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由我們定義何為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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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仙舟羅浮。
至忠林舉辦的紀念活動圓滿結束。
景元稍慢一步,等他交代完收尾工作、應付完太卜符玄,終於回到神策府時,他的策士長已經將飯菜端上了飯桌。
“好啊。”景元在彥卿身側落座,“真是一點都不見外啊。”
策士長青鏃和鏡流坐在他對麵。
下屬聽到他的調侃,特意雙手為他遞上筷子。
“您快吃吧,您不動筷,我們怎麽敢吃啊。”
鏡流瞥了景元一眼,隨手拿起一枚水煮蛋,開始剝殼。
景元拿起筷子,匆匆扒拉幾口飯菜。
再抬頭,鏡流神色訝異,緊盯著手裏的水煮蛋。
景元也跟著看過去,驚訝道:
“運氣不錯,竟然是個雙黃蛋。”
“是啊。”鏡流點頭,隨後問青鏃,“有沒有打包盒?”
青鏃點頭,起身去拿打包盒。
景元一聽,心中生出一個猜測。
他忍不住問:
“你這是……想把雙黃蛋帶給羨魚?”
鏡流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
那眼神像是在問:“有什麽問題?”
景元嘴角微抽,低頭繼續扒拉飯菜。
“沒有問題。”
“真是……時時刻刻都記掛著羨魚啊。”
從最開始的孽物,再到戰場上的一枝桃花,現在是再普通不過的水煮蛋。
鏡流和羨魚的相處方式從未變過。
遇到什麽稀奇的東西,都會帶給對方。
景元看看麵前這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再看看正在打包雙黃蛋的鏡流,突然沒了食欲。
莫名感覺好撐啊。
這可能就是狗糧吧。
景元拿著筷子,強迫自己吃下去。
坐在他身側的彥卿,向其他三人講述今日的經曆。
鏡流目光平和,安靜地聆聽著。
彥卿眉飛色舞地說著,像是放學後和家長分享今日見聞的孩童。
景元眼含笑意,時不時點頭回應。
鏡流恍惚一瞬。
她與彥卿的經曆何其相似。
年幼時,她被蒼城將軍寄予厚望,接著與家人輾轉來到羅浮,加入雲騎。
同樣是年少揚名,同樣在戰場上大放異彩。
現在,鏡流與四位友人早已成了仙舟課本上的傳奇人物。
五人的名字和功績被民眾代代傳頌,他們至今仍是民眾時常提起的話題人物。
鏡流凝視著彥卿。
驍衛麵容稚嫩,眉眼張揚又肆意。
鏡流意識到,雲上五驍已經是過去式了。
彥卿會擊敗更多外敵。
說不定還會摘得「劍首」頭銜?
說不定對方會在某一天,打破羅浮劍首鏡流的創下的紀錄?
思及此處,鏡流微不可察地勾起唇角。
那真是……
太好了。
她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鏡流拿出玉兆,點擊辦公軟件,向直屬上級提交離職申請。
很快,對麵景元的玉兆開始震動。
他匆匆瞥了一眼,表情凝固在臉上。
鏡流挑眉。
“總要給小輩一些機會啊。”
總要給小輩打破她紀錄的機會。
“現在,我隻是一個對劍術略有心得的退役雲騎。”
彥卿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連忙追問:“為什麽啊?”
“師祖,你為什麽離開雲騎?”
鏡流無奈歎道:
“我隻是離開雲騎,又不是離開羅浮。”
彥卿聽懂了鏡流的言外之意。
師祖就在羅浮。
大不了他多跑幾趟。
彥卿笑道:
“那就好。”
“師祖,到時候您和羨魚叔可別嫌我煩啊。”
“怎麽會呢?”鏡流拿起公筷,為彥卿夾肉,“好了,快吃吧。”
四人用過午飯,返回自己的崗位。
景元在青鏃的輔佐下,迅速處理完今日的公務。
往日仙舟舉辦聚會,神策府都會向讚達爾先生發出邀請。
這位學者之前從未赴過約,這一次卻破了例,並針對宴席提出種種要求。
例如要選在靠海的位置。
再例如要有鮮花、甜品台、蛋糕和香檳。
景元以為,讚達爾先生是想給羨魚過生日。
結果學者又提出一個奇怪的要求。
他要和馬蒂亞斯單獨一桌,位置要選在能夠看到主桌的其他樓層。
考慮到讚達爾先生的種種要求,景元提前動身前往會場。
他將聚會地點選在了羨魚舉辦婚禮的地方。
這是岱陽自掏腰包為羨魚修建的居所。
景元認為,用“行宮”一詞都不足以描述此地的樣貌。
岱陽是羅浮任期最長的將軍,自她接任將軍一職,就在謀劃此事。
羨魚不喜歡下屬太過鋪張,岱陽這才隨便扯了個接待外賓的理由,斷斷續續修了上千年。
時至今日,終於等到了第一波外賓。
羅浮作為東道主,自然要好好招待「遊雲司命」和無名客們。
細數出席聚會的人們,景元資曆最淺。
於是他特意提前抵達會場,找來座位表,仔細推敲過後,這才放下心。
他等了一會兒,最先抵達的是羨魚和阿基維利。
接著是鏡流。
羨魚和鏡流碰麵後,不約而同地拿起手裏的袋子,和對方說:
“這是——”
“這是——”
兩人皆是一愣。
鏡流笑了笑。
“你先說。”
“這是香香酥酥脆脆帕姆帕姆派。”羨魚拿出袋子裏的打包盒,接著又問,“劍首大人給我的驚喜呢?”
