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3 章 後手?我不認為冉秋就這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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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男子話音未落,指尖青光突然暴漲,在冉秋腳下凝成旋轉的星陣。陣紋裏浮出無數細小的文符,正是冉秋方才在溪水中見過的《論語》殘句,此刻全化作淡金色的絲線,輕輕纏上他的腳踝。
    “恩公。。。”
    冉秋剛要抬手觸碰那些絲線,整個人已被星陣托離地麵。
    背後的功德金蓮突然劇烈震顫,半朵墨色蓮紋滲出的戾氣與文氣交織成盾,護住他周身,他這才驚覺,男子指尖的青光正推著他往竹林深處的虛空撞去,那裏不知何時裂開道細縫,縫裏流淌著星海的幽藍。
    “去吧。”
    男子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星陣的轉速陡然加快,將冉秋的身影猛地拋向那道裂縫,“青光會引你找到亂流的缺口,剩下的……”
    後半句話被撕裂空間的轟鳴吞沒。
    冉秋隻覺得眼前青光與幽藍驟然相撞,聖軀像被扔進滾沸的星砂爐,又在下一瞬墜入冰寒的虛空。
    當他勉強穩住身形時,鼻尖已縈繞著星海特有的、混著碎星鐵鏽味的罡風,腳下是深不見底的墨色虛空。
    遠處懸浮著億萬星辰,而天元大陸的虛影正在星海盡頭閃爍,邊緣的時空亂流果然如男子所說,像條躁動的巨蛇。
    他下意識地回頭,卻再也看不見那片竹林,隻有虛空裏殘留著一縷極淡的墨香,轉瞬就被罡風卷走。
    而竹林深處,溪水麵的星陣餘輝尚未散盡。
    中年男子望著冉秋消失的方向,指尖還凝著未散的青光。
    “我的腳步,總是比他人快上一些。”
    他低頭看著溪水中自己的倒影,嘴角勾起抹意味深長的笑,指尖在水麵輕輕一點,漣漪裏浮出冉秋左胸那半朵墨色蓮紋,“我也著實沒想到,他能成長到這種地步。”
    “我也要給自己留個後手啊,畢竟他也是我。”
    風吹過竹林,石屋牆上的竹簡輕輕作響,在陽光下泛著微光。
    中年男子的身影漸漸與青光相融,隻留下溪水中那道正在消散的、帶著星砂的漣漪。
    。。。
    詞宋推開萬書閣大門時,簷角銅鈴正撞碎一縷斜陽。
    薛扶風手裏折扇"哢"地停在半空,手中熱茶吹出嫋嫋細煙。
    透過竹簾漏進來的光斑在他月白長衫上亂顫,像極了此刻顫抖的瞳孔。
    "我回來了。"
    詞宋扶著雕花門框,喉間還帶著穿越罡風留下的空間波動。
    萬書閣內隻有薛扶風和孔方二人,詞宋上前一步,接過了茶水,一飲而盡,“”
    另一邊的孔方正用銀簪挑著茶爐裏的炭火,聽到詞宋的聲音後手一抖,簪子掉進炭火裏發出 "滋啦" 輕響。
    他抬頭時,鬢角的白發在斜陽裏泛著銀光:"玄塵與冉秋... 結果如何?"
    詞宋走到案前,說難劍在鞘中輕鳴,劍穗上的星砂簌簌落在竹席上。
    "交易當然是談崩了,這倆人都拿的是贗品,想黑吃黑。"
    他坐在椅子上,指尖在案上劃出交戰軌跡,"他們二人的實力一開始確實是不分上下,不過他們交手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仙庭最終選擇幹涉,讓他們去天元大陸外的虛空星海交手。"
    “至於結果嘛,玄塵貌似小勝,聽他說冉秋被他追殺,不得已主動遁入虛空亂流之中,生死不知。”
    "如此說來,那冉秋豈不是凶多吉少?"
    薛扶風眉頭微皺,他雖沒有能力離開天元大陸,但也從古籍中得知天元大陸外的虛空亂流究竟有多恐怖。
    "不出意外,應該會死。"
    詞宋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怕驚擾了殿內的古籍,"但我不認為冉秋會這麽容易就這麽死了。"
    孔方從炭火裏夾出銀簪,簪頭已燒得通紅。
    他望著簪尖映出的自己模糊麵容,突然低笑出聲:"是啊,這位聖師的手段可多的是,當年三百臨時關隘被破,就是他在從中作梗,致使我天元元氣大傷。"
    笑聲裏裹著的澀意,比茶爐裏的苦艾還濃。
    薛扶風坐在竹椅上,抬頭望著詞宋,“你身上的氣息並不太穩定,似乎剛與他人交手,怎麽,仙庭對你出手了?”
    詞宋抬手拭去鬢角的星砂,說難劍突然發出一聲低沉的嗡鳴,劍鞘上的紅蓮劍紋竟泛起淡淡的血光。
    “不是仙庭。”
    他指尖在案上劃出半道殘缺的劍痕,那痕跡扭曲如蛇,邊緣還凝著未散的仙古氣,“是帝棺裏走出來的少年。”
    孔方正往茶爐裏添著鬆柴,聞言動作一頓,銀簪在指間轉了半圈:“帝棺?就是仲老先生提起的帝棺?”
    “嗯。”詞宋點頭回應。
    “有多強?”
    薛扶風的聲音帶著幾分凝重,折扇在掌心輕輕敲擊著,“比起天元大陸的天才們,如何?”
    詞宋沉默片刻,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說難劍的劍柄,劍鞘上的紅蓮紋因他心緒波動而愈發鮮紅。
    “沒得比。”
    他緩緩開口,語氣裏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我拚盡全力,才斬去了他數百萬年前的一道意誌分身。”
    詞宋的話音剛落,萬書閣內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孔方剛撿起來的銀簪 “當啷” 一聲掉進了茶爐,火星濺起,燙得他手忙腳亂地去撿,卻也沒顧上指尖被灼出的紅痕。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詞宋,嘴裏喃喃道:“數百萬年前的意誌分身。。這。。這怎麽可能?”
    薛扶風緊握折扇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指節處甚至微微顫抖。
    他猛地站起身,竹椅被帶得向後滑出半尺,在青磚上留下刺耳的聲響。“拚盡全力才斬去一道分身?”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那少年的本體,該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要知道,詞宋的實力在天元大陸早已是頂尖水準,能讓他拚盡全力才勉強應對一道數百萬年前的意誌分身,這等差距簡直讓人絕望。
    天元大陸的天才們,就算是白夜,與那少年比起來,似乎也成了孩童過家家。
    見兩人如此震驚,詞宋輕輕歎了口氣,抬手撫平了說難劍劍鞘上因心緒波動而愈發鮮紅的紅蓮紋。
    “二位不必如此。”
    他緩緩開口,語氣平靜了些許,“仙界與我們天元大陸不同,那裏有著數百萬年的曆史沉澱,絕非我們這方天地可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