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便捷的力量……
    “…是與它們異能本身的特性有關？”林蕭深吸了一口氣。
    “沒錯！”褐色泥人大大點頭，揚著嘴角道：“那點特性，融合真神給予的‘命運’，就是最恐怖的武器。”
    “一個人的命途，由起點到終點，中間，隔著各種的起因與結果，可以說，無數的因果關係構建了人的一生。”
    “不過，在事實落定之前，一個起因，可能會產生多種結果，隻是概率不同。”
    “比如，你走路撞到了桌子…”安布羅斯講了個神奇的例子：“一個正常人，麵對這種情況，大概率隻是有些無奈，然後普通地離開。”
    “但，是否也存在著這種情況？”
    “你傷心過度，走向抑鬱…”
    “你撞損髒器，躺進了醫院…”
    “甚至，這可能是你苦厄的來源，因為撞到桌子，你行動遲鈍，出門摔了一跤，頭破血流，去醫院路上還遭遇車禍…接連遭遇了一連串劫難。”
    “這都是有概率的…”安布羅斯微笑講述著：“而幹涉命運，能提高這個概率，甚至錨定因果。”
    “隻要有了‘起因’的種子，命蟲就能結合自己的特性，讓某些‘結果’…發芽、催生、放大、不斷積累，從0.0001，變成50、80、甚至100。”
    就如同魔女的情欲之種，一旦有產生指定情感的因素，不管概率再小，都會得到顯著擴大。
    “所以…”褐色泥人拍了拍手，總結道：“神之爪牙，那些命蟲的異能，主要是由兩個方麵構成的。”
    “一、基於本身特性的因果‘種子’、二、對概率、結果的放大。”
    “也許它們的側重點不同，但一定都具備著這兩種能力。”
    安布羅斯的語氣中帶著驟定。
    林蕭不清楚這位最古君主，藍星的首席研究員，究竟是從哪裏搜集到這些資料。
    但經過對比後，他差不多能判斷，這些結論應該都是正確的。
    空想大師則凝視著眼前的泥人，麵露沉思，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過了一會，阿拉法才泛起淺笑，問道：
    “先生，難道沒有人能抵抗命蟲的異能嗎？”
    “臨神者可以…”安布羅斯微微笑道：“他們是神下帝皇，擁有著至高的權力，界外領土的獨立性極強，連真神都無法把控其命運。”
    也許，就是因為不被真神窺清命運，歲月史官阿公，才能保留殘魂，以特殊的形式“存活”。
    “不過，這沒有什麽意義…”泥人彎著眼簾，打趣道：
    “命蟲本來就不會對臨神者動手，它們的任務，反而是阻止某些目標…成長為臨神者。”
    所以，月娥注定隻能是一位頂尖的王座半神，她的自滅之意，被魔女累積至100，在命途上早已錨定了死亡。
    林蕭暗歎了一口氣，也提出了內心的疑問：
    “命蟲發動能力，難道不需要任何前提嗎？”
    它們的命運之種，毫無聲息，更沒有能量波動，無法察覺。
    別說預防，估計有些人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清楚，真的非常麻煩……
    “不…基本條件還是有的，畢竟是‘命運’，總得符合一點因果關係。”
    安布羅斯探出雙手，似乎想要觸碰兩人。
    “肉體接觸，就是最簡單直接的通道。”
    “對我們來說，可能有些苛刻，但命蟲，能跟隨著‘巧合緣分’，自然而然地接近目標。”
    褐色泥人嘴角的弧度流露著陰暗。
    “也許，你們最近觸碰的朋友、異獸，甚至帶點威能適應性的老人、小孩、動物…都可能是一條‘命蟲’。”
    “所以，就算知道了，也沒法預防，除非你永遠待在封閉的房間裏。”
    林蕭有些沉默了……他突然想到，自己查看別人的麵板，也是需要“觸碰”這個條件。
    “非常感謝你的授課，安布羅斯先生。”阿拉法微微躬身後，抬起眼簾，輕聲問道：
    “不過，教導我們這些事情，先生…你不怕被命蟲盯上嗎？”
    林蕭也眼神莫名地看著褐色泥人。
    在對方說明風險後，他其實就抱有著這個疑問。
    神之爪牙，擁有著命運之力，如果…“知道太多，向外傳播”，都可能進入命蟲的視野。
    那這位美鷹君主的行為，簡直是在刀刃上跳舞了。
    麵對這個問題，安布羅斯神秘一笑，坦然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的一些特殊性，能夠讓‘命運’找不到我。”
    說完後，泥人轉過身子，再次向著巢穴中心走去。
    林蕭、阿拉法也沒有追問，隻是靜靜地跟在他的身後。
    “對了，我們之前討論了那麽多，卻唯獨漏掉了零之蟲的另一個進化分支……噬魔。”
    沒有等待回答，安布羅斯在前方自顧自地說道：
    “噬魔的成長周期很長，a級噬魔，隻是個剛進化的幼年體，君主級噬魔，則是青少年。”
    “隻有抵達半神的噬魔，才勉強算作成年……”
    阿拉法淡淡看著前方，林蕭安靜聽著科普，沒有插話。
    “你們是不是有過一些疑惑？”泥人一邊前進，一邊誇張地張開雙臂。
    “為什麽…異魔武裝、一級合金都能收入體內，而噬魔戒指，卻隻能外帶。”
    “為什麽…異魔以及異魔武裝，能儲存能量，招式，乃至異能，卻無法容納權柄？”
    “而噬魔，就完全沒有這個限製，有些噬魔，甚至能吞噬掉許多道半神真法……”
    “答案其實很明顯了，嗬嗬…”安布羅斯詭異地笑了起來。
    “那是因為，異魔象征著‘我們’，雖然是複製的贗品，但本質確實指向了這邊。”
    “所以，一級合金裏的異魔，不僅是工具，它還與獵人心念相通，甚至繼承著我們的力量與意誌。”
    “而噬魔…”褐色泥人仰起後腦勺，幽聲道：“雖然都是由零之蟲進化的，但它卻象征著真神，這個世界的支配者。”
    “區區‘生命’的身體，當然無法收容噬魔戒指，它可是真神複刻品的殘軀。”
    “這也是為什麽，隻有噬魔能吞噬權柄，畢竟，在支配者眼中…這個世界所有的權柄都屬於祂，也隻有祂能擁有真法。”
    “所謂的半神、臨神者，都隻是一個個的耗材罷了……”
    啪嗒…
    在一具特殊的怪物軀體麵前，安布羅斯停下了腳步。
    “好比我們的一級合金，噬魔…也是真神的工具、載體，能繼承祂的一絲力量與意誌。”
    “而每隻噬魔的外表，雖然相差甚遠，但論存在形式，它們與那位支配者的本質，是何其相像？”
    空想大師阿拉法沒有表情，眼神冷漠。
    林蕭抬起頭，仔細打量著前方的噬魔軀體。
    鹿角、熊鼻、虎瞳、獅鬢、魚鰓、蛇身、蜥腿、鷹爪、蝠翅、鱷尾……
    “從本質上說，祂，就是一個縫合怪！”
    “誕生於無限的可能性，由無數權柄縫合而成的最終幻想！”
    安布羅斯高舉著雙手，笑聲道：
    “為了致敬祂的存在，我擅自取了一個很形象的名字。”
    “龍…”
    “這座箱庭唯一真神，世界的支配者，初始之零 可能性之龍！”
    ……
    ……
    嗚…慢了，第三章晚上不一定能趕出來，明早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