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英雄或罪犯
    繞回南山路38號4巷，把摩托車騎回菜館。
    途中很順利，就是路況比往常擁堵了很多。
    因為，街道上多了很多攔路盤查的警員。
    但都被高晨繞路避開了。
    “跑哪裏去了？”
    高晨剛摘掉頭盔，一張美麗的冷麵就闖進視野。
    駱凝倚靠門邊，蔥白的指間掛著一串鑰匙，眼神漠然地掃過高晨，然後踩著皮靴走過來說道：“今天上班第一天就到處亂跑，以後要我怎麽放心你在店裏繼續幹下去。”
    “我前麵回來了，但沒看到菜館開門。”高晨說道：“我以為你臨時有事，來不及跟我說，所以我就先回了一趟家。”
    zero noe應該就是這個女人。
    高晨內心不大肯定，就看對方怎麽回答了。
    “嗯。”駱凝輕點頭道：“我前麵有急事就先走了，沒來得及跟你說，這是我的問題，但你也不能就這樣擅自離崗。”
    “我明白。”
    現在，高晨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他的女老板就是前麵的zero noe。
    “行了。”駱凝一邊走向停車庫，一邊說道：“你把電話號碼留給我，以後我臨時有事不在店內，我會通知你。”
    “呃......”高晨笑了笑道：“老板，我沒有手機。”
    “哦，差點兒忘了，你剛高中畢業。”
    駱凝回過頭來，沉思片刻，說道：“明天我幫你買一部手機，算是送給你的，作為你平常工作時用。”
    “謝謝老板。”
    高晨有些意外，老板居然這麽大氣。
    這個年頭兒一部手機的價格大概在五百至一千之間，對於如今平均工資不過一千的家庭來說，還是相當昂貴的物品。
    但老板卻說送就送，真不愧是富婆啊！
    “不客氣。”駱凝打開車庫，說道：“今天就暫時不營業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這輛摩托車你就騎回家吧，這樣方便你明天過來上班。油費的話，到時你讓加油站開收據，回來找我報銷。”
    “......”
    路上同樣避開警員的盤查，一路順暢地回到了家。
    開門進屋，高晨打開意識頁麵。
    ［可用屬性］：10
    ［適能者等級］：003200
    ［特性］：騎士讀取卡，戰鬥數據分析新）
    這次戰鬥過後，可用屬性增加了10。
    等級提升了一級。
    新增特性：戰鬥數據分析？
    高晨注意到了這項特殊的玩意，隨即打開介紹說明。
    ‘戰鬥數據分析’
    ‘可用於戰鬥時分析對手的進攻方式’
    ‘見招拆招’
    看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但這個世界無論是異蟲還是假麵騎士都菜如狗，他根本都不用分析，順便幾刀，或一個騎士踢就當場帶走了......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過多的分析顯得就比較累贅了。
    ‘該特性可適用於假麵騎士任何形態，以及適能者未變身狀態’
    “也就是說，我現在不變身也能使用該特性？”
    高晨琢磨，“好像還真就有用，以後當了協警，說不準會用到。”
    除了新增特性比較值得關注外，就沒有太多的東西了。
    10的屬性，高晨決定全部加到了力量上麵。
    畢竟，到目前為止高晨都還沒有進行過力量訓練，接下來一周，直到發了工資有錢去訓練館之前，力量數值可能都不會發生變化。
    因此，為了讓三項數值之間能稍微平衡一些，把全部屬性加到力量槽比較合適。
    現在，三項數值跟最開始都有了變化。
    ［體能］：015200
    ［爆發］：012200
    ［力量］：020200
    辛苦訓練了一周帶來的提升，居然還不如一次戰鬥給的屬性多。
    高晨覺得接下來時間，有必要多解決一些蟲災了。
    “咚咚咚......”
