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叔能忍嬸都不能忍！
    我一拍桌子，衝兩個人馬景濤似的咆哮道，“你們倆有毛病吧？你一句我一句地在這兒演雙口相聲呢？這是老子的地盤，能待待，不能待都給我滾！”
    tm的幫不上忙還添亂，簡直就是現實版的豬隊友。
    見我發火，二窩囊和方程同時閉上了嘴。
    過了一會兒二窩囊才一臉小媳婦似的委屈道，“你這個死沒良心的，居然還衝人家吼，還能不能做彼此的天使了？”
    方程更是不屑地輕哼，“動不動就把人往門外趕，你也就這點兒本事，離開了這間茶館，你有什麽了不起？”
    行吧，剛才還像殺父仇人見麵一般的兩個人居然聯起手來對付我了。
    我招誰惹誰了？
    我一臉寒霜，心情極度不爽的道，“能幫忙就留下，要是看熱鬧不怕台高就有多遠滾多遠，不要逼我發飆，我這會兒怒氣值上升，已經快要控製不住自己了。”
    二窩囊衝我一握拳，鼓勵地道，“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我眼睛一瞪，正準備發火。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萬事知忽然插嘴道，“行了！小哥們隻見說歸說鬧歸鬧，笑話也說完，該說正經事兒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還躺著一個小丫頭生死未卜，你們這樣東一句西一句地胡扯，是不是有違修道之人的本色？”
    到底是老江湖，說出來的話就是有深度。
    萬事知曾經對我說過，修道之人根據天分和根骨的不同，修煉的結果自然也不一樣。但無論術法高低好壞，歸根結底最重要的還是兩個字——正氣。
    這也是修道之人拜師入門後必定要認真學習的第一課。
    有些心術不正的旁門左道，就算用盡心機學了術法潛心修煉，最後修成的也並非是‘道’而是摸‘魔’。這就好比一個學走路的孩童一般，一個孩子認認真真地從最開始練習，然後沿著正途一步一個腳印地踏踏實實向前方走去，雖然走得慢了一些，坎坷多了一些，但隻要能夠堅持走下去，總有一天會來到終點。但那些想要投機取巧的孩子，卻選擇一些小路，雖然走得輕鬆又可以抄近路，但卻離正道越走越遠，最終徹底迷失，再也尋找不到方向。
    我第一次聽萬事知講起這些的時候，心裏多少對他還有些敵視，所以這些話左耳聽右耳冒，根本就沒往心裏去。但隨著年紀的一點點增長，經曆的事情多了，我細細琢磨他的這番話，卻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而且是非常重要的道理。
    並非僅僅是修道，人活一世，無論選擇走哪條路，走得都得是正道才行。這要是一時不慎走進了邪魔外道之中，後悔都來不及了。
    二窩囊聽了萬事知的話後，笑著點了點頭，“老萬大叔說得對！要不怎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呢？真遇到事兒的時候，就得有這麽一位壓得住場麵的老人出麵說句話，要不這嘻嘻哈哈的不是耽誤正事嗎？”
    你還知道？
    我瞪了他一眼，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地聽他繼續向下講述。
    二窩囊道，“我跟你們說，這件事兒可不是我信口胡說，全都是有真憑實據的。”說著，他抬頭望著方程，語氣極其認真地道，“我跟你說，你不用跟我勁勁兒的挑毛揀刺！你仔細聽好我的話，我說的是最親最愛的東西，這裏麵自然包含親人，但哪那麽多喪心病狂的人啊？更多的人都會選擇寵物獻祭，雖然也是條性命，但利用起來不會太有負罪感。知道嗎？聽說菜市口斷頭石獻祭的事情之所以會曝光出來，全是因為一位動物救助組織的工作人員，因為前段時間領養寵物的人忽然變多，他覺得十分奇怪，便跟蹤調查了一番，最後的結果令他瞠目結舌。不過他在網上曝光了這一消息後便銷聲匿跡，不少人都猜他是不是已經遭遇了不測。”
    這樣的話一切就都解釋得通。
    很多人選擇獻祭的都是寵物，因為不涉及到人命官司，就算被發現也不會引起足夠的重視。
    方程也知道自己誤會了二窩囊，有些不自在地避開了眼神。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當下最重要的便是找到那塊斷頭石。”萬事知分析道，“我在北京行走了大半生，從來沒聽人提起過這塊石頭，更是見所未見，也不知道究竟是真有還是被虛構出來的。”
    “菜市口離這裏不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當機立斷，決定立刻就出發。
    萬事知點了點頭，“這樣也好，坐在家裏可不會有餡餅掉到嘴邊上來。你放心出門，小丫頭就交給我來照顧，我保證在你回來之前，她不會有任何的事情。”
    這我自然是放心的！
    事情緊急，我立刻就要跟二窩囊出門。
    二窩囊道，“我還要跟你去啊？要不我也做後勤，在家裏等你回來好了。”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這個時候知道跑了？不是要做同年同日死的兄弟嗎？”
    二窩囊搖了搖頭，“我仔細琢磨了一下，覺得這樣安排有點兒不劃算。很多人見了我的麵相都說我如果保養得宜的話，能享百年之壽，但看你這賊眉鼠眼的樣子，能活到七十就算多了，我要是和你同日死，那不是虧大發了嗎？”
    我一臉無語，簡直不知道說他什麽好了。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好意思說別人賊眉鼠眼嗎？認識二窩囊之前，我從來不相信世界上還有這麽醜的人！
    “別廢話，趕緊跟我走！”我拉著他往門外走，方程想也沒想得跟了上來，“家主的吩咐是讓我寸步不離地跟在你身邊，你去哪兒我就要去哪兒！”
    “那敢情好啊，我正需要個人手幫忙！”我並沒有拒絕，正要出門之際，萬事知忽然道，“讓大吉也跟過去吧。”
    大吉？
    我微微一愣，“讓他去做什麽？”
    “幫你掌掌眼，說不定能看出些什麽端倪！”萬事知模棱兩可的指點我。
    我頓時反應過來。
    大吉有陰陽眼，能夠見到人的鬼魂，如果菜市口那裏真的發生過獻祭儀式，一定就會有死者的靈魂在附近徘徊，他還真能幫上大忙。
    我立刻便要答應，但轉念一想，“大吉跟我們走了，你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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