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靠，好狂啊，”程澤笑起來，又拿手肘撞唐宴，“你還真收了個寶貝，哎，這是不是宋小樓的功勞......”
    說著說著提到那個人的名字，臉上笑容就慢慢褪下去了。
    也是說曹操曹操到，木欄杆上傳來蹦蹦跳跳的腳步聲，程澤跟薑楠都轉頭看過去。
    宋小樓確實仗義，陪薑楠穿著睡衣就過來了。
    深藍色的搞怪小象睡衣，前麵象鼻子放在不可描述的位置，毛茸茸的足有半米長。
    走動時候耷拉在腿間晃來晃去，就像......
    好變態。
    “我來了！我還拿了一打雞尾酒，快來快來，開喝！”
    有宋小樓這個鬧騰的，氣氛瞬間就熱了不少。
    薑楠裹著毯子跟身邊倆人回到傘座底下，早就醒著的幹紅也都倒上了。
    酒桌上的話題當然都休閑，主要是宋小樓在說。
    “哎你們聽說b組趙天剛去的位麵了嗎，特好玩兒！山村旅行團，說是有真的惡鬼混在隊伍裏......”
    “要不是跟宴哥接下孤島寶藏，我就去了，輪不到那小子。”
    桌上另外兩人都不怎麽說話，唐宴跟情緒不高的程澤不時碰碰杯，交頭低語兩句。
    薑楠啃著鴨脖，隨口回應宋小樓：“真有鬼啊，你不害怕嗎。”
    “男鬼是有點嚇人，但如果是美豔型女鬼.....嘿嘿。”
    宋小樓拎著象鼻甩了甩。
    猥瑣的動作放在他這張臉上倒也還好，隻能瞧出混不吝。
    程澤今晚就是看宋小樓不順眼，嗆他：“是啊，隻要是女的你都行，也不挑地方，廢舊廠區都能來興致。”
    “我也嫌棄啊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見，有點風吹草動我能嚇軟好幾回，那不是他說——”
    ！！
    薑楠猛地咳嗽起來，用紙巾捂著嘴：“小樓哥買的鴨脖好辣。”
    “——她，周雅要求的，她非纏著要我有什麽辦法，哈哈。”宋小樓反應過來直接改口。
    喝點酒險些說漏嘴把軍師供出來。
    薑楠被他嚇得真嗆著了，本來就是麻辣鴨貨沒咳幾下臉就憋通紅，眼淚都要出來。
    桌子是稍大的圓型玻璃桌，四個人均勻坐著。
    唐宴的位置就在薑楠正對麵。
    “軟了麽，我看你當時挺起勁兒，沒領證兒老公都喊出來了。”程澤對宋小樓冷嘲熱諷。
    唐宴拿瓶礦泉水遞到男孩麵前，礦泉水在他桌下放著。
    “......謝謝老板。”薑楠的表情受寵若驚。
    伸手接過來的時候，依稀還能從外瓶觸及對方的溫度。
    宋小樓反駁程澤：“我可沒讓她喊啊，她自己喊的！”
    那也是你同意的。
    程澤端起麵前半杯葡萄酒一飲而盡，沒說話。
    幹紅衝進喉嚨，泛上來的味道酸酸澀澀。
    唐宴拿指尖點了點桌麵：“行了，這種話題不健康，少聊。”
    雖然在場四個人都是大小夥子，也沒小姑娘在這兒，聊些兩性話題很正常。
    但他看對麵男孩臉頰紅撲撲，就覺得這話題不合適。
    其實薑楠是被辣椒精嗆的。
    “是是是，誰有咱唐總純潔無瑕啊，從不讓女孩近身，”宋小樓已經兩瓶雞尾酒下肚，還摻了三杯幹紅。
    “宴哥你是不是那方麵不行啊，也太清心寡欲.....哎！你都25了不會還是處男吧！”
    “......”
    喔？
    薑楠咬著唇睫毛顫了幾下，悄悄抬眼瞥對麵的人。
    25歲，比他大3歲。
    抱金磚！
    唐宴不可能回答這麽無聊的問題，嘖了一聲，在桌下踢宋小樓。
    “嘴沒把門兒的是麽，拿紙巾盒堵上。”
    “不問了不問了！”
    宋小樓趕緊求饒，挪著椅子往薑楠身邊靠。
    薑楠能聞見宋小樓身上有淺淡酒香，把自己的杯子拽過來些，其實有點想讓宋小樓接著問。
    他也很想知道唐宴是不是處男。
    但這個年紀，應該不會是了吧......
    那被唐宴睡過的人多麽，都是誰，長什麽樣兒。
    那些人會攀著唐宴的肩膀，在他後背留下撓痕，情狂的時候也會喊老公嗎。
    光是這麽想想就覺得喘不過氣，難受的要死了。
    不可以，誰都不可以靠近唐宴。
    唐宴是他的，以前的也不可以！
    一定要想辦法問出來......
    薑楠敏感察覺到自己情緒又開始不穩定，急忙用指尖磕著水瓶擰開，仰頭猛灌了幾口。
    宋小樓腦袋往薑楠肩膀上歪，他剛洗過澡，頭發軟塌塌的沒有刺蝟造型。
    “薑薑呢，薑薑有沒有女朋友，他倆都光棍兒，你要是沒女朋友這臉不就糟蹋了，小帥哥......”
    語氣有點醉了。
    薑楠也沒回答，隻抬頭稍顯渴望的看著唐宴。
    程澤就坐在薑楠另一邊，瞥著靠在一起的兩人，指尖把高腳杯又攥了攥。
    索性收回視線，眼不見心不煩。
    “你喝多了早點回去睡，別逮著人瞎問，”唐宴以為男孩是在向他求助，叉了隻車厘子，咬幾下往紙巾吐出幹淨果核，這才朝薑楠說，“你不用理他，他就這麽混。”
    薑楠把被蹭癢癢的臉頰往旁邊側開，視線捎帶探究。
    “我沒有女朋友，老板呢，老板以前有過嗎？”
    “你怎麽也......”唐宴挑眉，瞥了一眼宋小樓的壞笑，“有。”
    這話一聽就是假的，至少程澤從來沒見過唐宴談戀愛。
    但薑楠信了。
    他垂著眼把頸側腦袋推開，眼底有冷意閃過。
    好在這個模樣沒被對麵的人看見，因為唐宴正跟程澤說話。
    程澤喝了不少酒但越喝越沉默，低頭坐著，就跟睡著了一樣。
    唐宴問他為什麽喝悶酒，程澤也不理會。
    時間已經是晚上將近十一點，酒都喝的差不多了。
    唐宴總共也沒喝幾杯，清醒的很。
    他扯著程澤胳膊拽起來，低頭看被宋小樓緊抱著不撒手的人。
    “薑楠？沒醉吧。”
    薑楠抬頭看他，搖搖頭：“沒醉。”
    “那我送程澤回房，你早點睡，把宋小樓也帶下去。”
    “好。”
    薑楠目送唐宴和程澤離開。
    這倆人身高差不多，程澤的胳膊正搭在唐宴肩膀上，很安分的搭著，跟宋小樓八爪魚似的黏糊勁兒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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