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兒，我沒找到我的屍體！”
    闞文焰把腦袋頂上的衛生巾袋子甩了下去，一開口又灌進去幾坨看不出是什麽的東西。
    等他上了岸，我們不由自主往後退了退，總感覺他的鬼魂兒都被這河水醃入味了。
    “看來得明天叫打撈隊過來撈。”
    想回去等天亮，小黃皮子又從不遠處洞裏蹦出來。
    “打撈隊不管，以前有村民掉河裏淹死，打撈隊撈了三天三夜也沒撈出來，從那以後怎麽請打撈隊都不肯過來了。”
    還有這事兒，看來這河挺邪性，可黃天奇跟柳龍雲並未看出河底有什麽邪物，且看闞文焰死去時的模樣，他屍體肯定就在下麵。
    怎麽會看不到呢？
    這河水太髒，是人的不是人的都不願意下去。
    “你在河底可有看到什麽奇怪的東西？”
    我隻能轉頭問闞文焰，他說河底除了幾大團子水草就是爛泥，連個條小魚小蝦都沒有。
    “你沒掏掏爛泥？”
    “我掏了，河底都掏了一遍，那小仙家說河這河淹死好幾個，我一根骨頭棒子都沒摸著。”
    這就奇怪了，難不成屍體腐爛的這麽幹淨？還是說都變成水草了？
    “水草！”
    我跟李寧異口同聲，我猜，那些屍體有可能被水草纏上，所以打撈隊也好，闞文焰也好，都看不到屍體。
    “你再下去一趟，把那幾大團子水草撈上來！”
    闞文焰不太情願，也不得不下去，畢竟他自己的屍體，他不撈等著誰來撈？
    隨著一團子一團子的黑色水草被闞文焰拖到岸上，水草裏散發出又硬又臭的味道，像植物跟動物腐爛味兒還有垃圾的臭味混雜在了一起，直接給小黃皮子嗆了個跟頭。
    “這河一共死過幾個人？”
    我問小黃皮子，它此時用兩隻小爪子死死捏住鼻子正想回洞。
    “六……不對，算這小子七個！”
    撂下這句話它再也忍不住，腳底抹油鑽進了洞，還不忘用土把洞口掩住。
    麵前正是七團人形水草。
    柳龍雲化出人形，幾劍下去，將密不透風的水草割開，露出了裏麵不同程度腐爛的屍體。
    “這是哪兒？”
    “我出來了？”
    “老拐，你咋也死了？”
    “這小子誰啊？鼻子眼睛都沒有？”
    除了闞文焰，另外六人的鬼魂也掙脫了束縛。
    “這水草叫鬼見愁，不是我們本土的東西，有這玩意的河泡子一條魚都活不下去，被這東西纏住，魂兒都跑不出來。”
    黃天奇將幾個鬼魂收起，開始滿臉嚴肅的給我們科普地上黑漆漆的水草。
    “那闞文焰怎麽跑出來的？”
    我看著跪在自己屍體前的闞文焰有些納悶。
    “你看他屍體上那塊翡翠，被高人開過光，才讓他魂魄得以掙脫，不過他不也損傷了記憶？”
    闞文焰脖子上確實戴了塊冰種翡翠，我湊近了看，那翡翠表麵布滿了裂痕。
    “這玉是雨薇給我的。”
    闞文焰滿臉感動，這是人死了知道李雨薇的好了，渣男！
    我們在車裏等到天亮，通知了警方聯係那六具屍體的家人過來認領，來的竟然是老朋友，馬隊。
    “七斤，李寧，你們兩個行啊，這屍體救援隊都撈不上來，你們也算幹了件大好事！”
    馬隊心情愉悅的拍了拍我，在看到闞文焰屍體的時候，表情有些震驚，雖然屍體被泡的麵目全非，可他死的時間短，一身衣服跟配件足以看出死者的身份。
    “馬哥，怎麽了？哦對，他是他殺！”
    闞文焰身上十幾個血窟窿，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他的死因，隻是我卻沒想到馬隊認識闞文焰。
    “闞文焰！”
    聽到馬隊叫出他的名字，我也很奇怪，闞文焰是四川人，在平陽城也就待了不到一年，難不成還犯過事兒？
    “馬哥，這小子是不是幹詐騙的？”
    李寧想起他騙了李雨薇那麽多錢，懷疑他的職業。
    “不是。”
    馬隊神情凝重，搖了搖頭，示意我們上車說。
    “呀！這位警官好眼熟！”
    闞文焰怕光，一直躲在車上，見到馬隊突然有點興奮，隻可惜馬隊看不到他。
    “李寧，把你項鏈給馬隊戴上。”
    馬隊不明所以，直到李寧將蛇骨項鏈套在他脖子上，他看到了麵前快要貼他臉上的闞文焰，其實李寧早就用不上這蛇骨，可他說這是黃爺給的，得一直戴著，沒想到今兒還派上了用處！
    “你怎麽死了！”
    馬隊看著闞文焰，竟然滿臉痛惜。
    “啊？我也不知道，警官，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