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徐載靖走過來，站在自家帳後台子上的顧廷燁，指著有些距離的帳子道：
    “靖哥兒，那邊帳子後，正在和女使踢毽子的姑娘，長得如何？”
    顧廷燁說話的時候，長楓和喬九郎兩個，眼中滿是希冀的看著徐載靖，連連點頭。
    徐載靖微微抬頭，笑看著半人高台子上的三人道：“二郎，你們三個想要看清楚，自己走過去不就行了？”
    看著頭也不轉，直接沿著台子下兩家帳篷中間的過道，朝帳子前門繞去的徐載靖，
    “騰。”
    喬九郎跳下台子，一把拉住徐載靖，麵帶討好的說道：“靖哥兒，咱們和那家也沒什麽交情，就這麽直接走過去，恐怕有些不好，唐突了佳人。”
    徐載靖笑著搖了下頭，雙手微微用力，就將喬九郎製住，隨後用膝蓋懟了喬九郎的屁股一下。
    喬九郎不受控製的朝前踉蹌了幾步，徐載靖則繼續朝顧家帳子裏走去。
    “哎靖哥兒，你別走啊！”
    看著徐載靖的背影，顧廷燁無奈的喊了一聲。
    “等我給長輩見禮，馬上回來。”
    徐載靖頭也不回的說道。
    待徐載靖的身影消失在帳幔後，喬九郎一臉懷疑的說道：“燁哥兒，方才五郎製住我的是什麽招式？也太快了，我還沒反應過來呢！”
    “斥候抓舌頭慣用的。”顧廷燁回道。
    “哦！燁哥兒，你會麽？有空也教教我唄！”
    “好說！”顧廷燁繼續探頭朝不遠處的帳子看著。
    一旁的長楓道：“顧二哥哥，靖哥兒的目力真有你說的那麽厲害？”
    “那是當然，去年我和靖哥兒去貝州，從咱們這兒到池子西邊的距離，靖哥兒都能看清楚鷹隼爪下是什麽東西。”
    “啊？看這麽遠？”
    穿過兩家帳子中間的過道，
    徐載靖走到顧家帳子大門旁。
    沒了帳子阻礙視線，徐載靖可以放眼看著陽光下的金明池。
    寬闊的金明池水麵，在春風的吹拂下，水波蕩漾波光粼粼。
    岸邊吐著綠芽的柳枝，也隨著春風輕輕擺動，滿是春日裏生機勃勃的氣息。
    遠處的臨水殿中還有宗室、百官說話聲的聲音傳來。
    更遠處的欞星門附近，樂工奏樂的聲音雖小，但也隱約能聽到。
    “小五，進來了。”
    走在徐載靖前麵，正上台階的載章回頭說道。
    “哦。”
    進顧家帳子的時候，侍立在帳子門口的青霞青梔，都笑著朝徐載靖兄弟二人福了一禮。
    看著帳內的眾人，徐載靖跟著兄長躬身拱手一禮，出聲問安。
    “好好好，孩子們，快坐！”
    白大娘子笑看著徐載靖兄弟二人，說道。
    徐載靖應是落座後，坐在平梅上首的柴夫人，笑著道：“靖哥兒，今日你可要上場，幫熊家哥兒奪那芍藥玉雕？”
    徐載靖在座位上微微躬身，和柴夫人道：“回夫人，熊家和徽先伯田家有些親戚，今日有虎翼水軍的將士助力，小子便也不用上場了。”
    “哦！原來如此！”
    柴夫人點頭道。
    “你們過來的時候，可見到廷熠她們了？”白大娘子笑著同載章問道。
    載章頷首：“回夫人，見到了，來的時候幾位姑娘正和大嫂她說話。”
    聽著兩人的對話，柴夫人一臉滿意的笑看著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哪怕是坐著也是自然挺胸抬頭的徐載靖。
    待載章說完，徐載靖看著柴夫人笑道：“夫人，今日勁大哥可要上場？”
    柴夫人點頭笑道：“上！他自是要上的！怎麽也要給盧家姑娘爭個芍藥玉雕來。”
    徐載靖點頭：“哦！那可有積年的水卒？”
    “有！吳大娘子讓梁家六郎推了一隊人來，說也是原先虎翼水軍的卒子，實力也是不凡。”
    “哦！如此小子就放心了。”
