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我將作詩一首,吸引你的注意力【拜謝!再拜!欠更48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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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娘,這龍眠居士的畫作,很值錢麽?”
    周雪娘語氣中滿是求教的問道。
    林噙霜搖頭道:“並不值錢,一幅畫之前也就能賣個四五貫,這些日子聽說在齊國公府當小公爺的教習,價格漲了些。”
    “哦奴婢還以為得幾十貫呢。”
    林噙霜掃視了周雪娘一眼,道:“怎麽聽你的語氣,還有些嫌棄瞧不上?”
    “哼!人家閑暇時動動筆墨,便是你一個月的例錢!像徐家五郎這等高門公子,去求畫作,價格肯定還要高一些。你還瞧不上?”
    “奴婢,奴婢不敢。”
    周雪娘趕忙低頭認錯後,側頭看了眼掛畫,道:“小娘,這上麵還有題字呢。”
    林噙霜點了下頭,看著掛畫的右上角,念到:“行行莫失故路?”
    “小娘,這是哪首詩詞裏的句子啊?”周雪娘問道。
    林噙霜想了一下,搖頭道:“一時也想不明白,待墨兒回來,讓她自己看就是了,她懂得詩詞多。”
    “小娘說的是。”
    又從木盒中拿出一支毛筆,林噙霜一邊端詳,一邊道:“就這些,還有麽?”
    “回小娘,還有兩個小木盒,不知道裏麵是什麽。”
    “打開瞧瞧。”
    片刻後,周雪娘有些失望的說道:“小娘,瞧著好像是棋子。”
    “唔?”
    放下毛筆,林噙霜看著兩個小木盒中的黑白棋子,伸手捏起了一顆。
    “小娘,這是什麽材質的?”
    伸手摩挲片刻,林噙霜一愣,眼中有些追憶神色的說道:“犀牛角的。”
    “小娘,您真是厲害,這麽一摸就摸出來了。”
    林噙霜擺擺手,搖頭道:“小時候,我還在林家的做姑娘的時候,我父親他有一副這樣的棋子,他寶貝的跟什麽似的。”
    聽到此話,周雪娘知道自己馬屁拍在了馬腿上,趕忙低下頭:“奴婢多嘴了。”
    林噙霜將棋子放回小木盒中,道:“送個及笄禮,便是幾百貫的送,我墨兒要是進到這樣的人家裏,也就過上好日子了。”
    衛小娘院兒,今安齋,
    “小娘,我們回來了。”
    劉媽媽親閨女九兒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很快,門口布簾掀動,九兒帶著小女使秋江走了進來。
    “溫水在桌上,渴了自己喝。”
    坐在桌後低頭寫字的衛恕意,頭也不抬的說道。
    “哎!”
    喝完水,九兒站在一旁道:“小娘,今日四姑娘的及笄禮,辦的當真氣派!奴婢在廳堂裏瞧著大姑娘的一身氣派,更勝以往了。”
    衛恕意停下毛筆,抬頭朝說話的九兒笑了笑,道:“侯府的大娘子,又怎麽會不氣派?”
    九兒連連點頭:“小娘,我瞧著就連大姑娘身邊的翠蟬姐姐,都有些不同了呢!”
    衛恕意低頭繼續寫字,道:“翠蟬在大姑娘身邊,茶會賞花什麽的,接觸的都是京中高門大戶家的管事媽媽,自是要改變的。”
    “小娘說的是。”
    “小娘,你說等我家五姑娘,還有六姑娘及笄,那又得是什麽景象啊?”
    衛恕意停下毛筆,想了一會兒,道:“潁昌府不比潤州,離著汴京要近太多。那時,王家親戚肯定是要來的!說不準王老太太都要來。自是一番氣派熱鬧!”
    眼中一番回憶神色後,衛恕意繼續道:“還記得之前大姑娘及笄,便是王老太太當正賓,馮家舅媽為讚者。”
    九兒想著那日的氣派,笑著點頭:“小娘說的是,到時定然如此!哼!林棲閣今天什麽可遮奢的?到那日定要壓她林棲閣一頭,讓她們知道什麽是嫡女,什麽是氣派!”
