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道：
    “市長認識她！
    市長到歐洲考察時，她是考察團的翻譯。”
    夏陽脫口道：
    “她是楊書婷？”
    沈浩高興地猛點頭。
    “是的，就是她！
    嫂子，你怎麽知道她？”
    夏陽道：
    “楊鳴從歐洲回來的時候，跟我提起過她。
    她不是在上海工作嗎？
    怎麽跑到原寧來了？”
    沈浩解釋。
    “她考公務員，考上了。
    她現在是省委外辦的工作人員。”
    夏陽讚賞地點頭。
    “這姑娘不錯啊，還考上了公務員。
    且所在的部門那麽好！”
    沈浩笑得眼睛成了一條縫，連聲道謝：
    “謝謝嫂子！我一會兒馬上給她打電話。
    讓她過來一塊兒吃飯。”
    ……
    車子很快來到了酒店。
    沈浩安排好夏陽到包廂後，給楊書婷打電話。
    可楊書婷說她在省外出差。
    沈浩很失望。
    楊書婷問沈浩，有什麽事嗎？
    沈浩說沒什麽事，就想請她出來吃個飯。
    楊書婷說，她回來了再說吧。
    掛了電話，沈浩很失望地告訴夏陽，楊書婷出差了。
    夏陽說沒有關係，不用看，她就已經覺得姑娘不錯。
    讓沈浩趕緊表達，別讓別人搶走了。
    ……
    不久，楊鳴開會結束，也來到了酒店。
    幾個人吃完午飯，送夏陽到機場。
    把夏陽送至安檢處，楊鳴緊緊地擁抱夏陽，柔聲道：
    “下雨，等著我吧。
    宿舍樓坍塌事故處理決定出來後，也許我就可以調回南州了。
    到時候咱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陪著老人，陪著孩子……”
    此話一出，夏陽難過至極，眼圈紅了起來。
    是啊，這是她和楊鳴的美好願望，一家人在一起，過著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可這願望終究難以實現！
    見夏陽撲在自己的懷裏不吱聲，楊鳴有些著急，又道：
    “下雨，你放心，這次我一定爭取調回南州。
    隻要我開口，高書記會幫解決的！”
    夏陽長長地舒了口氣，柔聲道：
    “楊鳴，不管你在哪裏，咱們的心都在一起！
    好好工作，對得起自己，對得起黨和人民！”
    楊鳴低頭看夏陽。
    “下雨，我知道你對我調回去沒有信心！
    可這次不一樣，我完成了高書記交給我的各項任務。
    回北東應該沒有什麽懸念，你要相信高書記的做人做事……”
    夏陽心裏翻騰著。
    楊鳴完全沒有意識，他不能回北東，不能跟家人在一起。
    他要調到更遠、更艱苦的地方去！
    沉吟了片刻，夏陽緊緊地抱著楊鳴，含著淚道：
    “可是，萬一你不能調回北東，你會怎麽想？”
    楊鳴心裏一頓。
    他了解夏陽，她似乎預知什麽。
    她心事重重。
    昨天上午，她從高書記的辦公室出來，看上去情緒就不怎麽好。
    但不管怎麽說，不能讓夏陽難過！
    這樣想著，楊鳴臉上掛滿了笑容，再次把夏陽緊緊地抱住。
    “下雨，你要相信我，相信高書記，沒有如果！
    等著我吧，我會回去的！”
    說下這番話，楊鳴自己也懵了。
    他心裏明白得很，那隻能說是安慰夏陽的話，不讓此時的夏陽難過罷了。
    他根本就決定不了自己的去向！
    而夏陽也知道，楊鳴這是在安慰她！
    夏陽微微點頭。
    “好，我等著你！”
    ……
    從機場回來，楊鳴心裏一直平靜不下來。
    他從夏陽的語氣裏，意識到他有可能回不了北東！
    高書記又想把自己放到哪裏去？
    現在就去見見高明偉，把情況了解清楚。
    他要盡快地給夏陽一個答案！
    再加上歐城事件，他還沒來得及向高明偉匯報，便拿出手機想撥打高明偉的電話。
    手機剛拿出，高明偉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楊鳴接過。
    “書記好，我剛想給您打電話呢。”
    高明偉道：
    “楊市長，小雨說今天下午回南州，現在怎麽樣了？”
    楊鳴道：
    “我剛送她上飛機，我現在正從機場回市裏的路上！”
    高明偉道：
    “我也剛把上麵的領導送走，你現在直接到我的辦公室來吧。”
    楊鳴說好，就掛了電話。
    ……
    一個多小時後，楊鳴走進了高明偉的辦公室。
    夏陽臨別時的難過，讓楊鳴意識到自己的去向有問題。
    趁著高明偉找自己的機會，問個明白。
    看到楊鳴走進來，高明偉很高興地問了一些夏陽到機場後的一些情況。
    然後，轉入正題。
    “楊市長，天火一中學生宿舍樓坍塌事故的處理決定已經出來了！”
    楊鳴雖然參加了事故調查組，但卻沒有參加事故處理決定的討論。
    原以為處理決定要過幾天才能出來，沒想到省紀委的動作那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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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鳴道：
    “希望有關聯的責任人，都受到法律的製裁和相關的紀律處分！
    對吳書記怎麽處理？”
    高明偉道：
    “免去天火市委書記的職務，降兩級，從正廳降到正處，調回京城。”
    這個結果，楊鳴並不意外。
    在對吳右的調查中，他就知道會有這個結果。
    隻是對吳右的這個處理決定，馬領導是否介入？
    如果真介入進來，吳右或許不會被降兩個級別！
    心裏這樣想著，楊鳴也不便問。
    頓了頓，高明偉繼續道：
    “處理決定馬上就公之於眾了，到時候你再慢慢看看。
    對吳右的處理決定，你有什麽看法？”
    楊鳴思忖著。
    感覺到高明偉問自己的這個話題，似乎有某種暗示在裏邊。
    便實話實說道：
    “客觀公正，沒有偏袒。
    隻是我不明白的是，作為吳右曾經的領導，馬領導為什麽沒有介入？
    如果他介入，對吳右的處分，頂多就是免去市委書記的職務，降一個級別，繼續留在廣湖。
    然後，另有他用！”
    高明偉沉思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這就是馬領導的高明之處！
    學生宿舍樓坍塌事故，奪去了十多個無辜的年輕生命！
    在社會上引起了轟動。
    整個社會都在關注著最後的處理結果。
    顯然，這個時候馬領導介入是不明智的。
    隻有對吳右進行頂格處分，才能平息民眾對他的憤怒。”
    楊鳴點了點頭。
    “書記，我明白。
    吳右回到京城後，馬領導還會給他機會？”
    高明偉若有所思道：
    “有這個可能！畢竟吳右曾經是馬領導的秘書。
    把他空降到天火才兩個多月，他就捅出這麽大的一個簍子，馬領導的臉上肯定沒有光。
    吳右回京後，就看他怎麽做了！
    不排除他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楊鳴搖頭。
    “可是，吳右這個人不適合當官。
    如果讓他東山再起，那就是禍害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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