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之前有個事一直想跟你商量下一直沒時間說，今天正好和你一並說了。”彭萬華坐在青石板上道。
    “哥，什麽事你盡管吩咐。”張賓道。
    “你知道年廣九嗎？”彭萬華問。
    張賓想了想，“傻子瓜子那個？”
    畢竟是小平同誌點名保護的人，在大家萬元戶都是奢望的年代，年廣九已經成為了百萬元戶，當時還上了全國新聞，張賓一直在京城腳下哪裏不知道？
    “是的，他和我算是老鄉吧，炒瓜子你覺得京城有市場嗎？”彭萬華繼續問。
    張賓回答道：“那肯定，這年頭瓜子都是限額供應的稀罕貨，我家過年才一人買到一斤半，街上倒是有賣的，貴的很。”
    “你覺得我們能不能做？”彭萬華問，見他陷入思考，繼續道，“本錢的事你不用擔心，製作秘方也不用管，主要是按我提供的方法做好，然後賣出去。”
    張賓見兩大問題都解決了，這等機會不把握住，以後估計就沒這好事了，“當然可以做，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就是生瓜子的不好買。”
    “這有何難，去糧站盯著，瓜子、花生、板栗這會兒都成熟了，肯定會有人送糧站來賣，你多給點錢，還怕買不到？”彭萬華道，“對，不僅是瓜子，炒板栗、炒花生怎麽做都在我腦子裏，你都可以問問。”
    張賓一聽，頓覺所有堵點都通了，高興道：“哥，這我要是再辦不好，那我就是傻子，我現在就去準備！”
    “別慌，來，先把本錢給你。”彭萬華抽出一遝大團結遞給了他，“這生意我出錢，賺的錢我倆對半分。”
    “哥，這可不行，你又出錢又出主意還出秘方，我哪還能和您五五分呢？”張賓不同意道，“而且之前你給我的錢還沒花完呢。”
    “你都收著，算一起，雖然前麵我出的多，但後麵要靠你張羅起來。還有你家那地方也小，製作都放這個院子裏，最好多拉幾個人一起幹，否則炒瓜子就能累死你。”
    “好的！”張賓很興奮。
    京城的炒貨市場怎麽說也比蕪州大，靠著蕪州年廣九成為百萬富翁，他背靠京城這片廣大市場，千萬元戶似乎也可以期待下。
    想到這，張賓頓時激動到要起飛。
    彭萬華遞給他一張紙，上麵寫著一些要買的東西，“先把這些東西買了，記得保密。”
    製作方法在後世雖然是爛大街的東西，但這會兒還是不傳之秘。
    他準備先試製一批賣出去，看看市場。
    張賓點頭，折疊起來貼身放好。
    沒兩天，瓜子及一應工具、輔料都已準備好。
    隨後的幾天裏，彭萬華除了上課就是來這指導張賓製作炒貨。
    “炒之前洗幹淨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放秘方，然後就是百煮入味，雖然百煮說的有點誇張，但這一步其實最重要…最後才是曬幹或者烘幹炒製。
    炒這個動作是個體力活，沒什麽技巧，無非讓其受熱均勻，以後你要是做多了，就拉幾個人一起進來，把炒製工作交給他們做。”
    彭萬華一邊親身示範，一邊給張賓講解。
    張賓在一旁認真聽診，拿個小本本一一記下。
    “好的哥，這等機密我知道分寸，等我熟了記在腦海裏，就把小本本燒了，絕不泄露你的秘方，等後麵我忙不過來了我再拉人幫忙炒製。”張賓道。
    炒好的瓜子用大小相同的紙包好，一包半斤，定價一塊五。
    當然也可以零賣，用一個小瓷酒杯子當容器，一杯子一毛錢。
    賣瓜子的生意張賓雖然第一回做，但擺攤子的經驗他很豐富。
    “剛出爐的五香瓜子，看一看，嚐一嚐，不好吃不要錢嘞！”在公園的邊上，張賓擺起了小攤子。
    這地方人流量大，而且能經常來公園逛悠的都是手裏有點閑錢的大爺大媽，隻要東西能入他們眼，不愁賣不出去。
    “小哥你瓜子怎麽賣的？”一個大媽向張賓問道。
    她正在周圍溜圈，隔著老遠都聞到了香味，忍不住開口問道。
    “一包一塊五。”張賓道。
    “吆，那可不便宜！”大媽道。
    “嘿~瞧您說的，這京城裏賣瓜子能有便宜的嗎？您可以嚐嚐，我們的瓜子好吃還不貴，一包夠您嗑一下午的。”張賓抓了一小把遞給大媽。
    大媽哢哢磕上了，嗑完了還不過癮，幹脆買了一包。
    第一包賣出去了，第二包、第三包……
    順其自然。
    到了傍晚太陽還沒落下，小試牛刀的兩百包瓜子已經售罄，三百塊錢輕鬆入賬，比他當初累死累活賣大碗茶來錢快多了。
    還有人想買，可惜來晚了。
    張賓隻說明天他還會在這賣。
    “哥，賣瘋了！兩百包全賣光了，還有人想買都買不著。”張賓推著板車進門，興奮不已。
    彭萬華淡定道：“就憑我們的手藝，賺錢都是可以預料的。”
    張賓看著彭萬華風輕雲淡的模樣，頓時心中暗暗佩服不已，也學著他的姿態，勝不驕敗不餒。
    後麵的事更簡單了，照葫蘆畫瓢。
    彭萬華除了偶爾去看看，其他基本不管，都交給了張賓。
    沒過一周，張賓就忙不過來了。
    一天的出貨量達到了上千包，五百多斤的瓜子，炒的他胳膊斷了也炒不過來。
    喊了老娘和老姐，以及幾個知根知底的夥伴一起做。
    有人負責製作，有人負責賣。
    當然秘方都是他一人負責，其他人隻能幹些簡單的體力活。
    他老娘和老姐做的活更輕鬆，隻負責賣。
    畢竟是收錢的活，交給其他人張賓也不放心。
    為了防止別人小偷小摸，他特意去買了個大本子，一應買賣東西都記錄在賬本上，每隔三天對一次賬。
    ……
    某天張賓來找，說市場上有人跟風，賣起了五香瓜子。
    “雖然味道不及我們，但價格比我低些，總有些貪小便宜的願意買。”張賓對彭萬華道，“哥，要不我們也降價？”
    彭萬華思考了片刻，“降價？他們要是再降，你也跟著降？”
    這倒把張賓問住了，畢竟對方也可以繼續降價。
    互相傷害，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最終誰也賺不到錢。
    賺不到錢，自己還這麽累死累活賣瓜子幹嘛？
    “和對方談談，問問他們到底是自己賣還是給別人賣，弄清楚後，再來找我。”彭萬華道。
    張賓點點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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