    “嗯。九兒姑娘所言不錯。”
    說完,
    衛恕意低頭輕輕歎了口氣。
    雖然明蘭養在老夫人跟前,但老夫人畢竟年紀大了,不喜歡熱鬧喧囂。
    待明蘭及笄的時候,老夫人可能會請幾位京中老友,徐家或許看在老夫人姑奶奶的身份上,禮品貴重些,其他的也就那樣了。
    甚至是疼愛明蘭的,衛小娘的親妹妹衛愈意,也隻能當個讚者。
    算是有好有壞吧。
    到時,衛恕意手裏的管家權,定然也要交出去。
    想著這些,衛恕意深吸了口氣,繼續在賬本上寫著字。
    下午,
    賓客盡歡,紛紛告別了盛家。
    林棲閣,
    “四姑娘回來了。”
    門外小女使的聲音響起。
    “娘!女兒回來了!”
    墨蘭帶著女使邁步進到了屋子裏。
    林噙霜看著頭戴全新玉簪和華勝的墨蘭,眼中滿是高興的笑道:“墨兒,來,讓娘瞧瞧。”
    待墨蘭走到近前,林噙霜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好!真好!”
    “娘,聽雲栽說,書塾幾位公子的禮品都送到娘這兒來了?”
    “嗯!你父親他體恤我。”
    “在哪兒呢?”
    墨蘭越過林噙霜,朝著廳堂裏掃視著。
    “在側間呢!來。”
    隨後,墨蘭便開始欣賞起了自己的禮品。
    “墨兒瞧瞧,這幅掛畫用料好,裱的也好!”
    聽到林噙霜的聲音,正在拿著齊衡所送禮物仔細端詳的墨蘭,抬起了頭。
    “娘,這蘭花畫的也好,是?”
    “徐家靖哥兒送的,這邊上還有一句詩呢。”
    想著徐載靖的模樣,以及沒說過幾句話的關係,墨蘭走到牆邊,看起了掛畫。
    “這句詩出自哪裏來著?”林噙霜問道。
    “行行莫失故路”墨蘭若有所思的默念了幾句後,道:“娘,這句詩原文乃是‘行行失故路’,是莊學究喜歡的五柳先生詩裏的一句。”
    “哦!怪不得我想不起來呢,原來是多加了一個字。”林噙霜道。
    墨蘭眼中疑惑的說道:“娘,這加了一個字,這句詩的意思就有了變化,頗有些勸誡的意思。奇怪,我有什麽好勸誡的?”
    林噙霜在一旁想了想,道:“墨兒,娘瞧著,這不過是,男孩子想要吸引你注意的把戲罷了!”
    墨蘭遲疑的看著林噙霜:“娘,你說什麽呢?”
    林噙霜一甩手娟兒:“你之前不是說,你怕徐家靖哥兒,不敢多和他說話麽?說不準是外麵的蹄子們,倒貼徐家靖哥兒這樣的公子!他在學堂見墨兒你對他愛答不理,所以才”
    “是,是麽?”墨蘭有些不確定。
    一旁的周雪娘肯定的說道:“姑娘!定然是這樣的!越是愛答不理,這小子們喜歡的就越起勁。咱們盛家說不準又要出個侯府大娘子呢。”
    墨蘭搖頭:“誰要搭理他!我隻喜歡元若哥哥!你瞧元若哥哥他送的這些東西,一看便是精心準備的。”
    “阿嚏!”
    騎馬歸家的徐載靖打了個噴嚏。
    “誰在說我壞話呢?”徐載靖自言自語道。
    後麵馬車中的花想撩開車簾,露出的臉上滿是關心的神色,眼睛一轉後花想縮回了車中。
    晚上,徐載靖就在孫氏的監督下,喝了一碗齁苦齁苦的草藥。
    轉過天來,乃是寒食節。
    昨日做好的子推燕,此時已經懸掛到了各家的門楣之下。
    寒食節後兩天是清明,後麵三月初一又會大開金明池,所以莊學究索性讓學生們放假幾日。
    清明節這日,
    禁軍騎軍如之前那般,百人為一隊旗幟鮮明甲胄鋥亮的從城中朝四個方向的城外奔去,軍伍雄壯,不時引得路人矚目歡呼。
    外城東,
    新宋門外,
    “乳餅,張家乳餅~”
    攤販的吆喝聲摻雜在其他聲音中,顯得並不響亮。
    “讓!快讓路!”
