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知縣不為人知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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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邊,時玉樹幾番思量,最終決定先遊回去,無功總比有錯要好。

    “人呢?”時秋生抬眼看了一眼時玉樹,似沒看到對方渾身輕顫的模樣。

    “消,消失了。”

    “嗯?”

    時玉樹咬著齒貝,眼眸微合,孤注一擲道“玉樹到岸邊時岸上除了一個斷成兩截的木漿,再無旁物。幾番打聽沒有沒有找到時護衛的行蹤,就……先回來了。”

    時秋生推開懷裏的美人,沉思幾秒後,快速起身走出畫舫直奔知縣所在的畫舫。

    “不是讓你回去嗎?”

    畫舫另一邊少白司壓低聲音質問道。

    “我不放心。”顧久邊擰著衣服上的水珠邊回道,時玉樹下水之後沒多大會兒,她就悄悄跟了過來,到了之後剛好看到時秋生急急忙忙地走進另一間畫舫。

    “我懷疑顧呈被時秋生關在了這間畫舫裏。”

    “這間是知縣的。”少白司一邊說著,一邊看向顧久,輕笑道“現在相信我之前說的話了吧。你與知縣根本不是一路人,那人早就變得市井圓滑了。”

    顧久垂眸,沒表態。

    “我吩咐過了,這小塊暫時不會來人,你先在這兒等著,我進去看看。”

    顧久點頭目送少白司離開,不一會兒畫舫內隱隱約約傳出來了少白司的聲音以及……知縣的聲音。

    “知縣大人,我和你好好介紹介紹,這位就是謝府小公子——謝昀琰。”

    “晚輩謝昀琰見過知縣大人。”

    “好好好,果真是一表人才,來坐坐坐。”知縣一邊拍著自己身邊的位置,一邊招攬少白司。

    待少白司坐下後,知縣盯著少白司仔仔細細看了好大一會兒“你長得和我一個故人很像,不過氣質不像,那人在你這個年紀時耍的一手好槍。”

    “哈哈昀琰這孩子體弱多病,在床上躺了十幾年,這一兩個月才出來。要讓他去耍槍,謝老爺子不得心疼死啊!”

    畫舫內談笑聲此起彼伏,畫舫外,顧久藏在陰影裏眼神幽深。如果這是真正的知縣,那當初和她大談抱負的又是誰?還是說,他根本不在意這方百姓的生死,不在意這裏的一切,隻渴望離開。

    可……老鴇不是說他是為民請願才惹了上位者嗎?那現在是什麽,是撒了彌天大謊還是忘了初心?

    顧久看著畫舫驀然覺得心底一片煩躁,這種被戲耍欺騙的感覺讓她生出一種不管不顧衝進去直接帶走顧呈,之後再也不與他們接觸的妄想。

    可也隻能是妄想。

    裏麵相談甚歡,少白司一邊應付著時秋生和知縣,一邊判斷屋裏有哪些地方可以藏人。外麵,顧久再次下水,遊到知縣所在畫舫的下麵,借著微弱的光,一寸寸地摸索著,試圖由外部的結構來判斷裏麵的布局。

    又十分鍾後,時秋生起身。

    “昀琰啊,正好今天有時間,叔叔帶你去見個人。冬兒,你還記得吧,小時候你倆玩得可好了!這小丫頭天天嚷著要見你,為此還偷偷跟著來了這兒,眼下正讓我關在屋子裏呢!”

    時秋生話音剛落,知縣緊跟著挪揄道“哎呀,你們這些年輕人啊,還真是讓人羨慕。去吧,別辜負了人家小姑娘一番心意。”

    “可晚輩已有心悅之人。”

    在時秋生和知縣會心一笑中,少白司字字清晰、板板正正道。

    “昀琰,傳言是真的?”時秋生收起笑意,嚴肅問道。

    “晚輩真心相求,又怎能是傳言!”

    “你二人門不當戶對,傳出去怕是會影響你們謝家的名聲。”

    “謝家的名聲早在語嫣小姐一聲聲短命鬼中散幹淨了。”在時秋生冷下去的目光中,少白司繼續說道“當時的婚約,雖說門當戶對,但城中亦有不少人說我謝昀琰癡心妄想,以權壓人,欲以一副將死之軀誤得語嫣小姐終生。”

    “而眼下,顧久姑娘雖未答應我的愛意,但也從未拿我的身體說過事。她是晚輩至今遇到的唯一一個厭惡晚輩,卻從不拿晚輩命數說事的人。”

    “所以,晚輩亦認定了她,此生非她不娶!”

    少白司的話讓知縣和時秋生都愣住了,他們是收到了相關消息,也猜到謝昀琰會對那顧久有幾分真心,可沒想到會是這一步。

    “昀琰,你還小,之前又常常待在謝家,遇見的姑娘太少才會有這樣的想法。伯伯告訴你啊,這女人……”

    “縣令大人。”少白司打斷道“晚輩自知活不了幾年,不願也沒有那個精力去想其他姑娘是什麽樣子的,唯願身死之前能娶到心愛的姑娘。僅此而已!”

