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良久，
    口幹舌燥的華翔停了下來，抬起杯子咕咚咕咚灌下幾口茶水。
    在他的對麵，
    賈詡表情嚴肅地盯著那個案幾看了許久，
    等到他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神裏是複雜難言的情緒。
    賈詡看著華翔，跟看著個二傻子似的，
    “華州牧，你今日與在下所說的這些……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
    在他的對麵，
    華翔抬頭看了過來，眼神清澈、神誌清醒，
    “嗬嗬，先生是不信嗎？”
    “怎麽說呢……”
    賈詡搖了搖頭，艱難的措辭，
    “賈某從來都以為，我大漢為天下之中心，為天朝之上國……”
    “文和先生！”
    華翔打斷了他，開口問道，
    “你所謂的‘天下之中心’，是文化意義上的，還是地理意義上的？”
    “額……文化意義？地理意義？”
    賈詡愣了片刻，然後才猶豫著說道，
    “或許……賈某覺得，都應該是？”
    “呐……這就是先生你的局限性之所在了。”
    華翔侃侃說到，
    “若是你以為文化意義上，這天下的中心是我們的大漢，華某是讚同的。但若你說的是地理意義上的中心……”
    他停頓了一下，才又看著賈詡輕輕地搖頭，
    “很抱歉，我們並不是。”
    “地理意義上，大漢不是中心麽……”
    賈詡呢喃了幾句，才又看著華翔苦笑道，
    “華州牧，怎麽說呢……你方才所言的東西，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是吧？”
    華翔也笑道，
    “若是我告訴你，我們腳下的大地不是平地，而是一個巨大的圓球，名曰地球……地球之外，尚有無數的天體，便是你在夜間看到的那些星星，它們每一個都比我們所在的地球大……”
    “嗬嗬……不說別的，就隻說太陽，其實也是個巨大的球體，實際上，一個太陽大概有一百三十萬個地球那麽大……”
    “請注意哦，先生，我說的不是一百三十個……是一百三十萬個地球合在一起，才有一個太陽那麽大……”
    眼見賈詡一臉困惑的表情，華翔便又笑著說道，
    “這麽解釋吧，文和先生，我們現在的洛陽，有多少人？”
    “這個……洛陽有多少人？”
    賈詡皺眉想了片刻，又眨了眨眼睛，
    “其實賈某也不知道……或許，有幾十萬人？”
    “嗯，就算是有一百萬人。”
    華翔點頭，又繼續說道，
    “華某的意思是，我們現在踩著的這個大地，其實是一個球，然後呢……每一個洛陽的人都有我們腳下的大地這麽大，整個洛陽的人這麽多的，大地這麽大地球全部聚集在一起……都沒有太陽大！”
    說到了此處，
    華翔也如賈詡一般苦笑了起來，他向著對方攤開了雙手，
    “文和先生，對於我的這個說法……你會不會覺得我瘋了？”
    “是的，你瘋了！”
    賈詡認真地點頭，
    “暫且不論什麽我們腳下踩著一個大球，太陽到底有多大……便是方才你講什麽亞洲太平洋，南極南美洲的時候，賈某已經把你當成是個瘋子了。”
    “額……”
    華翔聞言，毫不客氣地衝著他翻了個白眼，
    “若是我告訴你，這個地球上一共有七個大洲和四個大洋……”
    “嗬嗬……什麽七個四個的？華州牧，你莫要在這裏消遣我了……”
    賈詡笑著擺手，
    “你說的這些，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嘛！還說什麽亞洲歐洲的……華州牧，既然你連這些都知道，那你幹嘛不直接告訴我，其實你會飛呢？”
    “唉，我會飛？其實……這個也不難實現吧？”
    華翔輕歎了口氣，
    心想要不是我相中了你賈詡這個聰明的腦袋，你以為我真願意在這裏跟你搞科普呐？
    這年頭，想忽悠到手一個智商在線的馬仔，真是費勁呐……嗚嗚，我還是喜歡胡車兒、典韋那種好騙一些的鐵憨憨……
    一念至此，
    他又看向了麵前的賈詡，目光裏滿是誠懇，
    “若是我跟你說，我真的可以飛起來……是不是剛才說的那些，先生你便會相信了？”
    “我特麽……”
    賈詡翻了個白眼，又在心中默默念了一遍，
    “算了算了……他是涼州第一勇武，他還是封疆大吏，惹不起他，惹不起他……”
    然後，
    他忍不住開口說道，
    “華州牧……即便剛才你所說的這一切……就算它們都是真的。”
    賈詡的目光裏滿是懷疑，
    “今日，你專程來這裏找我，又不厭其煩地告訴我這些……究竟是意欲何為？”
    華翔苦笑，
    “嗬嗬，以文和先生你的智慧，焉能猜不到我的想法？”
    賈詡也苦笑，
    “這個……賈某確實不知道。”
    華翔點頭，
    “那麽，我們現在聊聊第三個問題吧，等聊完這個，先生你便能夠猜到華某的心思了……”
    “華某想與先生你聊一聊的第三件事情，是我想知道，文和先生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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