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廷政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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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大房的人因為天生立場不同,是為了利益不擇手段。大房下人自然跟著主子行事,捧高踩低,害謝妙旋也屬於正常操作。
    而從小在她身邊長大的貼身丫環翠兒就是既蠢又毒的代表。
    她是謝妙旋瞞著謝爹偷跑出去玩的時候,在路邊救下的一個快要餓死的小乞兒。
    謝妙旋見她瘦弱可憐,便將她帶回府中,給她好衣,好食,好藥。
    在府中的地位甚至隻在謝妙旋女郎之下。
    就這樣,這丫頭還是被長房的年嬤嬤幾句話就策反了。
    配合著年嬤嬤各種哄嚇原主,讓原主自己剪除羽翼,解散部曲,又哄著原主買藥做這種下作事。
    部曲啊!實打實的武裝力量啊,謝爹死前千叮嚀萬囑咐叫她一定要掌握好的力量,就這樣給全部解散了。
    還把對她忠心耿耿的童養夫謝元駒也早早給打發掉了。
    她不知道的,謝元駒是謝爹花了大力氣才留下的。
    沒有了一切武裝力量和錢財的謝妙旋,身上沒有了一點價值。結局當然是淒苦的死在了被人各種磋磨後無人問津,缺醫少藥的夜晚。
    而翠兒則成了大房庶出少爺的姨娘。
    謝渺的拳頭硬了。
    原身一顆癡心錯付,又識人不清,看不清世道情勢,最終才落得了那麽個下場。
    不過現在都好了,她謝渺來了,現在她是謝妙旋了。
    翠兒被她清淩淩的眼光看得脊背發毛,心中不免有些打鼓,二房中隻得了謝妙旋這麽一個孩子,郎主在夫人死後,更是連個妾室都沒有,所以養的謝妙旋從小任性嬌縱,一言不合經常肆意打罵奴仆。
    馬車壁上還掛著謝爹給她鞣製的馬鞭。
    她還是有些怕的。
    怕謝妙旋突然發瘋。
    但是想到馬上就要到京都了,想到年嬤嬤許給她的好處,翠兒又大起膽子,“女郎,你快些做決定呀,難道你真的要讓謝元駒跟到京都不成,我聽年嬤嬤說了,京都世家女從來都是以高嫁為榮,低嫁者少,更沒有嫁給家仆的!奴恐女郎初到京都還未站穩腳跟,就因為那謝元駒引人恥笑。”
    “停車。”謝妙旋坐直身子,掀開馬車左側的簾子朝著一旁的部曲吩咐道,“叫謝元駒過來。”
    翠兒臉上一喜,女郎定是聽了她的話,要將謝元駒趕走了。
    翠兒心中不無惡意的想著,謝元駒,你也有今日!讓你清高!同樣都是家仆,還看不上我,還真當自己真的能成為謝妙旋的夫朗不成。
    嗬,她倒要看看一個被主家趕走的家仆還有什麽清高的本事。
    總你有求到我腳下的一天!
    翠兒喜滋滋抬頭看向謝妙旋,抬眼就看到謝妙旋回她一個冷冷的勾唇笑,“你,下去,跟年嬤嬤說就地休息一個時辰。”
    翠兒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愣了愣。
    車內隻有她和謝妙旋,這話的確是對她說的。
    翠兒臉上的笑容就落了下來,這翻過山就能跟宗族的接應了,她可不想節外生枝,便忍著氣說道,“女郎,翻過山就可以跟族中的來接應的人碰麵了,還是不要耽擱時間休息了,回去以後你想休息多久都是可以的,族中的人在另一頭等著你,你現在要休息,讓他們等著多失禮。”
    在馬車旁一直都有一名部曲環護左右,得到了謝妙旋的吩咐,拉停韁繩,調轉馬頭朝著車隊最前麵而去。
    作為這個隊伍的唯一主人,謝妙旋應該被安排在車隊中間保護起來才對,可是她竟然聽了年嬤嬤的話,讓裝著家財的馬車在中間,童養夫謝元駒打頭陣,自己反而落在了後頭。
    殿後是那麽好殿的?
    這一路行來,遇到了幾次流匪,要不是部曲奮勇殺敵,謝元駒也全力照顧著,怕是謝妙旋是第一個被遇到流匪給劫掠殺掉的。
    因為要頭尾兼顧,這次從南海郡帶來的五百部曲也隻剩下了不到兩百之數了,幸得再行進半日功夫,就可以到達京都。
    跑過來通知謝元駒的部曲大牛小聲在他耳邊說道,“老大,女郎叫你過去,不過我看女郎臉色怕不是好事。女郎最近聽那老嫗的話良多,怕又要出幺蛾子,兄弟們都擔心到了京都怕是沒有我等的容身之地。”
    謝元駒拍了拍大牛的肩膀,“莫要擔憂,女郎不是那等人。”
    這話其實謝元駒自己都不信的,但這一路他不得不時時說給大家夥聽,將士出征在外軍心不可散,他們這一行人很難帶著這麽多的財寶度過這遙遠的千裏路程,也是一樣的,人心不可散!
    人心一旦潰散,想也知道是什麽後果。
    他麵色冷靜的跟著大牛到了謝妙旋的馬上旁,利落的翻身上了車轅,敲了三聲門扉,便拉開了馬車的門。
    翠兒頓時生氣了,眼睛瞥了過去,嘴巴朝著謝妙旋高聲,聲音裏滿是斥責的味道,“女郎你就是太縱容某些人了,教他不識好歹,行事如此無所顧忌,一點兒沒有外男該有的避嫌。”
    翠兒的話一字不落的聽到了他的耳朵裏,謝元駒眉頭一皺,這翠兒當真是越加不講規矩了,謝家好歹是清貴世家,哪曾有世家奴仆敢這樣當主家麵奚落言語,簡直毫無規矩可言,在內尚且如此,在外怕是會平地給主家惹出禍端。
    更何況這等貼身侍奉之人乃是爬高踩低之輩,怕是對謝妙旋也沒有絲毫的敬畏之心。他曾經勸誡過謝妙旋,點明過其中厲害,隻是她並不領情,還譏諷他自以為攀上了她這棵高枝,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謝齊對他有救命之恩,他對謝妙旋有維護之責,她既然並不願意領情,在沒有觸及她自身利益,他的確不好插手管教她身邊的丫頭,隻是垂下的深目中還是閃過了一抹意味不明。
    念頭不過是一閃過腦海,耳畔忽然聽到清脆啪一聲。
    是謝妙旋狠狠一巴掌抽在翠兒的臉上,臉上一片冰冷,“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我一句話沒說,你倒是有一堆的話來安排起主子了?”
    “你!”翠兒被這一巴掌打的懵然,臉色一下子就扭曲了起來,眸中的狠意瞬間忘記遮掩,就這樣毫無遮掩的瞪著謝妙旋。
    她自覺馬上就要擺脫奴婢的命運,心中自然就帶出了幾分的高傲。
    謝妙旋打在她臉上的巴掌,讓她有一種遮羞布給掀開的感覺,告訴她,現在她不過還是個任人打罵的奴仆。
    如今她還未完成年嬤嬤的任務,不過是個可以被謝妙旋隨意宰割的仆從而已!
    這時候,她哪裏還記得她跟了謝妙旋之後的過得是什麽錦衣華服的日子,光是月例銀子都是其他一等丫頭的三倍不止,她現在心中隻有對自己身份的哀怨。
    心中不堪折辱的情緒開始升騰,憤恨、嫉妒、不甘。
    啪又一聲。
    “你再拿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就挖了你的眼睛。滾下去叫年嬤嬤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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