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大盛，凝聚出六柄星光長劍，懸浮在何生亮周身。
    “斬。”
    一字出口，六劍齊出。
    司馬徽倉促抵擋，九具替身接連爆碎。
    最終一劍穿胸而過，將他釘在牆上。
    “不……可能……”
    司馬徽低頭看著胸口的星光長劍。
    “我明明……已經……”
    何生亮走到他麵前。
    “你敗給的不是我，是你的執念。”
    司馬徽獰笑著。
    “少……說教……”
    這時候的他，身體迅速枯槁。
    聲音也開始恢複之前幹屍一樣。
    他突然抓住長劍，“一起死吧！”
    恐怖的靈力波動從他體內爆發，竟是要自爆靈魂！
    這可是千年老靈魂，這要是自爆，那威力，難以想象。
    至少這個味道肯定很衝！
    何生亮不慌不忙，抬手一招。
    “燈來。”
    六盞青銅燈同時飛回，在他掌心旋轉。
    星光交織，形成一個牢籠將司馬徽困在其中。
    “啊——！”
    淒厲的慘叫從牢籠中傳出，司馬徽的身軀在星光中逐漸消融。
    “諸葛孔明！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何生亮輕歎，“你不一直就是個鬼嗎？”
    “不過這次，連做鬼的機會都沒有了。”
    星光暴漲，司馬徽的身影徹底消散。
    密室恢複平靜，隻剩下懸浮在空中的六盞七星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何生亮收起六盞青銅燈，看了一眼腳底下。
    那被戰鬥餘波給震裂的地麵，隱約間透出了一絲一縷的妖氣。
    “果然是東海妖族。”
    “就說你這靈魂，居然能保持千年不散。”
    何生亮一腳踏碎地麵，整個人也掉落下去。
    下方還有著更深一層的空間。
    不過更為幽暗，閃爍著幽碧色的朦朧光芒。
    底下是一個水潭。
    水潭上，有著數不清的屍體。
    不過不是人類。
    而是長著碧綠色皮膚，皮膚上還有著森然鱗片的妖族。
    還是海妖。
    兩腮肥大，還是魚鰓模樣。
    何生亮袖手一揮，南明離火呼嘯而出。
    很快，整個水潭的水，以及這些海妖的屍體，都在火焰中燃盡。
    二人離開密室，走出司馬大宅。
    西方已是夕陽垂暮，舊的一天即將過去。
    “老大，接下來去哪？”
    趙子川伸了個懶腰。
    何生亮望向東海方向。
    “去找最後一盞搖光燈。”
    趙子川咧嘴一笑。
    “那得再請我吃頓火鍋。”
    何生亮失笑，“管夠。”
    晨光中，二人的身影漸行漸遠。
    而在他們身後，曾經顯赫一時的司馬大宅，正被燃起來的南明離火所覆蓋。
    金陵市，趙家別院。
    荒廢的院落，已經被收拾出了幾間房間。
    這是趙明德在回去之前，命下人收拾的。
    顯然他也已經知道自己這個好大兒已經來了。
    既然跟著何先生，那就讓他跟著吧。
    何先生願意，那這是好大兒的造化。
    晨光透過窗台灑進靜室，趙子川盤膝而坐，周身靈力如潮汐般起伏。
    何生亮站在一旁，指尖輕點六盞青銅燈，燈芯無火自燃，散發出七色光華。
    “凝神靜氣，引星力入體。”
    何生亮聲音低沉。
    “天樞主殺，天璿主生，七星輪轉，生生不息。”
    趙子川眉頭緊鎖，額頭滲出細密汗珠。
    七道星光從燈盞中射出，如絲如縷地纏繞在他周身，漸漸形成一個光繭。
    “啊——！”
    一聲長嘯，光繭轟然破碎。
    趙子川睜開雙眼，眸中似有星辰流轉。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天境……七重天？”
    何生亮收起青銅燈，微微一笑。
    “你本就天賦異稟，隻是缺了契機。”
    “我隻不過是幫你把天賦潛力激發出來。”
    “加上你這些年的累積，連續突破兩重天，很合理。”
    這何生亮的“合理”，要是放在外界。
    怕是會直接掀起一股瘋狂的熱潮，肯定會有無數修士跪舔何生亮、
    天境的提升，本就難如登天。
    一重一天梯！天境提升，就是在登天梯！
    你這幾天時間，就提升兩重天，還合理？
    多少修士窮盡一生，連天境的門檻都摸不到，還提升？
    趙子川一躍而起，激動地來回踱步。
    “先生大恩！我卡在五重天三年了，族中長老都說至少還要五年才能突破……”
    “根基已固，水到渠成罷了。”
    何生亮推開窗，望向繁華的金陵城，“這幾日城中可有什麽動靜？”
    這時候房間外的門邊，走來一個趙家下人。
    這也是趙明德留下來伺候何生亮和趙子川的人之一。
    “司馬家倒台後，金陵勢力重新洗牌。”
    “徐家、陳家、周家爭相瓜分司馬家產業，鬧得不可開交。”
    “意料之中。”何生亮淡淡道，“蘇家如何？”
    對於這種一方倒台，多方瓜分，何生亮已經司空見慣了。
    “蘇家倒是低調，隻收回了原本被司馬家強占的幾處產業。”
    趙家下人繼續回答。
    趙子川撓撓頭，“蘇老爺子肯定覺得是樹大招風，不如穩紮穩打。”
    何生亮點點頭，“明智之舉。”
    正說著，院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趙子川眉頭一皺：“怎麽回事？”
    一名趙家子弟匆匆跑來。
    “何先生，少主，不好了！”
    “徐家少爺帶人在街上調戲蘇小姐，還打傷了幾個勸阻的路人！”
    趙子川臉色一沉，趙子川在這幾天閉關之前，刻意讓人留意蘇家的。
    畢竟他覺得，何老大既然住在聽雨軒，肯定對蘇家有點上心。
    老大上心，他這個做小弟的，肯定也要用點心。
    “徐家？就是那個靠倒賣軍火起家的暴發戶？”
    何生亮已經邁步向外走去。
    “看看去。”
    ……
    金陵最繁華的秦淮河畔，遊人如織。
    一家老字號火鍋店門前，卻圍著一大群人。
    “小娘子，別給臉不要臉！”
    一個穿著名牌西裝的青年趾高氣揚地攔在蘇雅麵前。
    “本少爺請你吃飯是看得起你！”
    蘇雅抱著幾本書，臉色蒼白卻倔強。
    “徐少爺請自重，我還要去給爺爺抓藥。”
    “抓什麽藥啊！”徐少爺伸手就要去拉蘇雅。
    “跟我去喝兩杯，回頭我派車送你……”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
    徐少爺捂著臉踉蹌後退，不敢置信地瞪著突然出現的趙子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