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怎麽做？”
    莫思雨有些為難。
    因為作為下屬，她是完全沒資格來跟陳凡談這種要求的。
    今天之所以能跟陳凡見麵，並且一塊吃飯，靠的還是在學校學姐學弟那點交情。
    但是她卻要為一個普通員工求情，這就讓莫思雨覺得有些開不了口。
    好在陳凡十分善解人意。
    “沒事。師姐你怎麽想的，可以先說出來，我們商討一下。”
    莫思雨輕聲道：“楊舒婷從進入公司之後，一直在我的手底下工作。”
    “說實話，她本人表現怎麽樣，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她上班期間真的非常積極認真，之前跟同事們相處得也特別好。”
    “要不是出了這次的事情，我都準備提拔她當小組長了。”
    “結果因為這種事情……我覺得楊舒婷明明也是受害者，她不該受到這種對待……”
    “昨天我找她專門聊了一下，這丫頭這兩天的狀態很不對勁。情緒特別低落。她自己說想要辭職了。”
    “周圍人看她的眼神跟對她的態度讓她快要崩潰了。”
    陳凡點點頭，然後歎息一聲。
    “我理解你的說法。但是人心中的成見一旦形成了，是很難改變的。”
    “我是老板，但我沒有辦法強行改變其他人的想法。”
    “就算我強行站出來替她解釋，讓大家不要戴有色眼鏡看她，結果呢？很有可能適得其反，反而給她帶來更大的麻煩。”
    莫思雨陷入沉默。
    “是……是我有些想當然了。”
    “其實……我就是心裏有些不太舒服，想找個人傾訴一下。”
    陳凡微笑。
    “師姐找我是對的。”
    “公司裏出了問題，我這個當老板的責無旁貸。”
    “而且她既然是公司員工，集團總不能什麽都不做，對吧？”
    “師姐，你看這樣行不行？我這裏有個想法。”
    “非凡傳媒她估計是待不下去了，你就算是強行保她也隻是讓她每天上班更加別扭而已。”
    “既然如此，我可以把她調去別的地方，比如滬市，比如京城。那邊咱們都有公司，她去了那邊可以重新開始。”
    陳凡想了想說道，“京城那邊非凡科技，非凡微博跟非凡視頻都是跟互聯網有關的，估計她不合適。”
    “去滬市吧。咱們的啟帆建設分公司在那邊，而且還有我們自己的非凡廣場項目。”
    說到這裏，陳凡嘴角微微一笑。
    “還有你的好學妹徐秋詞在那邊當副總經理，可以把她交給徐秋詞。她會安排好的。”
    莫思雨有些驚喜。
    “真的嗎？真的可以嗎？”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陳……陳凡，謝謝你了。”
    莫思雨有些不好意思。
    “我知道我今天冒昧找你確實有些不應該，謝謝你願意幫忙，也謝謝你包容我的出格行為。”
    陳凡哈哈一笑，“師姐這話就嚴重了。除了在公司，咱倆在大學期間可是關係最好的學姐學弟啊。”
    “別忘了當初聯誼寢還是學姐給我們介紹的呢。”
    “對了，我上大學報道第一天，認識的第一個美女可不就是師姐嘛。”
    “咱倆的緣分可一直不淺呢。”
    陳凡這番話終於讓莫思雨開心地笑了。
    她很激動，至少這麽多年過去了，陳凡還是當初那個陳凡，一點都沒改變。
    想到這裏，莫思雨忍不住噗嗤一笑。
    “想不到我們這幫雲海大學的畢業生，最後還是沾了你這個學弟的光。”
    陳凡笑著說道：“不過這事兒，還是得問問楊舒婷自己的意見。如果她不同意，那這事兒就不用強求。”
    莫思雨點點頭。
    “我明白，我會私底下跟她好好聊聊的。”
    陳凡點點頭。
    不管前世自己跟楊舒婷的恩怨如何。
    這輩子，這個女人的遭遇的確是悲慘了一些。
    陳凡覺得自己做的已經恩至義盡了。
    “那好。這件事就算是搞定了。”
    “咱們現在聊點其他話題，我小姨子高小希在你手底下工作還好吧？”
    聽到這話，莫思雨忍不住笑著點頭。
    “高小希工作很認真，很積極，而且肯學，上手非常快。”
    “在公司暫時沒人知道她跟你的關係。不過她的人際關係處理得非常不錯。”
    陳凡笑道：“小丫頭還沒長大，該批評的就批評。”
    莫思雨無語了。
    “拜托。你也就比她大個幾歲好不好？怎麽說話就老氣橫秋的了。”
    陳凡一攤手。
    “你不說我還以為自己都四五十歲了。”
    莫思雨笑著點點頭。
    “還真別說，有時候我感覺你這個人沉穩的可怕，還真像是體內藏著一個三四十歲的靈魂。”
    陳凡哈哈一笑：“說不定你說的就是真的呢。”
    跟莫思雨聊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兩人分開，各自返回公司。
    下午，陳凡正在辦公室翻看一份文件，有人敲門。
    “進！”
    辦公室門被人推開。
    陳凡頭也沒抬，“給我泡杯茶。”
    不一會兒有人端著一杯茶放到陳凡麵前。
    “好，你先出去吧……”
    陳凡一抬頭，結果愣住了。
    “我還以為是秘書呢，怎麽是你啊？”
    丁點晃了晃手裏的一份請柬。
    “雲海大學將這份請柬發到了咱們公司。”
    “雲海大學？”
    “對，說是學校即將舉辦76周年校慶，對方詢問你有沒有時間參加！”
    “哦，這事兒啊。”
    陳凡突然記起來了。
    其實校慶這件事，自己前年就答應過陳教授的。
    結果因為事情太多，這事兒就給錯過了。
    沒想到今年的校慶，學校又給集團發來了邀請函。
    “今年的校慶定在什麽時間？”
    “陽曆10月20日。”
    陳凡點點頭，這個時間剛好大一新生軍訓結束，差不多正式開學的時候。
    金秋十月，秋高氣爽，時間確實不錯。
    “你回複他們，今年我有時間，到時候會準時參加。”
    丁點這才點頭。
    “那我可給對方回話了。”
    “回吧。今年一定參加。”
    “對了。對方除了邀請你參加，還在電話裏同時對在咱們集團擔任管理層的一部分雲海大學畢業學子發出了邀請。”
    陳凡笑了。
    他明白學校這樣安排的意思。
    所以笑著點點頭。
    “這是好事。到時候你可以分別通知他們。”
    丁點乜有直接離開，而是沉默了一下說道。
    “最後一件事……”
    “還有什麽事？”
    說完之後，不見丁點開口，陳凡忍不住抬頭。
    結果發現丁點正一臉糾結為難的表情。
    “怎麽了？”
    丁點猶豫一番，突然一咬牙。
    “你明天晚上有沒有時間？”
    “咋了？”
    “我想你跟我回家一趟。”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