    隨著前出騎軍的吆喝聲,
    “噔噔~”
    百名騎軍從城中奔了出來。
    看到這幫騎軍的時候,不少攤販將視線看向了駐馬在旁的一些貴公子。
    隨著騎軍長隊奔騰而過,一些貴公子看著攤販,道:“你們這麽看我們幹嘛?我們也是來這邊,瞧瞧是否有熱鬧可看。”
    去年,京中有名的侯府公子徐載靖,被人從新宋門追到安肅門,那可是大熱鬧。
    雖有不少百姓路人聲稱,他們的確看到那徐家五郎,空手接激射的羽箭。
    但不少年輕氣盛,脾氣桀驁的貴少年,認為這是胡扯,是以訛傳訛。
    今年清明,此處複現那日的情況是不可能的,畢竟張士蟠今年都沒有機會進騎軍的隊。
    來到此處,萬一能碰到遊玩的徐載靖呢!
    到時也能打個招呼!或可用重禮或重彩頭,請這位和自己較量一二,在這汴京揚揚名聲。
    顯然這幫貴少年消息是不靈通的,但凡他們認識梁六喬九等人,也會知道徐載靖今日被拘在家裏。
    原因麽,就是今日張士蟠要陪著宮中侍從去給去世多年的張貴妃祭祀掃墓。
    為了張士蟠的安全,徐載靖便被皇帝下旨拘在了家中。
    後麵皇後賞下不少好東西,那便是後話了。
    三月初一,
    天氣晴朗,
    風清氣和,
    城西金明池大開。
    曲園街去往金明池的路上,徐載靖騎著小驪駒,和載章陪著徐家馬車旁。
    因勇毅侯夫人孫氏有孕在身,所以徐家的數輛馬車中隻有謝氏、華蘭和嬤嬤女使。
    隨著靠近順天門,路上的人流開始愈發的擁擠了起來。
    路上,
    “表姐,表姐,你快看那邊!”一輛馬車中,有姑娘透過車窗上的薄紗,朝不遠處指著。
    “看什麽?”另一個姑娘的聲音響起後,便是“哇”的一聲驚歎。
    在自家馬車中,周圍並無外人,這家姑娘倒也放得開。
    驚歎的原因便是不遠處,有一個容顏俊秀身姿挺拔,騎著雄壯驪駒,頭簪紅花,身穿銀白春衫,腰係玉帶,腳踩淺色靴子的貴少年。
    單手勒韁,身姿隨著馬兒起起伏伏,自有一股淡然穩健的氣質。
    “表姐,他,他是哪家的少年啊?”
    馬車中的姑娘疑惑問道。
    方才驚歎被叫表姐的姑娘瞧了瞧馬車上的牌子,道:“徐家!瞧那大黑馬,應該是勇毅侯府的五公子。”
    “啊?侯府?怎麽是侯府呢,這門第也太高了。”
    說著話,
    馬車繼續朝前走著。
    來到順天門時,
    大街愈發的擁堵。
    城門前,
    “我家車隊大,還請貴府先走。”
    聽著車外清朗的說話聲,看著近處的雄壯黑馬,馬車中的表姊妹有些害羞的對視了一眼。
    “那就多謝衙內了!”
    隨著自家管事的說話聲,馬車再次動了起來。
    馬車中的姑娘也掀開車簾,朝著讓路的徐載靖笑著點了下頭。
    放下車簾,馬車進到了有些暗的城門洞中。
    馬車裏便也黑了下來。
    “這麽好的公子,將來不知道會便宜哪家的姑娘!”