鏡流抿了抿唇,拿出自己的打包盒。
“不準笑我。”
羨魚笑著接過。
“怎麽會呢?”
他接過打包盒,怔愣一瞬。
“雙黃蛋?”
“運氣真好。”
鏡流上手將雙黃蛋分成兩半,遞給羨魚一半。
“分你一半。”
連帶著好運,也分給你一半。
一旁的阿基維利湊到景元身邊,一起看著兩人分享同一個水煮蛋和帕姆派。
星神看了半天,說:
“不知道為什麽,我好撐啊。”
景元歎了口氣。
“是啊,感覺吃不下飯了。”
“「遊雲司命」,您何時向無名客公布您的身份?”
阿基維利看向前方。
有鮮花,有甜品台,有十幾層高的蛋糕和與其高度齊平的香檳塔。
今日是懷恩節,是摯友的生日。
祂可不能喧賓奪主啊。
那祂該用誰的名字呢?巴克科斯?
不行。
要是無名客在帕姆麵前提到這個名字,帕姆一定很生氣!
阿基維利眼珠一轉,小聲說:
“從現在起,我是埃裏克。”
祂隻是不想惹帕姆生氣,絕不是想看樂子!
景元:“……”
真不愧是羨魚的朋友。
他含笑點頭。
賓客陸續抵達會場。
景元抬頭,讚達爾先生和馬蒂亞斯已經坐在預先安排的座位上。
學者察覺到他的視線,朝他舉杯致意。
景元心中數了一遍人數。
應星和禪真照例討論朱明最新的鍛造技術。
岱陽和白珩毫無違和感地混在無名客裏。
羨魚和鏡流依舊湊在一起聊天,似乎是在分享今日的見聞。
景元確定賓客到齊後,正式開啟今日的聚會。
他先是以丹恒家人的身份,向麵前的三位無名客表示感謝,接著詢問列車的下一站。
瓦爾特的閱曆最為豐富,主動攬過與景元互說客套話的任務。
他表示下一站將會前往匹諾康尼,參加諧樂大典。
丹恒跟著補充:“剛好見見我的朋友。”
羨魚以手支頤,側頭看向丹恒。
“朋友?是給我送禮的那個人嗎?”
丹恒點頭。
“是。”
朋友得知他拿到族徽項鏈後,埋怨丹恒返回仙舟前沒有告訴自己。
對方錯失與羨魚見麵的機會,很是懊惱。
考慮到朋友前不久結束公司的實習、剛剛開啟度假之旅,丹恒勸對方好好休息,經過商討,兩人決定在匹諾康尼碰麵。
羨魚抿了口酒。
“你們的旅途一定很順利。”
三月忍不住問:
“誒?為什麽這麽說?”
羨魚半開玩笑道:
“丹恒這位朋友的身份比較特殊。”
“要是掉了一根頭發,他的家人會直接毀滅整個星係。”
丹恒無語凝噎,連忙安慰麵色僵硬的同伴。
“他在開玩笑,別當真。”
他看向景元,詢問今日發生何事。
得到答複後,丹恒瞬間串聯起過往的種種細節。
為何「仙舟之父」沒有理會外界的“軟飯男”的謠言?
分明是另有目的。
景元見他感興趣,多提了幾句外敵的身份。
丹恒了然,隨口道:“「絕滅大君」啊。”
“什麽?「絕滅大君」?”三月一驚,吐槽道,“就這麽結束了?”
“不然呢?”丹恒不以為意,“令使而已,又不是「燼滅禍祖」,用不著仙舟大動幹戈。”
景元將話題引向「遊雲司命」。
星神笑道:“大家好,我是埃裏克,是一位無名客。”
羨魚:“???”
他很快明白了阿基維利的用意。
星神玩心大起,想暫時隱瞞身份,等到危急時刻再暴露真實身份。
寒暄結束,侍者開始上菜。
酒過三巡、眾人吃到半飽,阿基維利拿起酒杯,起身來到羨魚麵前。
星神朝他微笑,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揪住他的後領,直接將他從椅子上拽起來。
羨魚:“……”
又來?
