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文泰保持鎮定的撥打了南提供的電話，然後到了約定的廢棄工廠，跟賀良二人有些緊張的等待，當然，緊張的是薑文泰，賀良很冷靜，會長不愧是見過大世麵的人。

    在二人等待的時候，遠處有兩雙眼睛盯著他們，盯了很久。

    是兩個青年的中個，一個留著七彩的莫西幹頭，很是時尚，另一個是平頭肌肉男，兩個人附在牆壁後麵，看著薑文泰和賀良，小聲的討論起來。

    平頭有些緊張，身體在發抖，聲音有些軟弱。

    「是他們要買煙嗎？」

    莫西幹看起來就比他要大膽不少，冷靜的打探他們周圍的環境。

    「應該是的吧，我們觀望了那麽久，好像並沒有帶人來，也沒有奇怪的舉動。」

    「還是小心一點吧，我還是有些擔心……老大說過了，不讓我們私底下賣，萬一被發現了……」

    平頭有些擔心，有些哆嗦的詢問莫西幹。

    莫西幹用力的朝平頭的頭扇了一巴掌，一臉凶惡。

    「我們偷偷賣一點就行了，他又不知道，而且……對方應該隻是想賺錢的學生，不用太擔心。」

    「好吧……那我們現在出去？」

    平頭吞了口口水，鼓起勇氣，悻悻的看著莫西幹。

    「你真她媽是個廢物，快走吧。」

    莫西幹大搖大擺的朝賀良走了過去，平頭也捶了捶自己的胸前，壯了壯慫人膽，跟上前去。

    賀良看到了兩個人，跟南給他的描述是一樣的，一潮一土，一凶一慫，薑文泰忽然的冷靜起來，竟然不那麽害怕了，他以為的黑社會是西裝革履的一臉冷峻的，沒想到這是土鱉模樣。

    他殊不知西裝革履的在莫鳴那邊出現了，自己這條線算是稍微安全一點的。

    「喲，你們是來買東西的？」

    莫西幹撅著嘴巴，踏著奇怪的步伐，大搖大擺的立到賀良和薑文泰的麵前。

    「是啊哥，晴川鎮的阿南介紹我們來的。」

    賀良很嫻熟的接話，沒有一點的不自然，沒有一點的膽怯，讓薑文泰從心底裏感到傾佩。

    莫西幹聽到這個名字，然後看了眼平頭，平頭認真的點了點頭，莫西幹這才大笑起來，用力的拍了拍賀良的肩膀，很是熱情的樣子，賀良也很上道的哈哈哈起來。

    莫西幹笑著把手伸進了屁股口袋裏麵，這個動作讓薑文泰有些緊張起來，他是想幹什麽？一臉的笑意，於是薑文泰心裏自覺的進入了防禦狀態。

    莫西幹直接拿出來了一樣東西，讓薑文泰鬆了一口氣，是一盒煙，這是本省很有名的煙，售價是20元一盒，全國統一價。

    莫西幹從裏麵抽了兩隻煙，然後先後的遞給了賀良和薑文泰。

    賀良很自然的接過，薑文泰愣了愣，然後立刻接著煙，點了點頭，非常禮貌的樣子。

    莫西幹很滿意，這小子懂事。

    賀良接過煙，仔細的盯著看了看。

    「是假的，不過分辨不太出來，你抽抽就曉得了。」

    平頭第一次接話了，賀良笑著點頭。

    然後從口袋裏麵，掏出了一個很便宜的，裏麵油不太多的舊打火機，點燃了香煙。

    莫西幹盯著打火機看了幾秒，薑文泰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不得不說，賀良真的很上道，他在來之前，特意的教了薑文泰抽煙的方法，並且找雜貨店老板買了一個人家用過很久的打火機。

    賀良點煙的姿勢很帥，吸煙的樣子也很有型，看起來非常老練，他用完打火機後，把打火機扔給了薑文泰。

    薑文泰在眾目睽睽之下，點燃了香煙，第二次，抽了起來，模樣是有的，像是老煙民，莫西幹也刻意的輕瞟了他幾眼。

    薑文泰抽完一口後，眯著眼睛，吐出了煙圈。

    「有點硬，有點苦，而且……煙灰挺黑的，這不要緊吧？」

    薑文泰看著莫西幹和平頭二人，這樣說道。

    二人又看著賀良，他已經抽完一根了，很嫻熟的攆煙頭，也搖了搖頭。

    「有點假了，不要緊吧？」

    看出來兩個人是內行，莫西幹表情稍微認真起來，小聲的說道。

    「是有點假……不過，便宜啊，你想，這一包煙，我五塊錢給你，你十塊錢賣出去，淨賺五塊啊，劃算的。」

    「可是……我擔心人家不買賬啊，而且……這是很危險啊。」

    「這種事情不用介意，小屁孩們隻要能夠吐出煙來，就滿足了，根本分不出來。」

    莫西幹很篤定的跟賀良講，賀良想了一會兒，有些猶疑，然後看了眼薑文泰，薑文泰很是興奮。

    「這個哥說的對啊！一包賺五塊，一百包就是五百！」

    薑文泰的財迷讓平頭跟莫西幹偷笑起來。

    「可是啊……我還是有些擔心，萬一賣不出去怎麽辦？」

    賀良猶疑的問莫西幹，反倒是平頭拍了拍他的肩，眯著眼看笑。

    「你把那些小孩先打一頓，然後再說罩著他，他為了巴結你，還不得買煙？這個很好用的。」

    平頭總算聰明了一次，莫西幹感到有些欣慰。

    「晴川鎮的小孩很倔的，我怕他們不聽啊……」

    莫西幹很快的回答他。

    「這個不用擔心，其它鎮我們都試過的，很管用，他們不敢反抗。」

    薑文泰眼神中忽然閃爍出仰慕，看著莫西幹。

    「大哥你們是在整個青水縣賣假煙嗎！」

    不愧是演過電影的人，薑文泰表現的很自然，那種傾佩就像是由衷的傾佩，莫西幹當真了，摸了摸立體的莫西幹頭，一臉的帥氣。

    「整個青水縣的假煙都是我們產的！」

    「好強。」

    薑文泰愣住了，感覺到震撼，平頭和莫西幹對薑文泰的反應感到愉悅。

    「那如果我們賣的話，貨的數量夠嗎？」

    賀良很認真的思考，關於貨源的問題，這個很專業，是談生意的架勢。

    「當然夠！我們的廠很大的，就在前麵轉角五百米處，你可以去參觀參觀。」

    平頭賭氣似的指著假煙廠的方位，莫西幹附和的點頭。

    賀良內心已經笑開了花，這兩白癡。

    臉上也是笑容，主動的伸出手去。

    「合作愉快。」

    當莫西幹有些興奮的準備握手時，機械的，電子的，一聲「滴！」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