    “年紀輕輕就是舉人,聽說還有軍功在身,人還溫良有禮,話本裏的哥兒也不過如此了。”
    兩個姑娘低聲說話的聲音隱約傳來,隨後跟在後麵進入門洞的徐載靖,表情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出了門洞,
    陽光有些刺眼,
    徐載靖伸手抬到眉間,遮了遮陽光。
    再出新鄭門過護龍河,徐家眾人很快便來到了金明池外。
    排隊進池苑的時候,
    徐載靖騎在馬上,仗著位置高,環視四周後側頭同載章道:“哥,今日瞧著不同以往,簪花的馬車怎麽有些多?”
    載章笑了笑,道:“小五,你自己想想吧。”
    徐載靖看著簪花的馬車,轉念一想後,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道:“對對對,之前母親說過,皇後娘娘想要給殿下選妃的事情。”
    載章笑著點頭。
    當然,
    這些出身世家大族的姑娘來金明池,目標也不一定是要當太子妃。
    畢竟趙枋作為當今皇帝唯一的兒子,他的妃子便是未來的皇後,人選是要宗正司和禮部一起勘選擬定的。
    她們來金明池,有很大一部分是家人希望她們能夠複刻張貴妃、榮貴妃的‘成功之路’。
    今年金明池大門口,似乎吸取了之前的教訓,沒有什麽緣故堵路,進池苑的速度快了不少。
    在一片嘈雜聲中,徐家車隊很快便進到了金明池苑。
    看到徐載靖高大的坐騎,站在榮顯身邊的小卒趕忙出聲道:“公子,公子,徐家五郎來了!”
    正轉著頭朝後看去,視線追逐著一輛簪花馬車的榮顯,趕忙收拾了一下表情,轉回頭看向門口。
    理了理自己的大紅披風後,榮顯笑著朝徐載靖揮了揮手。
    徐家馬車自去池邊的帳子,徐載靖和載章則馭馬來到了榮顯跟前。
    “顯哥兒,許久未見。”
    徐載靖笑著拱手道。
    榮顯回禮:“見過徐三哥,靖哥兒。”
    “顯哥兒,方才在看什麽呢?”徐載靖又道。
    榮顯表情一愣,道:“呃我在在看那家馬車,馬車行走時候有些晃,車軸是不是有問題呢?”
    “哦!顯哥兒有心了。”
    徐載靖點頭道。
    “竇大娘子可來池苑了?”載章笑著問道。
    “她大著肚子,就沒讓她來。”榮顯回道。
    又稍微問了問熟識的顧廷燁、齊衡等人的情況後,徐載靖兄弟二人告辭離開離開。
    榮顯騎在馬背上,看了眼徐載靖的背影後,恨恨的給了一旁的小卒腦袋一巴掌:“不早和本公子稟告!我差點”
    “是,是,卑職錯了!”
    待徐載靖和兄長在自家帳子後方下了馬,進到帳子時,就聽到裏麵謝氏的聲音傳來:
    “如今抵達京城的貴女多是距離不遠的!我娘家主脈在江南姻親很多,傳信說是還有不少世家大族的貴女們在路上呢。”
    “大娘子說的是!母親說我們河間府,也有不少世家的姑娘,朝著汴京趕來。”
    聽著對話,徐載靖繞過帳幔,進到了帳子裏。
    看著坐在帳子裏,一身靚麗春衫,眉間貼著花鈿的顧廷熠、柴錚錚和榮飛燕,徐載靖笑著拱手:“廷熠妹妹妝安,錚錚姑娘妝安,飛燕姑娘妝安!”
    載章笑道:“幾位妹妹春安。”
    幾位姑娘趕忙笑著起身,福了一禮。
    看著帳子裏的諸位姑娘,徐載靖和載章對視了一眼,道:“廷熠,白夫人可來了?”
    顧廷熠笑著點頭。
    “那,我們先去給長輩們見禮,諸位妹妹安坐。”徐載靖笑著拱手道。
    隨後,徐載靖和兄長原路返回走到帳子後麵。
    “小五,這幾位妹妹來的可夠快的。”載章笑道。
    “嗯。”徐載靖麵色有些不自然的應道。
    徐載靖兩人來到顧家帳子的時候,正好看到顧廷燁和長楓、喬九郎一起站在帳子外,朝著不時去到各家帳子的馬車看著。
    看到徐載靖,顧廷燁趕忙招手,道:“靖哥兒,你目力好,快來幫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