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1章 料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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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借我眼下的實力,我眼下的感知,再加上我就一直盯著茅單。

    絕對沒有任何人,在剛才對茅單動過任何一絲手腳!

    那一瞬,茅單真的成了,他就是出陽神了!

    他的氣息那麽厚重,他怎麽可能被滅掉!?

    是……茅有三嗎?

    茅有三蠱惑了茅單,甚至有可能在茅單屍解醒來之後,給予茅單所謂的機緣,讓他出陰神?

    隻不過,茅有三也在茅單的身上做出某種限製,限製茅單有可能影響到他最後的成敗?

    隻是……

    茅單出陽神了啊!

    茅有三殺死多少個出陰神我都不意外,出陽神……他怎麽可能殺?

    我久久沒有回過神來,死死盯著茅單的屍身。

    我真的感受不到那股出陽神的氣息了,他,真的湮滅了。

    一股異香卻開始從茅單屍身上冒出。

    這香味十分詭異,明明是清香,卻給了我一種格外悲涼的錯覺。

    然後,那股白金色的液體從茅單的眼耳口鼻彌漫而出,在陽光的照射下,有種似玉非玉的質感。

    清香,變成了一股藥味,很濃很濃的藥味。

    料玉?

    我腦袋嗡嗡作響,冒出了這樣兩個字。

    句曲山有五芝,分別為龍仙、參成、燕胎、夜光洞鼻、料玉。

    五芝,要從出陽神的屍身身上長出?

    因此,才有真人服用五芝,成出陽神的說法?

    不……不對……也有可能是茅單吃過料玉成的真人?他死之後,身上就再度長出料玉?

    我的血肉能長出燕胎,這就是一個佐證?

    思緒是格外紊亂的,內心更透著一股子煎熬情緒。

    這件事情,我想不明白!

    陡然扭頭,我看向山巔方向。

    隨後,我又看了一眼茅單屍身。

    茅單,不能留在這裏。

    雖說不是所有人都能認出五芝,這料玉也沒有完全成型,但隻要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屍身上那似玉非玉的白金質感,有多凝重。

    因此,我背上了茅單屍身,朝著山頂方向走去!

    能給我交代的人,隻有茅有三!

    能說明白一切的人,隻有茅有三!

    畸形的出陰神,沒有那麽可怕!

    茅有三,沒有那麽可怕!

    我要阻止他,更要弄清楚一切緣由!

    身體還是疲倦的,本身先前就虧空,之後再開壇用雷法,去根除茅單身上的陰氣,更榨幹了我的精力。

    我心急,卻沒有作用,隻能慢吞吞地往山上走。

    當然,這期間我撿回來了高天劍。

    我回到了一處位置,是我們剛才從山腹中出來的地方。

    三茅真君鎮壓的那三口惡屍,不見了蹤影。

    我這才明白,韓鮓子道屍來得為什麽這麽慢。

    三口惡屍,被他安放在了它處?

    不,不是它處,是塞回了山腹中。

    隻是,韓鮓子不可能將它們塞回原位的,他沒有那麽多時間。

    山體,再一次動蕩了。

    這一次的動蕩,持續了半分鍾左右,山腹出口那個洞,居然被封住。

    我繼續朝著山上走去,身體總算開始恢複,有了一些精力。

    再走了約莫一小時左右,大概恢複了一兩成的實力?

    我不好判斷,總之我速度開始加快,開始疾馳。

    正午了,老龔冒出我肩頭。

    “真就見鬼了……出陽神死得那麽詭異,死完了……冒這麽個玩意兒出來,我嘞個句曲山八宅啊。”

    老龔在咋舌吐槽。

    我沒吭聲,因為我心情還是太壓抑了。

    “是吧爺,我就說你是茅顯君,你就一直不承認,倒也好,一直認為你是茅顯君的人,大概是死光了,以後沒人會擺在明麵上說了。”

    “人呐,得死好幾次,這最後一次,就是被人忘記咯。”

    老龔唏噓。

    “你要不把他頭砍下來,或者找個樹洞放起來,不然你領著他去見茅有三,萬一老茅子把料玉取了,再順道謝謝你給他送寶?”

    “五芝已經出現,還真帶著一股白金色,過度了出陰神也有的那一抹紫,小吳子是算對了。”

    “隻是他算不出來老茅子,他還是差得太遠。”

    老龔嘴裏喋喋不休。

    “茅有三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若他今日在句曲山所作所為,是因為一己之私,那他今天就要埋葬在此地了。”

    “我會帶著茅單上去,他會目睹這一切,無論他究竟是魂飛魄散,還是成了料玉,魂魄被吸納其中,我也要讓他看見!”

    我言之鑿鑿。

    “哎……好吧,你要給句曲山拚命。”

    “這可能就是命中注定?茅斬是不是在等這一天,秦崴子肯定是沒算到了,隻是命數所指所驅使,還是讓一切事情,朝著茅斬所期待的一幕發生?”

    老龔喃喃。

    “你什麽意思?”我陡然駐足了一瞬。

    “爺啊爺,該說你天真呢,還是說你牛鼻子,腦子轉不過彎來。你沒發現,茅斬隻是培養了一個你,明明句曲山應該養三個弟子的,他對三個弟子置之不理,雖然你是他兒子,但他對你,太偏心了,這本身就不正常。”

    “茅有三,茅有三,一個名字,占了三,有沒有可能,茅有三是茅單培養出來的人?他作為副觀主,他一樣隻培養了一個弟子?”

    老龔語罷之後,他消失不見了。

    正午的時刻太短暫。

    他所說的話,我想不明白。

    再過兩小時左右,視線中瞧見句曲山的道觀。

    我心頭微喜,再度加快了速度。

    不多時,我就進了大殿,一掌推開那通道大門。

    當我穿過通道,抵達了山穀正中央的時候,我首先瞧見的,卻並非茅有三。

    我看到的人,是白笙!

    白笙被釘死在地上。

    並非一柄劍釘穿了白笙的身體,而是一根根細長的銅棍,將他的腿,胳膊,肩膀貫穿,插在地上。

    白笙保持了一個極為古怪的動作,他雙手捧在腰腹的位置,好像很端莊。

    一陣陣哀嚎聲,從白笙口中傳出。

    我注意到,白笙的手不對勁。

    那絕非他的手,透著一股灰白質感,手掌正中心,居然還有幾道分外明顯的血線!

    從他手腕的位置能看見縫補的痕跡。

    白笙的手被斬斷了!

    白笙的手,被用燕胎胚屍的手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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