    單靖點點頭,“對,不能掐,掐壞就不能洞房了。”
    “……”
    他拉沈初葶起來,“咱們洞房吧。”
    沈初葶提醒他,“還沒喝合巹酒。”
    “對,合巹酒,”單靖說,“可不能忘了這個。”
    他走到桌邊去倒酒,沈初葶叫他,“蓋頭還沒揭呢。”
    單靖把蓋頭撩在鳳冠上,露出沈初葶的臉。沈初葶問,“怎麽不揭了?”
    “我喜歡看你頂著紅蓋頭的樣子,咱們今天
    成親,你是我的新娘,新娘就要頂著紅蓋頭……”
    沈初葶知道他喝高了,隻好由著他,倆人交臂喝合巹酒,沈初葶剛咽下去,單靖突然抬起她的下巴吻過來,她嚶嚀一聲,被灌了一口酒。
    單靖把酒渡給她,傻傻問道,“你的酒呢,給我。”
    沈初葶,“……”
    “時侯不早了,歇著吧。”
    “我還沒喝合巹酒。”
    “你喝了。”
    “沒有,”單靖一個勁的傻笑,“我的喂給你了,你的應該喂我喝。”
    沈初葶撫額,這是喝了多少酒……
    單靖倒酒給她,“快點喂我。”
    沈初葶解釋,“合巹酒不是這樣的……”
    “是這樣的,”單靖皺起眉頭,“你不想跟我好了?”
    跟一個醉漢說不清道理,沈初葶隻好含了一口酒,搭著他的肩,踮起腳,學他的樣子,隻是……到底有些難為情,她磨磨蹭蹭沒有貼上去。
    單靖卻頭一低,含住了她的唇,從她嘴裏搶走了那口酒。不等沈初葶回過神來,她雙腳離地,被單靖打橫抱起來,放在床上。
    “等一下,”沈初葶抵著他胸口,“喜服還沒脫。”
    “等不了,”單靖衝她咧嘴一笑,“再不抓緊點,三年抱倆的計劃就完不成了。”話是這樣說,還是輕柔的替她摘下鳳冠,脫了厚重的嫁衣。
    沈初葶見他行事有條不紊,急而不亂,狐疑的打量他,“你是不是沒有醉?”
    單靖吻在她嘴角,聲音低啞,“醉了還怎麽洞房。
    ”
    “那你剛才……”
    “都成親了,你不得主動親我一次呀。”
    “你!”沈初葶氣得想捶他,手剛抬起又落下去,不能打,打壞了就真不能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