    坐在徐載靖上首的載章，瞧著柴夫人看自家小弟的滿意眼神，笑著端起青梔奉上的飲子，低頭喝了起來。
    這時，
    顧廷燁身邊的小廝稚闕，從白大娘子身後的屏風繞了出來，先是朝著帳子裏的眾人躬身拱手一禮，然後地說道：“夫人，二公子說有些學問上的問題，想要請教靖哥兒。”
    聽到此話的常嬤嬤，微不可查的撇了下嘴。
    白大娘子娘子則眉毛微挑，眼神中有些無奈。
    “瞧著燁哥兒還真是好學呢！”柴夫人笑著感歎道。
    白大娘子微微一笑，道：“靖哥兒，既然二郎找你，你便過去吧。”
    徐載靖起身應是。
    載章也跟著站起來，拱手道：“夫人，姐姐，我也與好友有約，便也告辭了。”
    “去吧。”
    白大娘子笑著點頭道。
    側身看著兩個弟弟起身朝帳子門口走去，平梅剛回過身，就和柴夫人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平梅趕忙一笑。
    柴夫人回以點頭，微笑道：“瞧著靖哥兒的身形，和平姐兒你很像，都是挺拔的。”
    “謝夫人誇獎。”
    平梅作為徐家大姑娘，身材是出了名的高，與京中的夫人誥命站一起，一眼便會被人看到。
    “孫家姐姐五個孩子，我瞧著也就靖哥兒和平兒你的身形像，載端他們和你倆不同。”白大娘子笑著說道。
    平梅點頭：“母親說的是！就不知道我娘家母親肚子裏的那個是男是女，以後像誰了！”
    柴夫人聽到此話，一臉肯定的說道：“我去徐家看過，就孫夫人的體型，我瞧著便知道是個男孩兒。”
    白大娘子笑著頷首：“不錯，我懷著燁哥兒的時候，和孫姐姐差不多，是個男孩兒！”
    這時，
    有穿著體麵的婆子來到了顧家帳子門口說了幾句，說完話後，還朝著走到不遠處的徐載靖，讚賞的看了一眼。
    很快，青霞便走過來，福了一禮，道：“夫人，帳外是蘇州蔣家的嬤嬤，族中和白家太爺有些往來，近日抵京特來拜會。”
    白大娘子笑著點頭，道：“快請。”
    平梅看著有些思考神色的柴夫人，低聲提醒道：“夫人，蔣家祖籍吳江，祖上出了一位狀元郎，官至”
    “哦！想起來了。”柴夫人笑道。
    柴夫人說話的時候，她身後的柴家嬤嬤眼中滿是讚許的看著平梅。
    剛才青霞一說，柴家嬤嬤一時之間沒想起是誰來，沒能及時提醒柴夫人。
    蔣家嬤嬤進了帳子，一番交談之下，眾人卻也知道，這蔣家也是得了皇子趙枋要選妃的消息，特地不遠千裏把家中嫡女送到汴京。
    “今日蔣家姑娘若是有空，也可來我家帳子，找廷熠玩樂。”
    “多謝夫人。”
    蔣家嬤嬤說完，抬眼看了下白大娘子，繼續道：“夫人，奴婢有個些許唐突的問題，不知該問不該問。”
    “嬤嬤先說。”
    白大娘子笑道。
    蔣家嬤嬤沉吟片刻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夫人，方才從侯府帳子裏出去的哥兒是哪家府上的？奴婢瞧著當真是玉樹臨風。”
    聽到此話，平梅和身後的兩個女使，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起來。
    柴夫人雖然笑著，但眼中卻沒了笑意，隻有些不明的神色。
    白大娘子和一旁的常嬤嬤笑著對視了一眼，道：“哦！那位乃是勇毅侯府徐家的五郎。”
    “不知這位五郎年方幾何，可曾婚配？”蔣家嬤嬤繼續笑著問道。
    白大娘子笑道：“弱冠之年，未曾婚配，正在讀書，乃是舉人。”
    蔣家嬤嬤眼中一亮，滿意的連連點頭，不確定的看了眼平梅，道：“夫人，聽說寧遠侯府的大娘子便是出身勇毅侯府，可是這位大娘子？”
    平梅笑著頷首。