    房門毫無預兆的被敲響。
    不會是基金會查到他家了吧？
    高晨內心一怔，走近門旁，通過貓眼看向門外。
    結果，貓眼被從外遮住，一片漆黑。
    “嘿小子，還挺有警惕性的。”
    門外站著的夢方鳴挪開堵住貓眼的手指，說道：“別瞄了，我是你夢叔。”
    虛驚一場。
    高晨打開門，說道：“夢叔，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你有看到君兒嗎？”夢方鳴剛從騎士基金會回來，卻看到自己的女兒不在家中：“這個丫頭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出去了，連電話也不接。”
    “可能是出去找朋友玩了吧？”
    高晨從南山路到菜館，再回家的時間差不多二十分鍾。
    夢湘君可能也差不多該到了。
    “真是的，這個時候到處亂跑。”夢方鳴擔心女兒跑到南山路湊熱鬧，那邊剛發生了蟲災，雖然已經解決，還加大了巡邏力度，但還是很難說真的安全了。
    “最近是不大太平，我剛才回來的時候還聽說附近又發生了蟲災，兩個假麵騎士還為此打了起來。”高晨露出擔心的神情，說道：“這是真的假的？”
    “真事兒，新聞已經播了。”夢方鳴說道：“我們警署現在正在調查那名襲擊了官方騎士的家夥——”
    “叮鈴鈴......”
    話剛說到半，夢方鳴兜裏的手機傳來鈴聲。
    “等下聊，夢湘君這個丫頭回電話了。”
    不到一分鍾後，夢方鳴掛斷，抬頭對高晨說道：“她說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我剛才說的事情，襲擊了官方騎士的家夥就是上周的民間騎士，他還把官方適能者的驅動器搶走了。”
    “把驅動器給搶走了？”高晨一臉的震驚，皺著眉嚴肅道：“那這件事情可不得了啊，夢叔，你們沒有去抓人嗎？”
    “哈哈小子，抓人也得找到人才能抓啊。”夢方鳴笑了笑，他拍著高晨的肩膀說道：“我們警署已經安排了一大批警力挨家挨戶的進行地毯式搜查，隻要這個家夥還在清港市，那麽他就逃不掉，這枚驅動器我們也就能找回來。”
    高晨咧嘴笑道：“隻可惜我還沒能成為協警，要不然也能跟著你們一起出任務。”
    “說到這，我想問問你，最近的考核準備的怎麽樣了？”夢方鳴說道：“你別管現在的世道有多亂，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明白嗎？”
    高晨說道：“我現在每天都有在進行體能訓練，夢同學也在監督我訓練，一個多月後的協警考核，我肯定能入圍大名單。”
    “嗯好，能聽到你這麽說，我很欣慰了。”夢方鳴說著，突然歎了口氣道：“如果你父母還在世，能看到你這麽努力地想要成為一名適能者，他們也會很欣慰的......”
    前世高晨的父母走的早，這一世也是如此。他們兩世都是警察，也時出任務時發生了意外才離開的。對此，少年時的高晨沒有太多的情緒，他沒有因為父母的離世而更加的努力，甚至覺得這是老天待他不公，帶走了他的父母，於是他就開始墮落，逃課打架鬥毆，直到後來步入社會，受到無數的挫折，回看人生的前二十年時間，才明白他那個時候有多蠢。
    “我會讓他們為我感到驕傲的。”高晨眼底沒有情緒變化，而是把這股決心藏在了心底。
    既然龍國的騎士體係已經爛到這種程度，那麽就需要一個人站出來改變這一切，而他就要當那個英雄，扭轉龍國的騎士體係。
    夢方鳴無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別想那麽多，你夢姨煲了雞湯，一會兒一塊來吃飯。”
    “嗯好。”
    高晨點點頭，轉身回家，關上門的那一刻，他從兜裏掏出那枚甲鬥的昆蟲儀：“抱歉了，夢叔。”
    ......