宴席上的眾人表情各異。
迎著眾人的視線,羨魚下意識放空自己,表情逐漸變得空白。
阿基維利將摯友下屬或訝異或驚喜的表情收入眼底。
這一次,她們看到了。
“今天,不隻是「仙舟之父」羨知煜的生日。”
阿基維利鬆開羨魚的衣領,一邊憋著笑,一邊意有所指地說,
“還是我最好的朋友,維克托的生日——”
鏡流伸手握住羨魚的指尖。
羨魚下意識回握。
祂垂下眼,迅速調整好表情,微笑著望向阿基維利。
阿基維利將兩人的互動收入眼底。
“說實話,我從未想過你會和某個人步入婚姻。”
在阿基維利看來,羨魚有著很多優點。
但祂不得不承認,對方有著一個極為致命的缺點——不會愛人。
愛是什麽呢?
人們對愛有著不同的見解。
阿基維利不願定義這個極為珍貴的存在。
但祂知道,愛不是無底線的縱容。
不是大包大攬的替ta解決所有問題。
是愛一個人,愛一個獨立個體,愛一個擁有自己意誌的、獨立的存在。
ta不是溫室裏的花,不是任人擺弄的寵物。
羨魚不會愛人。
依照他的性格,大概隻會像對待仙舟和仙舟人一樣,替他的愛人掃平前路障礙。
就算中途分手或者離婚,羨魚也會留下足夠的資產,讓對方不必為金錢煩憂。
可是,這是在愛人嗎?是在愛一個獨立的個體嗎?
不是的。
這種做法……完全沒有考慮另一半的感受。
好在羨魚現在學會了如何愛人。
他不需要保持完美,更不需要保持理性。
他有時會和愛人吵架、鬧脾氣。
兩人之間的相處方式和普通人並無區別。
仙舟無所不能的「神」,終於能走下神壇。
終於能……愛一個人。
阿基維利揚起唇角。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如果舉辦婚禮,你一定會邀請我當伴郎,讓我在婚禮上致辭。”
隻有祂最合適。
除了祂,羨魚還能找誰?
阿哈?樂子神隻想找樂子。
羨魚失笑,點了點頭。
阿基維利故作惋惜,發出一聲歎息。
“很可惜,我錯過了你們的婚禮。”
祂看向鏡流。
“錯過了你們人生中的重要時刻。”
“錯過了親自向你們送上祝福的機會。”
“好在……”
阿基維利變戲法似的掏出一份文件,遞給兩人。
“我還能為你們補送一份新婚禮物。”
“這是一對環繞雙子星。”
“它們以你們的名字命名。”
“我知道你不缺這些,但是……”阿基維利輕聲說,“這是我能想到的,最有意義的禮物了。”
羨魚眸光閃動,神色動容。
他微微俯身拿起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鏡流。
星神凝視著他們,笑著送上祝福。
“一定要幸福啊。”
兩人與阿基維利碰杯,輕聲回道:
“會的。”
阿基維利將酒水一飲而盡,正要返回座位時,祂一拍腦門。
“差點忘了。”
祂拿起酒瓶,為自己和羨魚添酒,再度舉杯。
“生日快樂,羨魚。”
“我祝你,永遠做你自己。”
十米之外的露台上,讚達爾定定地看著下方的無名客們。
埃裏克所說的救世主是誰?
讚達爾率先排除丹恒,將視線轉向帶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
在市麵上流行的文化作品中,隻有初高中生才會拯救寰宇。
至於成年人?他們早已步入社會,恨不得寰宇下一秒毀滅。
讚達爾看向剩下兩位容貌年輕的少女。
這就是……救世主?
學者表情微妙。
罷了。
反正是另一個世界的事。
無名客是另一個讚達爾的救世主,又不是他的救世主,和他又有什麽關係?
讚達爾移開視線,反複掃視著下方的會場。
埃裏克曾給讚達爾看過幾段生日錄像。
學生尚且年幼時,他的父母會在鏡頭前蹲下身,一同親吻他的側臉。
等學生逐漸長大、到了十歲時,他的父母會攬住他的肩膀。
讚達爾的手記裏並未詳細描寫錄像的具體內容,隻提到了學生十二歲生日時拍下的一張照片。
三人站在寫著埃裏克名字和祝福語的背景板前,周身是按下快門時撒下的金色亮片。
他們的臉頰和鼻尖上被抹上了奶油。
奶油隻有指腹那麽大,並未遮擋住他們的容貌。
三人眉眼彎彎,朝鏡頭微笑。
靠著手記中的寥寥幾句話,讚達爾大致勾畫出那時的場景。
埃裏克是被愛著的。
那麽,他的父母又會如何慶祝他的成人禮呢?
