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市招商局，找上官秀紅？”
    聽聽掛擋的動作，稍稍停頓了下。
    語速很快的說：“上官秀紅剛急匆匆的離開單位。明湖鎮的那隻小耗子去了哪兒，不得而知。賀天亮賀副省去了某市。趙開泰趙副書記、古玉古省等人，也都在今天上午離開了單位。今天中午能管飯的人，除了我說的那幾個，就是商老大和秦家二舅。”
    崔向東——
    他怎麽一來青山，這些以往和他還算對脾氣的人，怎麽都有事外出去忙了呢？
    不過這也沒什麽。
    商老大不是還在家麽？
    崔向東在天府給他掙到了那麽大的好處，讓他管頓飯，總可以吧？
    “你不去那間屋子裏，或者去老城區那邊露個臉了？”
    聽聽抬起下巴，指了指辦公樓的三樓最東邊。
    對那間屋子，崔向東可謂是老熟悉了。
    尤其沒結婚之前，隔三差五的就會去一趟。
    不過那間屋子現在已經易主，畢竟婉芝阿姨已經接班薛家32弟。
    接替她工作的某位同誌，因她是高升的原因，依舊用了她用過的辦公室。
    至於老城區的那間屋子，當然就是老城第一的辦公室。
    “我現在又不是青山的幹部，沒事拜訪別人做什麽？我今天來市府，也是以晚輩身份來給老方請安的。走，去找孩子他大舅。”
    崔向東也看了眼那間屋子，對聽聽說：“問問他下午有沒有空，最好是找個機會，親自陪我去天東大學那邊走一遭。”
    看看能不能從天大這邊，帶走一些實習期的應屆生，一起去深市那邊，就是崔向東今天來青山的主要目的之一。
    如果苑婉芝在家的話，她肯定會跑前跑後的忙活。
    可她不湊巧的去了島城，這幾天內都回不來。
    老方也好，還是三姐夫張元嶽也罷。
    他們在級別為部副的天大負責人麵前，還真說不上話。
    那就隻好請商老大親自出馬了。
    打個電話先——
    “來吧，我在辦公室等你。”
    今天中午有個重要活動（酒局）的商玉溪，接到崔向東的電話後，幹脆的回了句。
    放下電話後，商玉溪吩咐秘書小陳，推掉中午的活動。
    又說：“去餐廳打兩份飯菜過來，啥便宜打啥。哦，對了。你趕緊給餐廳那邊打電話，讓他們把我那些煙酒都藏起來。”
    秘書小陳——
    強忍著莫名的笑意，快速的照辦。
    半個小時後。
    崔向東被小陳帶進了辦公室。
    “商書記。”
    崔向東一進門，就滿臉感激涕零的樣子說：“偌大的青山，數百萬幹部群眾，竟然沒誰肯管我一頓簡單的午餐！我真沒想到，我僅僅被您踢出天東三個月，我的人緣就淪落到了如此地步！還真是人走茶涼，讓人唏噓不已。哎，也就是您還念舊情，願意施舍我一頓飯。”
    帶他進來就泡茶的小陳——
    商老大皮笑肉不笑：“現在知道我的好了？以往對我不尊敬，甚至把我往死裏坑的那些事，還記得不？”
    “瞧您說的，我都忍不住替您臉紅。”
    崔向東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更沒有見到大佬的覺悟，坐在了待客區的沙發上。
    這才注意到案幾上，擺著兩份“簡簡單單”的飯菜。
    臉上的恭敬笑容，漸漸地收斂。
    “哎，最近手頭有些緊。”
    商老大從口袋裏拿出了一盒煙：“雖然吃飯都是個問題了，但誰讓你來了呢？我就算再窮，也得勒緊腰帶的招待你啊。來，抽煙！這可是我能拿出來的，最高級的煙了。”
    啥煙？
    一塊二一盒簡裝的大雞（大雞是青山名煙，簡裝1.2，精裝1.8）。
    也不知道商老大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從哪兒搞來了這麽一盒煙，故意寒磣崔向東。
    “這飯菜好，油水少可減肥。這煙更好，起碼絲瓜秧是比不上的。”
    崔向東調整好了心態，雙手接過香煙，發自肺腑感謝商老大的盛情款待。
    連說自從幾天前來到青山後，吃肉真是吃膩了！
    尤其是那晚和前晚——
    總之看到肉就想吐，今天剛好吃點清口的菜。
    對於這廝的假惺惺，商老大自然是不信的。
    隻享受他來自己這邊混飯吃時，卻被“超規格招待”後的快樂。
    飯罷。
    商老大擦了擦沒啥油水的嘴唇，問：“別人都在躲你的感覺，怎麽樣？”
    “還行吧，您也知道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吃吃喝喝的無效社交了。”
    這兩年抽好煙抽慣了，實在受不了簡裝大雞的辣嗓子，崔向東隻好貢獻出了自己的香煙。
    商老大立即掐滅剛點燃的一根煙，換上了崔向東的香煙。
    深吸一口：“嗯，就是這個味！”
    崔向東——
    發現商老大的臉皮，越來越厚了後，徒增說不出的無力感。
    “下一步準備去哪兒？”
    商玉溪開始說正事：“幾天前我接到了姬省的電話，話裏話外都透著等你回到長安後，最多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就會把你安排在戈壁區域某市，擔任副市的意思。反正長安乃至整個天陝，都已經容不下你這尊大神了。”
    “過河拆橋這種事，他玩的特溜。”
    崔向東不置可否，屈指彈了下煙灰：“本來我也沒打算在天陝待太久，我這胃吃不慣羊肉泡饃。天府那邊又太辣，痔瘡受不了。您覺得，我去姑蘇那邊怎麽樣？小橋流水，氣候濕潤特養人。要不就去魔都，見識下人世間的繁華。或者去黑龍，切身體驗下北國風光。”
    “你真想去這三個地方？”
    商玉溪皺起了眉頭。
    他是不讚成崔向東，去這三個地方的。
    因為崔向東真要去了，隻會加劇本來就很大的矛盾。
    關鍵是人家也早就算定，崔向東肯定會去這三個地方的某處，並提前做好了相應的對策（就是把他當作大爺來恭敬著，進一步刻畫己方的弱者行為）。
    “如果我不去這幾個地方，他們怎麽可能會在青山投下重兵，試圖釜底抽薪？”
    崔向東老神在在的說：“要不然我剛回到青山，婉芝阿姨也不會跑去島城，主持按說不該她主持的重要工作。”
    商玉溪沒說話。
    慕容家的示弱計謀，短時間就取到了一定的效果。
    這都怪崔向東在外的這幾個月，殺戮太重！
    “我在來青山之前，已經把華夏一處的工作證、槍械都留給了沈老爹。”
    崔向東又說：“我這人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想讓沈老爹和大哥為難。主動‘繳械’退出一處，對大家都好。”
    哎。
    商玉溪輕輕歎了口氣：“你這幾個月，折騰的動靜也著實大了。連我都看著怵頭，那就更別說是別人了。主動退出一處，也是好事。說吧，你想去哪兒？我來辦！”
    “我回青山。”
    崔向東很隨意的樣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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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先回來修房子蓋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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