    雞湯的湯底清澈，卻飄著一股勾人心弦的香氣。
    夢姨的廚藝很好，高晨剛進門的時候就聞到了。
    “君兒，你到樓下的便民商店買兩瓶飲料。”
    客廳，夢方鳴掏出兩張鈔票說道。
    夢湘君接過票子，咂咂嘴道：“為什麽不讓高晨去買。”
    “那我去吧。”
    說著，高晨就準備轉身。
    “別聽她瞎說。”
    夢方鳴瞪了女兒一眼：“趕緊去買，一瓶冰的，一瓶常溫的。”
    又對高晨說道：“過來坐吧，你夢姨說還有一個菜就可以開飯了。”
    電視機正在播放著新聞，基金會大門前堵著很多學生，標題是青港市初高中學生對騎士基金會的調查工作感到不滿，他們覺得應當撤銷對民間騎士的通緝，他們認為民間騎士才是真正拯救了人民的英雄。
    而負責調查組工作的李勳德，兼作戰組的組長，他表示，這個年齡段的小孩認知尚未完全，對眼前事物的理解不深，才發生了這樣的思想偏差。像這名民間騎士的行為，我認為他嚴重危害了社會環境......
    “夢叔，你覺得呢？”高晨忽然問了句：“你對這些學生有什麽看法？”
    “你先別問我，你問問你自己。”夢方鳴說道：“你現在也是學生，你覺得他這樣的行為算得上是英雄嗎？”
    高晨沉默了。
    他就是那名民間騎士。
    而他，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好好想想吧，小子。”夢方鳴起身說道：“我去幫你夢姨看看有沒有要幫忙的地方。”
    等夢叔走進廚房，高晨掏出那枚驅動器，環顧客廳，最終把目光放到了一道門上。
    那是書房，以前是夢叔工作的房間，自從夢湘君高三後，這間房就讓給她了。主要是那裏接了網線，有電腦，方便學習時查資料。
    高晨看了眼廚房，起身走到書房門口，試著扭動門把，沒鎖，他推門走了進去。
    進門麵前就是電腦桌，左邊是四格高的書櫃。
    環顧一圈，高晨把目光放到了書櫃上麵，這種書櫃的設計很常見，抬起來底部有幾厘米高的空間，正好可以把昆蟲儀放進去。
    抬起書櫃才能放進去，對普通人來說一個人很難做到，但高晨剛得到了10的力量屬性，很輕鬆地單手抬起，直接把昆蟲儀放了進去。
    等檢查風波過了以後，他再把昆蟲儀拿回來。
    “啪啪......”
    藏好昆蟲儀，高晨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塵。
    然後轉身開門，剛抬腿準備邁步就被麵前的一張精致麵容嚇了一跳，隻見夢同學雙手叉著腰，胸懷寬廣，靜靜的站在書房門口。
    “嚇我一跳。”高晨捂著心髒道：“你不是買飲料去了嗎？”
    “下樓上樓才幾分鍾。”夢湘君側著腦袋看了眼房內，眯著眼，一臉審視的姿態：“倒是你啊，你在我的書房裏麵幹嘛？”
    “這是你的書房啊？抱歉，我不知道。”高晨故作一臉無辜道：“我就是想查一些訓練資料，然後就想著借你家電腦用一用。”
    聽到這，夢湘君眼神柔和了許多，她說道：“那查完了嗎？”
    “查完了。”
    “那就出來吃飯。”
    “嗯好。”
    夢湘君等高晨走出來後，探著腦袋掃了房內一圈，隨後才關門，跟著去了餐廳。
    ......
    7月。
    14日。
    駱氏菜館。
    “近日，青港市騎士基金會的調查仍舊在進行中。”
    “但至今還未有所進展，那名民間騎士也沒有再出現。有專家認為，這名民間騎士的出現可能與白天蟲災有關......”