    另一邊,由於顧久在水下,耳朵被水封住隔絕了大量的聲音,因此並沒有聽到剛剛少白司的暗示。

    少白司走後,知縣連忙前去檢查關押顧呈的箱子。

    “這不沒醒嗎?那剛剛的動靜是哪來的?”

    知縣喃喃自語著,下一秒時秋生快速折返了回來。

    “怎麽了?”

    時秋生一邊問著,一邊上前查看顧呈。

    “沒事,可能是他無意識踢了箱子。”

    “無意識?”時秋生上前,明顯不相信“窮鄉僻壤來得貨色花花心思可多的很,說不定是他剛剛聽到謝昀琰談到顧久,便想著鬧出點動靜吸引謝昀琰注意也說不定呢?”邊說著時秋生邊用裏甩了顧呈兩個巴掌,這下顧呈是真的醒了過來。

    “裝不下去了?”

    時秋生冷笑著合上箱子,拜托知縣一定要看好人,隨後回去應付了謝昀琰。

    另一邊顧久已經順著通道爬了上來,摸著頭頂上的木板用力推了推,卻發現紋絲未動。

    箱子裏,被時秋生扇醒的顧呈感受到了箱子下麵傳來的推力,試探著用腳砸了幾下身下的木板。顧久聽到動靜,連忙讓耳朵距木板更近了些。

    畫舫內,知縣聽到動靜再次打開了箱子。

    “本官奉勸你最好老實點,這裏沒人,你就算弄出天大的響聲也不會有人注意道!”

    顧呈被堵住嘴,層層棉布壓住他的舌頭讓他發不出聲音,但看著知縣的嘴臉,卻唱反調般用力砸了一下身下的木板。這個行為帶來的結果,除了那個清脆的巴掌聲,還有一下極為明顯的由木板下傳來的推力。

    有人還救他了。

    在弑淵的幫助下,沈弦月憑借鬼穀的力量,近乎輕而易舉地就製服了顧清澤。

    “少穀主,最多三日,百姓都可以得到救治。”

    “嗯,回上京。”

    此刻上京城內已經混亂不堪,所有人都在麵麵相覷。

    貪汙的證據一個個被爆了出來,蕭於兩家近乎完蛋。

    各大家族人人自危又另謀出路,可偏偏這時,宮裏卻沒了皇帝的一點聲音。

    就在眾人猜測時,林貴妃占了出來,宣讀了一道封太子為下一任君王的遺昭。

    一時間人們不知道是炸還是真有此事,但奈何不了,他們想扶自己效忠的皇子為君王的事實。

    顧清澤確實有實力,可那又如何?畢竟他人現在不在宮裏啊!

    遠在齊城,等他收到消息,再趕回來,可不一切就都結束了嗎?

    二皇子帶兵率先發起了宮變,一些勢力則想等二皇子被消耗的差不多時再出手。

    就那麽經過三天的腥風血雨,二皇子最終還是勝了,殺了林貴妃,拿到了聖旨,並進行了纂改,畢竟沒有人想背上亂臣賊子的名聲。

    可好巧不巧的是,周庭樾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一時間場麵陷入了極其尷尬的境地。

    周庭樾按兵不動,卻也不拜見新皇,其他人猜不透周庭樾到底要幹什麽。

    忽然間人們想起了那個不知道病沒病死的顧墨竹,一時間有了猜曉,開始在暗處動手腳。

    以好讓自己在無論在什麽時候都能活下去。

    沈弦月再次回到上京城的時候,上京一片“祥和”,買賣與叫和聲此起彼伏的想起。

    在皇宮門口,她見到了周庭樾,兩相一望,不必言會,答案已在心中。

    其實在周庭樾走後,沈弦月還是不大相信他會這麽糊塗,反複研究了那枚令牌,最終發現在那上麵用特殊的藥水寫過字。

    “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她瞬間明白了他的布局。

    另一邊,正在逃跑的“鬼三刀”被沈澤禹抓了個正著。

    “你們是什麽人?”

    看著眼前的幾十號人,“鬼三刀”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鬼穀的人。”

    “那女子真是沈弦月!”

    “鬼三刀”眼露震驚,隨機用力的錘了錘自己的胸口“可惜啊!就差了那麽一點!可惜,著實可惜!”

    “不然,老夫終歸會借朝廷的兵馬踏破鬼穀!”

    “嗬。”沈澤禹低笑了一聲“可惜了,你沒有這個機會了。上,不留活口。”

    “是!”

    在對原先家族的打壓整治,以及培養提拔新家族的時候,顧墨竹登基的日子也已經快要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周庭樾欺負的太久,這段時間,沈弦月並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難言於表的洗約嗎,反而總有一抹化不看的悲哀。

    “怎麽?不喜歡當皇帝?”

    “到也不是。”顧墨竹搖了搖頭“隻是師父要走了,我怕我做不好。”

    “沒關係。”

    “真的?”

    “那是自然,到時候鬼穀的刑法任你挑。”

    顧墨竹……他就知道,師娘和師父是一個德行。要是師父不說弄不好抽他的皮,他也不會這麽擔心做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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