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又赴美國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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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已進入不惑之年,本應當淡泊名利,處事圓滑,鋒芒內斂。但在這物欲橫流的、刺激不斷的花花世界中,充滿著各式各樣的誘惑,讓人不能自已。這不,巨大的誘惑又來到我的麵前。剛過完新年,我就被金經理叫到辦公室,開門見山地說:“今年北京市對外經貿委沒有安排對外洽談會的計劃,咱們公司自己要組織若幹出國小組,推銷咱們的商品,經貿委已經批準(經過這一年的實踐,我公司的出國事宜,與總公司已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公司和總公司,是墳地改菜園—拉平了。我們現在隻聽北京市對外經貿委的話)。安排兩個小組赴美國,上半年個下半年各一個小組。上半年的,準備著月份就走,趕在春交會之前回來,由我帶隊,成員有你;出口科的李建義,原來在物產公司工作過;三科有點歐珀石的摞摞缸,所以安排他們科的趙麗娟去,你是副帶隊。物產公司的王寶才,春節前回京,要來買點貨,你多照應點,給咱們這個小組長長臉。”我聽完立刻說道:“好的,明白!”說者,交代清楚;聽者,心領神會;一切盡在不言中。
    在那個年代中,外貿隊伍裏有幾句不成文的說詞:沒去過交易會的,就不知道國家  一美元的外匯是多麽不容易;沒出過國的,就不是真正幹外貿的;出過國但沒去過美國的,就等於沒出過國;出國到美國,沒去過紐約的,就不算真正到過美國。但我認為,紐約不是美國的全部,美國還有奧蘭多的迪士尼、洛杉磯的好萊塢、舊金山的金門大橋與尼亞加拉大瀑布等,這些地方我已經全部去過,現在要再次造訪美國,豈不要羨煞旁人。知道我是此次赴美小組的副帶隊,我們科的徐金玉臉色已經不是特別好看了。幾年來,出國、去交易會、赴人民大會堂宴會、明珠海鮮酒店的應酬,下廠員、商品員、業務員,輪流參與到這些活動中,我們這三個科長,更是應當應分地周遊著世界上的發達國家和地區。而徐金玉自認為他是這個科裏能耐最大、職位最高、權力最大的人,卻隻有看著的份,心裏很是不平衡。
    但他內心是否平衡,暫且不用理會,該幹的活還是要幹好的。物產公司的負責人王寶才回來了,我陪同他到東壩倉庫選貨,金經理對我的囑咐我牢記在心,由於此次赴美是金經理帶隊,所以王寶才也是不負期望,最後一切皆大歡喜。王寶才要請我們科裏的同事去吃飯,我對他講道:“成全咱們的,不光是我們科這幾個人,還有保管員、報運員、會計、包裝工人等,你不用請他們到香港美食城這樣高級的酒樓去,像北京人耳熟能詳的豐澤園、翠花樓、四川飯店等都是不錯的選擇,招待這十幾個人搓一頓,一是表示謝意,二是不忘本,畢竟你是從東壩出去念大學的人。”王寶才說:“好!我把這次的招待費都用在宴請上,麻煩你來安排。至於你和金經理的部分,咱們到了紐約再補。”我倆都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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