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鬼話，好像我能活到現在全是靠方心的成全一般。
    我撇撇嘴，一臉的不屑。
    萬事知最是了解我的脾氣和秉性，沒等我作何反應，他已經率先說道，“你也不用覺得不服氣，亡魂令既然是四大家族創造出來懲治叛徒的刑罰之一，威力肯定非常驚人。你上次能夠僥幸逃脫方家人的追殺，一方麵是你福大命大，命中帶著造化，另一方麵也是他們大意輕敵，反而被你占盡了優勢。但四大家族一旦出手的話，結局或許會完全不同，別的不說，袁家和溫家就都不是好惹的。”
    “我說老萬你這人怎麽這樣呢？”我反感地道，“能不能不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啊！還沒交手呢，你怎麽就斷定我一定會輸？”
    “哈哈！”萬事知笑道，“我不是說你一定會輸，我是說你一定贏不了。”
    當我不識字呢？
    一定贏不了和一定會輸有什麽區別嗎？
    “又開始文字遊戲了。”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你要再這樣，我可什麽都不跟您說了，我這點兒熱情全被您一盆冷水給澆滅了。”
    “這不是文字遊戲，而是我是在世上行走這麽多年，吃了足夠多的虧後總結出來的經驗。”萬事知正色道，“你仔細琢磨琢磨我的話。一定輸說得是你實力不行，兩方交戰之時毫無還手之力，自然隻有輸的份兒。但一定不會贏包含的麵可就太廣了，天時、地利、人和……一點兒都差不得，而且個中因素相輔相成，哪一塊少了一星半點的，結局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輸是自身的原因，而贏不了，除了你自己本身之外，還要看老天成不成全，是個非常複雜的循環。”
    他的一番話把我說得迷迷糊糊，我隻能舉手投降，“好吧，我承認，我會輸，我贏不了，行了嗎？我剛剛說到哪來著？”
    萬事知提醒道，“亡魂令！”
    “對，亡魂令。”我把先前想出來的好主意分享給萬事知，“您說我要是把焚煙的名字寫在亡魂令上，那他是不是就成了四大家族的公敵，不用我出手四大家族就聯合把他給滅了？”
    這一次沒等萬事知開口，去而複返的方程聞聲立刻便道，“這不可能！”
    “為什麽？”我不服氣地看著他，“除魔衛道本身就是你們正派人士的職責，現在有了亡魂令的加持，四大家族還不跟打了雞血一般往前衝啊？焚煙就算再怎麽強大，但好虎架不住一群狼，三兩個回合下來，就算是車輪戰也把他耗傻了，還不輕而易舉地把他拿下？”
    “要真有這麽簡單，百餘年前的方翼前輩又怎麽會舍己為人，甘心用自己的元神封印他呢？”方程鄭重地道，“你千萬不要小瞧的對方的力量，否則就等著吃虧吧。”
    他的話提醒了我。
    沒錯，方翼的抉擇已經變相的打了我的臉，如果事情真像我想得那麽簡單，誰會願意犧牲輪回轉世的機會，用元神作為封印的媒體，徹底地告別這個豐富多彩的世界呢？
    我一時無語，低著頭說不出話來。
    萬事知道，“這焚煙既然是蚩尤元神所分裂出的殘魂，又曆經千百年而不滅，肯定有它特殊的本事。俗話說物久成精，就算是一件普通的物品擱久了都會有變成精怪的可能，更別說魔星本身了。不過亡魂令為什麽無法製止焚煙，還請方家小哥解釋一下。”
    方程道，“其實很簡單。第一，焚煙本體隻是一縷殘魂，無形無狀，自然無名無姓，至於焚煙……也是後人為他起的而已。名字是假的，就算寫在了亡魂令上也毫無作用。第二，亡魂令是四大家族初代族長合力創造出來約束族人的，四大家族的族人名字一旦出現在亡魂令上，便會成為四大家族共同的敵人，永生永世都會受到追殺，就算僥幸逃脫，也要謹小慎微小心翼翼地苟活著，一輩子藏頭縮尾，跟死了沒什麽區別。”
    “也就是說……”我總算理解了方程話裏的意思，“亡魂令隻對四大家族的人有用，外麵的人根本不用怕，就算名字寫上了也是白寫，對嗎？”
    方程點了點頭，“大概是這麽個意思，不過具體的規矩非常複雜，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說得清楚的。”
    還有什麽不清楚的，我隻要知道剛想出來的辦法不能用就行了。
    我忍不住向方程問道，“方心有沒有說她什麽時候回來？”
    方程一愣，“沒有，家主自有安排，該回來的時候自然就回來了。”
    這不廢話嗎？
    如果方心能夠趕回來的話，憑借著方家人數上的優勢，說不定還可以趁焚煙魔力沒有強大到無與倫比的時候和它抗衡一番，真等它吸食了足夠多的靈魂之後，約莫著就隻有方翼重生，才能將其收服了。
    提到方翼，我又來了興趣。
    如果方翼百年前曾經打敗並封印過焚煙，那麽他的優秀經驗是不是值得我們學習一下呢？
    想到這裏，我連忙向方程打聽起方翼的事情來。
    方程看了我一眼，“虧你還是方家人呢，居然連方翼也不知道，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我立刻反駁道，“我的記憶不是被人剪掉了嗎？我要是沒失憶的話，還用脫褲子放屁，費這二遍事跟你打聽？”
    方程哼了一聲，“失憶是什麽了不起的事嗎？總掛在嘴邊上，好光榮是不是？”
    哎媽，我要被他活活氣吐血了！
    這個時候就該有英雄身披金甲，腳踏五彩祥雲來救我了。
    就聽一個仗義執言的粗獷聲音道，“你丫欠揍是不是？我方寸大兄弟都已經失憶了，你非但不同情，反而還出言譏諷，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不成？你媽小時候沒教過呀，要尊老愛幼保護殘障人士，對待他這種沒有大腦的人，你要有耐心知道嗎？”
    誰tm沒大腦了？
    這是拯救嗎，這分明是二次傷害啊！
    我狠狠地瞪了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二窩囊一眼，咬牙切齒地道，“我能花錢買你閉嘴五分鍾嗎？”
    二窩囊立刻道，“親兄弟，談什麽錢啊？外道了不是，您看看能出多少錢？要是開價高的話，讓我一輩子閉嘴也不是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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