    “夫人，大娘子見諒，我家兩位嫡出的姑娘，如今都已來京！如若有空閑，或可”蔣家嬤嬤笑道。
    “好說！好說！此事我也要問過娘家母親。”平梅笑著回道。
    “有勞夫人，有勞大娘子了！”蔣家嬤嬤躬身道。
    站在柴夫人身後的柴家嬤嬤，看著自家夫人的表情，躬身耳語道：“夫人，放寬心！世上明眼人多的是，這不正好說明，姑娘她沒看錯人麽！”
    蔣家嬤嬤笑道：“那，奴婢就先告辭了。”
    “常嬤嬤，送送。”
    “是，夫人。”
    看著蔣家嬤嬤出了帳子，柴夫人深呼吸了一下，笑著看了白大娘子和平梅一眼，道：“哎，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我真盼著靖哥兒這孩子，能跟個大家閨秀似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才好。”
    白大娘子笑著點頭。
    平梅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身，笑著福了一禮，道：“夫人，我在這兒代表母親，多謝您的青眼有加。”
    柴夫人笑著點頭，道：“平梅快坐！哎！我是打心裏盼著會試早些來才好。”
    帳子裏，幾位夫人誥命大娘子說話的時候，
    徐載靖早已來到了顧家帳子後麵。
    站在台子上，看著有些距離的某家帳子後踢毽子的姑娘，徐載靖道：“嗯！”
    簇擁著徐載靖身邊，朝著那邊探頭探腦的顧廷燁幾人，疑惑的側頭看著徐載靖，道：“靖哥兒，你這‘嗯’是什麽意思？”
    “二郎眼光不錯！”
    “是個好看的？”顧廷燁好奇的問道。
    沒等徐載靖回答，顧廷燁繼續道：“九郎，長楓，你們要不過去親眼看看。”
    看著長楓和喬九郎意動的樣子，徐載靖道：“去吧！到時六郎和你們翻臉，可別怪我。”
    “晗哥兒為什麽和我們翻臉？”長楓疑惑的問道。
    喬九郎：“是啊，靖哥兒，為什麽？”
    一旁的顧廷燁想了片刻後，不確定的說道：“靖哥兒，你不會是說那姑娘是咱們之前和六郎一起釣魚的時候，見過的吧？”
    徐載靖笑著點頭。
    “啊？她怎麽沒跟在六郎身邊，而是在那邊的帳後？”喬九郎疑惑的問道。
    長楓在一旁道：“可能是在陪著某個來京的世家大族的姑娘？”
    “多半就是如此。”喬九郎點頭道。
    臨水殿，
    殿前紮著彩棚，彩棚下坐著朝中勳貴百官。
    大殿中，
    坐著的隻有皇帝一家人，
    皇帝坐在禦案之後的龍椅上，皇後娘娘坐在一旁。
    “臣婦告退。”
    “小女子告退。”
    看著領著女兒退出大殿的官眷，皇後側身看著趙枋，笑道：“枋兒，覺著如何？”
    趙枋有些無聊的微微搖了下頭。
    皇帝和皇後無奈的對視一眼。
    侍立在旁的大內官會意，繼續喊道：“宣，徽先伯田家進殿！”
    很快，
    一身華服的婦人帶著一個麵容姣好的姑娘邁步進殿，站定之後躬身道：
    “臣婦見過陛下，娘娘，殿下。”
    “小女子見過”
    看著肅立在不遠處的官眷，趙枋嘴角罕見的露出了笑容。
    看著兒子的模樣，帝後二人心中也有了不少喜色。
    皇帝皇後問了兩句，殿中的田家姑娘回答的也算得體。
    待帝後問完，皇後側頭看著趙枋，道：“枋兒，你可要問上幾句？”
    趙枋點頭道：“不知田姑娘，在家中有何愛好？”
    聽到趙枋的聲音，
    徽先伯夫人眼中滿是激動神色的看著自家姑娘。
    田家貴女深吸口氣，有些夾的說道：“回殿下，小女子在家中，多是研究些焚香插花，掛畫茶藝之類的東西。”
    “除此之外，可還有別的喜好？”
