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屍門主在哪？”
    李午德轉而露出個詭異的笑容。
    “想知道？我就不……”
    話沒說完，魂飛魄散。
    石室陷入死寂。
    調查科的人呆若木雞，寸頭男的手槍掉在地上。
    今天他們本隻是來探查一下的。
    可結果，好像把所有事情都辦完了。
    趙子川把長槍往肩上一扛。
    “收工！小陳啊，記得寫報告時別提我們。”
    寸頭男如夢初醒。
    “等等！先生，小哥！”
    “那個陰屍門的門主……”
    “死了。”何生亮走向出口，“三年前就死了。”
    趙子川湊過來小聲問。
    “老大，真死了？”
    “借屍還魂的，從來就不止李午德一個。”
    “所謂陰屍門，隻不過是李家用來遮掩的幌子。”
    “不過背後的目的，或許真的是還魂。”
    “還李守德的魂。”
    何生亮指尖撚著張燒剩的符紙，上麵隱約可見“金融峰會”四個字。
    “走吧，確實該收工了。”
    調查科眾人目送二人離去，直到背影消失。
    月光下，何生亮和趙子川兩人走在郊區的路上。
    遠處姑蘇市的霓虹璀璨如星。
    誰也不知道，某個高樓裏的“人”正死死盯著掌心的銅錢。
    銅錢上的“開元通寶”四個字，正在慢慢變成“陰屍通寶”。
    “膽敢壞我的事，我要你雞犬不寧！”
    ……
    回到聽雨軒之後，已經淩晨。
    何生亮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是一條紅依發來的語音消息、
    “爸爸，雲雲想你了！”
    “你什麽時候回來！”
    何生亮心頭一暖，如今雲雲也長大了不少。
    說話也不是那麽奶聲奶氣了。
    這段時間，自己的確出來挺久的了。
    甚至奔走了三個城市。
    金陵市、廣陵市、姑蘇市。
    或許，以後可以帶雲雲來旅遊。
    有些地方的風景還是不錯的。
    一念至此，何生亮叫來了趙子川。
    “後麵兩處，你去找。”
    “這個東西，給你。”
    “我要回海口市了。”
    交代完後，沒給趙子川多說話的機會，何生亮就一個閃身消失了。
    “老大……”
    “你咋……說走就走啊！”
    看著桌子上那隻有巴掌大小的青銅小鼎。
    趙子川還是開心的收起來了。
    這小鼎不大，更像是個玩具。
    但是入手後，便有著一股溫和之意。
    青銅材質，本該是清冷的。
    但是這個小鼎的觸感，更像是給人一種暖玉的感覺。
    不過趙子川不管這些手感，他隻知道老大給的，肯定是好東西！
    很快，趙子川也連同何生亮的份，一同和蘇懷古和蘇雅告別。
    聯係了寸頭男小陳後，趙子川也有了第四處聚陰之地的線索。
    隨後，便是獨自踏上了旅程。
    “嘿嘿，等我收拾了最後兩處。”
    “到時候再去海口市找老大！”
    “這功勞，讓他請我吃頓火鍋，不為過吧？”
    “不對，都到海口市了，我要吃……海鮮火鍋！”
    想著，趙子川的嘴角都流出了哈喇子。
    肩上扛著長槍，順著淮水河一路漫步。
    午時，海口國際機場的到達大廳裏。
    何生亮單手拖著行李箱走出來。
    一夜沒睡，一早上坐飛機倒是眯了一會。
    這也已經讓何生亮精神飽滿了。
    手機震動，趙子川發來一條語音。
    “老大，我搞定最後兩處，能不能再去找你？”
    “老大，海口市的火鍋是什麽味道的？”
    “老大，如果我搞定了，你能不能請我吃一頓海口市的火鍋？”
    “老大……”
    何生亮默默打開了免打擾模式，再把手機揣回兜裏。
    等他抬頭的時候，已經看見紅依站在接機口。
    她今天穿了件米色風衣，頭發鬆鬆地挽在腦後，手裏還拎著個印著卡通圖案的紙袋。
    之所以不穿那紅裙，是因為實在太顯眼了。
    加上紅依的這具身體，乃是宋代第一歌姬清泫的。
    那等美貌，不言而喻。
    甚至連何生亮都喜歡，足以證明其姿色了。
    所以紅依還是盡可能打扮得低調一點。
    主要是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先生。”紅依接過行李箱。
    “雲雲今天鋼琴課表現很好，老師誇她節奏感不錯。”
    紙袋裏飄出淡淡的奶油香氣，何生亮看了一眼。
    “又買泡芙？”
    “雲雲說爸爸答應過要陪她一起吃。”
    紅依嘴角微微上揚，“林小姐今天回來過家裏，說是要請教風水問題。”
    聽著紅依的回報，何生亮隻是點了點頭。
    很快，到了停車場。
    紅依開的是一輛嶄新的麥巴赫。
    “龍燭老爺子送來的。”
    麵對紅依的解釋，何生亮也隻是點頭示意。
    一輛車罷了。
    麥巴赫駛出機場高速時，何生亮望著窗外的高樓。
    猶豫了下，開口道。
    “先去琴行。”
    紅依握著方向盤的手指輕輕敲了敲。
    “雲雲練習鋼琴的琴行？”
    “嗯。”
    很快，麥巴赫駛入了市區，沒多久便到了。
    琴行櫥窗裏擺著一架三角鋼琴，何生亮推門進去時，風鈴清脆地響了一聲。
    店員正在給一個小男孩試音，抬頭看見何生亮，眼睛一亮。
    “何先生！您訂的琴譜到了。”
    櫃台後麵掛著張合影，是雲雲和鋼琴老師的合照。
    小姑娘穿著白色連衣裙，笑得眼睛彎成月牙。
    何生亮接過包裝精美的琴譜，指尖在封麵燙金的五線譜上輕輕摩挲。
    這是之前雲雲決定要學鋼琴的時候，何生亮特意定製的琴譜。
    店員顯得十分熱情。
    “雲雲最近進步真快，上周彈《小星星》的時候……”
    手機突然震動，打斷了店員的話。
    何生亮看了眼來電顯示，是龍燭。
    “何先生，出事了！”
    電話那頭聲音急促。
    “金融中心B座的空調係統突然故障，維修工人在管道裏發現了……”
    “知道了。”何生亮掛斷電話，對店員點點頭。
    “琴譜多少錢？”
    ……
    回到車上，把琴譜放好。
    顯然剛才龍燭的電話，並沒給他造成多少心理波動。
    隻是覺得有些湊巧。
    “先生，直接回家嗎？”紅依看了眼後視鏡。
    “去趟超市。”何生亮頓了頓，繼續說。
    “雲雲說要吃糖醋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