    高晨正坐在用餐大廳，看著電視機播報的新聞。
    送餐騎士的工作已經持續了一周。
    期間，他一直保持得很低調。
    警署和特遣隊已經輪流搜查遍了整個北雀街道。
    他家也受到了調查，但夢家並沒有。
    而這股調查風波遠遠沒有結束，反倒是因為什麽都沒有發現，讓越來越多的人關注到了這裏，甚至很多國際媒體都開始大肆報道。
    “42號單好了。”
    前台，一個年級大概十七左右，長相甜美的女孩，低聲的對正在看電視的高晨說道。
    “高晨，人家妹子讓你趕緊去送單，聽沒聽見？”
    王剛銘一塊抹布丟到高晨臉上，說道：“別整天盯著這些新聞看了，看得再多，跟你關係也不大。”
    高晨撇開抹布，“你這是不是剛擦過辣椒油啊，怎麽這麽熏眼睛......”
    王胖子是他叫來的。
    由於人手緊缺，駱凝就給胖子也安排了一份服務員的工作。
    “她什麽時候叫的我？”
    高晨扭頭看向前台後邊的女孩，那是駱凝上次說的新招的同事，名叫青墨，今年17，負責前台收銀和電話接單工作。
    也是奇怪，這個女孩身材高挑，足有一米七，性格卻完全相反，平日裏沉默寡言，總是戴著一頂鴨舌帽，遮住那張好看的臉蛋。
    跟她說話的時候，也一直看著地麵，從不主動跟人交流，好像在自我孤立。
    更奇怪的是，駱凝居然招這樣的一個人來收銀。
    很多時候，還因為不善於交流，要高晨出麵解決那些事多的客人。
    “她喊了你兩次。”王胖子可能也覺得女孩聲音太小，說道：“下次說話的時候麻煩嗓門大一點兒，成不？”
    “你嗓門大，別嚇到人家了。”
    高晨把抹布丟給胖子，走到前台，青墨默默地遞過來要送的餐盒，也不說話，就指了指上麵的地址。
    高晨看了眼，位置不遠就在附近：“行，知道了。我現在去送。”
    這單不遠，過去回來就用了十分鍾的時間。
    回到店裏的時候，已經過了訂餐高峰期，差不多就歇業下班了。
    通常，菜館每天四點鍾下班，這是因為晚上比較危險，駱凝為了他們的安全著想定了這個時間。
    駱凝從樓上下來，手裏拿著三個黃色的信封。
    “發工資了。”
    說著，駱凝將信封遞給三人。
    工資周結，高晨可沒忘，他接過信封揣進兜裏。
    “終於發工資了！”
    王胖子接過，手臂搭在高晨肩膀上說道：“今晚去通宵不？趁著宵禁之前去，天亮了再回家洗個澡。”
    “不了，明天還要上班呢。”高晨拒絕道。
    這筆錢他可要用來辦健身房的房卡，不過經過他了解，這個世界好像不存在健身房，隻有訓練館。
    就是專門為適能者或希望成為適能者的人，所提供的訓練場所，費用要比前世的健身房貴的多。
    要去訓練館，下午的時候肯定要請幾個小時的假，就不知道老板能不能答應了。
    駱凝正在前台算賬，青墨則一旁用計算器幫忙。
    高晨走過去，問道：“老板，我明天下午想請兩個小時的假。”
    “明天放半天假，我忘記跟你們說了。”駱凝沒有抬頭，繼續說道：“明天上午營業，中午你跟青墨出去采購食材，下午我不在店裏，所以你們可以在家休息半天。”
    駱氏菜館的廚房隻允許有一個廚師，所以老板不在，就沒辦法繼續營業。
    “真的？”
    王胖子反應最大，歡呼雀躍道：“老板，你實在是太偉大了！”
    ......
    訓練館的費用很高，具體是多少，高晨不大清楚。
    回家路上，高晨琢磨著，如果不夠的話，能不能讓王胖子資助一些。
    “雖然我知道你考核沒希望入圍大名單，但作為兄弟，要是你錢不夠的話，我還是可以資助你的。”
    王剛銘坐在後座，雙手撐著摩托板凳說道。
    “謝了。”高晨說道。
    “謝個屁，我們是兄弟，說個屁的感謝。”王剛銘忽然摟住高晨的腰說道：“如果非要感謝的話，嘿嘿......”
    “啊啊啊！”
    “幹嘛肘我啊，開個玩笑而已，至於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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