    “蹴鞠投壺，棋牌雙陸，馬球捶丸，小女子也會些。”
    “可還有別的？”趙枋笑著問道。
    田家貴女想了想後，夾著聲音搖頭道：“回殿下，沒了。”
    趙枋眼中微微有些失望的神色，道：
    “你可有讀書？”
    “家中有請過女先生，讀過《女誡》《女論語》。”
    趙枋點頭：“今日池中各類表演，田指揮費心了。”
    “父親他，職責所在。”田家貴女回道。
    看著說完話的趙枋微微搖頭，
    皇後歎了口氣後，笑道：“徽先伯夫人辛苦。”
    見此情景，徽先伯夫人知趣的躬身道：“娘娘言重了！臣婦告退。”
    田家貴女也有些發愣，有些不知所措的在她母親說完後，也出言告退。
    殿中
    皇帝先是看著皇後，待皇後察覺到視線回看的時候，皇帝又瞥了眼趙枋。
    皇後明白皇帝眼中的意思，就是‘枋兒他到底要選什麽樣的四夫人？’意思。
    所謂四夫人，是太子妃之下的‘貴淑德賢’四位。
    以後趙枋繼位登基，這四位便是皇後之下的貴妃、淑妃、德妃和賢妃。
    皇後微微搖頭，示意她也不清楚之後，朝大內官點了下頭。
    “宣，吏部尚書李大人家眷進殿。”
    大內官朗聲喊道。
    過了一會兒，
    近視眼的李家五娘，一身華服的跟在母親身後，垂頭邁步進殿。
    如田家一般的躬身見禮後。
    皇後語氣輕快，道：“平身吧。”
    “謝陛下、娘娘，殿下。”母女二人躬身道謝。
    “這兩日李大人身體可好？”皇帝輕聲問道。
    “回陛下，公爹吃了禦醫開下的藥方，身體已然好了不少。”李家媳婦垂首道。
    “好！這春日晝夜寒冷交替，李尚書要多多注意身體。”
    “是，陛下！臣婦一定轉達。”李家媳婦回道。
    皇帝說完看了趙枋一眼，示意他來。
    “不知李家姑娘，在家中有何愛好？”
    李家五娘微微眯著眼睛，抬頭看了眼前方的皇帝一家後，脆聲道：“回，回殿下，小女子在家中，就愛讀些雜”
    “咳。”李家媳婦輕輕咳了一聲。
    “就愛讀書。”李家五娘說道。
    趙枋嘴角帶笑，繼續道：“還有呢？”
    李家五娘與田家姑娘回答類似，乃是焚香插花，掛畫茶藝，蹴鞠投壺，棋牌雙陸，
    “馬球捶丸，後來我小女子參加雅集，榮家飛燕姑娘推薦了軟弓射箭，小女子時常也會練練。”
    “哈哈！你這短視之症，又如何練習軟弓射箭？”趙枋笑著問道。
    “回殿下，小女子憑感覺練習。”
    “效果如何？”
    “十支箭，倒也能射中八九支。”
    “哦？”
    “嗯！殿下如若不信，小女子也可展示一二。”
    “哈哈！看你這樣子，孤覺著你說的便是實話。”
    李家五娘的母親知道自家女兒眼睛短視，本就是來湊數，不抱任何希望的。
    但，看著一旁的女兒和趙枋說話，一個不敢置信的想法浮起。
    “那你覺得孤長得如何？”趙枋笑著問道。
    李家五娘抬起頭，眯眼看了看道：“小女子不敢置評殿下容貌，殿下說話的聲音很好聽。”
    “哈哈哈哈。”趙枋的笑聲在殿內響起。
    看著兒子高興的樣子，皇後笑著和皇帝對視了一眼。
    “哼！這小子倒是會挑人。”
    皇帝說完，一旁的大內官趕忙道：“李家大娘子，還請帶著五娘跟著女官去一旁稍坐。”
    “是！是！”李家媳婦趕忙應是。
    李家五娘則動作標準的朝帝後福了一禮。
    又有幾位京中的勳貴高官家的貴女進殿。
    但卻再也沒有如李家五娘那般的了。
    “宣黔國公姚家大娘子、貴女進殿~”
    隨著大內官的宣召，
    黔國公家的媳婦兒帶著女兒邁步進殿。
    一同行禮問安交談後，
    再次輪到趙枋發問。