一定有鮮花、甜品台、蛋糕和香檳塔。
成年後的埃裏克,終於能喝酒了。
他會在家人和朋友的簇擁下,打開他的第一支香檳,在眾人的祝福聲中和他們碰杯,喝下他的第一杯酒。
讚達爾想,他走得太早了。
他的學生本該更幸福的。
埃裏克不該以這種抽筋撥骨的方式……突兀又殘忍地長大。
他不該從「人」變成「神」。
讚達爾放下刀叉,拿起大腿上的餐巾,隨手放置餐具左側。
馬蒂亞斯很是茫然:“嗯?現在離開嗎?”
讚達爾搖頭,問,“你想吃什麽蛋糕?”
得到馬蒂亞斯的回答後,讚達爾下樓,來到甜品台前。
他搜尋著蛋糕,身後傳來極為熟悉的聲音。
“讚達爾,你看到那位救世主了嗎?”
讚達爾一手拿餐盤,一手拿蛋糕,漫不經心道:
“與我無關,我不作任何評價。”
羨魚來到讚達爾身側,將一塊巴斯克蛋糕放進餐盤中。
讚達爾定定地看著他,問:
“這次玩得開心嗎?”
羨魚不假思索道:“當然。”
再抬頭,側臉一涼。
讚達爾眼含笑意,緩緩收回手。
現在,埃裏克擁有了更多的愛。
他學會了愛人,學會了哭泣。
他從「神」變成「人」。
自此重獲新生。
讚達爾抽出胸前口袋的手帕,擦掉指腹殘留的奶油,對怔愣在原地的羨魚說:
“生日快樂。”
沒等學生回神,讚達爾端起餐盤,快步朝樓梯走去。
他回到原位,把甜品遞給馬蒂亞斯。
下方逐漸亂作一團。
不知是誰最先看到羨魚側臉的奶油,也跟著模仿讚達爾,將奶油抹在身側人的臉上。
漸漸地,局勢一發不可收拾。
“師公,你躲什麽?”
“是啊,摯友,你怎麽能躲在鏡流身後呢?”
“……你跟鏡流說去吧。”
“丹恒,快使用你的雲吟術啊——”
“雲吟術是這麽用的嗎?!”
“唉,丹恒可是龍王,我們怎麽能差遣龍王呢?”
眾人笑鬧過後,丹恒繃著臉使用雲吟術,為他們清理奶油。
龍尊在同伴的誇讚聲中,再次屈尊降貴,替侍者清理了餐桌和地麵的奶油。
景元看了眼玉兆。
時間正好。
他微笑著引領眾人前往觀景台。
“砰——”
遠處的一聲巨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數不清的光點自下而上緩緩升起。
下一秒,各色煙花自夜空中炸開。
景元隱隱聽到遠處民眾的驚呼聲。
為紀念仙舟先輩的功績和「仙舟之父」的生日,仙舟聯盟和眾多附屬星球會在「懷恩節」燃放煙花。
他看向羨魚。
被眾人懷念的「仙舟之父」正和師傅手牽著手,小聲說著什麽。
景元上前幾步,向對方求證自己的猜測:“你送了什麽?子母河水?”
羨魚神色訝異,似乎根本沒想到景元會問出這個問題。
鏡流沒有說話,神情專注地盯著羨魚的側臉。
景元雙手環胸。
“我還不知道你?”
“你就是這樣的人啊。”
最初,兩人並不順路。
羨魚擔心景元卷入風波、被人欺負,特意與他同行。
得知他和父母鬧矛盾、鬧絕食後,翻牆找他。
填飽肚子後,羨魚又說他吃下的東西都是他父母準備的,氣得他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拋開羨魚的惡趣味不談……
對方無疑是一個溫柔的人。
羨魚主動安慰景元:
“你在擔心另一個羅浮?”
“放心,不會有事的。”
景元沒好氣道:
“不,我在擔心你爛好心。”
羨魚哭笑不得。
“你想多了,我隻是給了一點「子母河水」。”
“還給了一些信用點和石頭而已。”
景元了然。
“懂了,你至少給了幾千億信用點,還給了很多「琥珀王」的造物。”
羨魚不以為意。
“人情債是最難還的。”
“作為交換,無名客會在仙舟需要時施以援手。”
“我隻是用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就幫羅浮抹平了這筆債,很劃算,不是嗎?”
景元心說,你還說你不是爛好心?
他沒再說什麽。
分明是不同世界的丹恒,卻有著相似的人生軌跡。
深受看重的繼任者景元,沒有辜負現任元帥的期望。
他不受控般聯想到羅浮和仙舟。
如果命運無法更改……
那羅浮的命運呢?仙舟的命運呢?
待煙花布滿整個夜空,人們下意識發出陣陣驚呼,羨魚從景元口中聽到了阿哈提過的一個詞——命運。
“命運?”
羨魚輕笑。
“命運自然由我們親手改寫。”
——正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