    趙枋看著氣質和英國公家五娘有些類似的姚家九娘，問了如之前差不多的問題。
    姚家九娘回答也是類似。
    “聽說之前你派你弟弟姚十四郎，去打聽徐家靖哥兒的愛好？”
    此話一出，
    姚家媳婦麵上有些驚慌，姚家九娘卻是點頭，道：“回殿下，是！與小女子交好的姐妹，多是想要知道徐家靖哥兒這般好兒郎的愛好。”
    “不過是小女子弟弟機靈些，多少打聽出來罷了。”
    “嗯，你倒坦誠。方才說，你也喜好軟弓射箭？”
    “回殿下，是。”
    “好。”
    待姚家九娘被帶到李家五娘身旁一起坐下。
    皇帝疑惑的看著趙枋，道：“枋兒，朕怎麽瞧著，喜好軟弓射箭的姑娘，你尤其中意啊？”
    皇後娘娘同意的點了幾下頭，看向了趙枋。
    趙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父母一眼，道：“以後，以後，她們當了妃子，可以”
    趙枋話沒說完，皇帝皺眉厲聲道：
    “荒唐！”
    “枋兒你這是想要讓妃子們給你比射箭玩兒？”
    聽著皇帝的話語，皇後也嚴肅的看著趙枋。
    趙枋連連擺手，道：“父皇，母後，不是，不是這樣的。”
    “那你說！”皇帝皺眉道。
    “兒臣是為了兒臣的妃子們，能和靖哥兒以後的大娘子有些共同喜好，進宮說話的時候也能熱鬧些不是”
    “你！你，就為了這個？”
    “嗯！”趙枋重重點頭。
    “嗤~”
    聽到此話，皇帝抿嘴無聊的嗤笑一聲，心中有個‘朕就不該問’的想法浮起。
    “你倒是會為他著想！想的還挺遠的，都‘大娘子’了。哼！”
    皇帝身旁的皇後，也有些無奈的看著兒子。
    皇後娘娘她是怎麽也沒想到，自家兒子選妃的標準，居然是這個。
    “陛下，您還別說，枋兒選的這兩位姑娘，臣妾看著，不論是家世、為人、相貌、談吐，還是不錯的。”皇後娘娘笑道。
    “嗯。”有些吃醋的皇帝頷首的同時，抿了下嘴。
    金明池邊，
    出身禹州，跟著熊炎從廣南西路回京的沈從興、段成潛等幾人站在熊家帳子旁。
    看到從不遠處帶著女使媽媽走來的幾位貴女，趕忙側身朝池邊走去。
    待貴女們進了子爵謝家的帳子，沈從興幾人這才回過身，繼續看著不遠處的金明池。
    “都說這金明池熱鬧，今日咱們也能瞧瞧了。”沈從興笑著道。
    “沈大哥，陛下前一次整壽，你陪著大人進京，就沒見過這金明池的熱鬧？”
    “沒，就開一個多月，我來的那時候這裏早閉苑了。”沈從興看著池麵繼續說道：
    “老耿，聽我姐夫說，潘樓正街上有一位極厲害的老師傅，等小伯爺此間事了，咱們就去請教一二，定要滅一滅那幫子前白高步跋子的威風。”
    “好！那幫步跋子手裏是有真本事的。”人群中的一人點頭道。
    “沈大哥，你看，有人過來了。”另一個壯碩青年指著一幫子帶著小廝仆從的貴少年說道。
    “老沈，不愧是汴京的衙內紈絝，這幫人瞧著氣勢還真有些不同呢。”被叫老耿的耿介川低聲說道。
    “嗯。”沈從興繼續道：“瞧著朝咱們這邊來了，可能是小伯爺的朋友。”
    徐載靖看著熊家帳子門口，麵容十分熟悉的沈從興，有些疑惑的說道：“你們怎麽會在這兒？”
    聽到徐載靖說話，沈從興身邊的小段一臉不服氣的看著徐載靖，道：“怎麽，你”
    小段被老耿扯了一下袖子後，側頭看著老耿，耿介川低聲道：“閉嘴！我瞧著這幫衙內可不好惹，尤其是打頭的那個，氣勢不太對！”
    “他才多大，有什麽不對的？”小段低聲說道。
    沈從興卻是躬身拱手，態度恭敬的問道：“敢問是哪位衙內當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