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我真心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做了很多缺德事，老天懲罰我，才讓我轉世為人後，遇到了二窩囊這麽個坑貨。
    我七竅生煙，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否則非得當場爆炸不可。
    好在二窩囊還有一點兒作用，除了氣我之外，他還能幫我出個頭。隻見他瞪大了眼珠子，瞪著方程道，“你小子這張嘴是真欠揍，是不是從小到大都是靠吃仙人掌長大的，要不怎麽一張嘴就全都是刺呢？問你話，你愛說就說，不愛說就眯著，老扯沒用的裏格楞幹啥？”
    方程抱著胳膊，冷哼著側過了臉，一副不想與二窩囊對話的模樣。
    二窩囊繼續道，“我告訴你，現在事情還沒水落石出的，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沒人能說得清楚，不然你們那個黃毛丫頭家主也不會留你在這裏做奸細了！你把自己當聖人，覺得有什麽了不起的，你這屁股再翹，還能翹過卡戴珊啊？差不多得了，拽得二五八萬似的，還不是被我們關了三個月？好吃好喝地把你養得肥頭大耳，你這翻臉不認人了。”
    當初被我和喪狗合力擒獲大概是方程這輩子幹得最丟人的事情，不但讓他的任務失敗，更是在族人麵前抬不起頭來。他一直引以為恥，恨不得讓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閉嘴，偏偏二窩囊就是不怕死，每次都拿這個來刺激他，方程一忍再忍，果然受不了了。他飛快伸出手，緊緊地掐在二窩囊的脖子上，“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要是再敢惹我，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二窩囊也不是吃素的，雙手扣住方程的手腕用力一掰，直接將他的手按了下來。
    二窩囊別的本事沒有，一身的蠻力卻是不可小瞧。
    方程再次大意輕敵，完全沒想到看上去一副不靠譜模樣的二窩囊力氣如此的大，他反抗正掙紮了兩下，卻發現二窩囊的兩隻手就像兩把鐵鉗一般，緊緊地扣在他的手腕上，無論怎麽掙紮卻始終掙不脫。
    二窩囊也來了脾氣，咬牙切齒道，“我告訴你，老子牙好胃口就好，身體倍棒吃嘛嘛香。不過我雖然什麽都吃，但就是比吃你這一套。不服氣就比劃比劃，別以為長了一雙眼睛就比別人了不起，你們方家能排進四大家族裏去，那是因為當初我們郭家人低調，否則這會兒壓根沒你們什麽事兒了。”
    這家夥說起大話來臉不紅氣不喘，把我都給聽愣了。
    方程輕輕眯起了眼睛。
    這是操控瞳術的先兆，雖然二窩囊有一身的好力氣，但方家的瞳術卻不可小覷。我正要出手阻攔，就聽萬事知忽然道，“現在大敵當前，你們兩個不思進取，不想著如何除魔衛道，扶正辟邪，卻在這裏狗咬狗窩裏鬥，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幸虧我早就雙目失明，否則看到你們這兩個不爭氣的後輩，還不得氣出病來？趕緊給我撤手，再要張狂，我可就要出手教訓人了。”
    二窩囊雖然看不上方程，但對萬事知還是格外尊敬的。聽了他的話後，二話不說地鬆開了手。倒是方程，完全沒有收手的準備，我見狀立刻擋在二窩囊的麵前，盯著方程的眼睛道，“點到為止吧，真對上手的話，你也未必能占到什麽便宜。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那才是真正的丟臉吧？方家的人會怎麽看你？你還有臉再回去嗎？”
    這樣的狠話果然比什麽威脅都有用，方程憤恨地扭頭而去。
    當然，關於方翼的事情也就不得而知了。
    我向萬事知打聽，“您知道方翼的事情嗎？”
    萬事知搖了搖頭，“這個名字聽都沒聽過，想必是四大家族的隱私，外人根本無從得知吧？”
    二窩囊不屑地嘀咕道，“四個狗屁家族，毛病還不少，這個不能說，那個是機密的。”
    一句話說中了我的心事。
    可不真是這樣嗎？
    不過一大早火藥味就這麽重，我擔心讓二窩囊和方程再碰到一起，說不定真會引起什麽不必要的麻煩。思來想去後，我決定與二窩囊一同出門，按照之前的計劃去找網絡水軍的那夥人。
    出門之前我本想跟方程說一聲，不過找來找去沒見到他的人，最後也隻好作罷。萬事知聞聲道，“走你的吧，回頭我見到方家小子，會替你把話帶到的。”
    我點點頭，跟著二窩囊出了門。
    之前二窩囊和網絡水軍這夥人打過交道，所以我們輕車熟路的找對了地方。
    在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地下室裏，二窩囊敲了半天的門，裏麵才終於想起一個不耐煩的聲音，“敲敲敲，家裏死了人啊，急成這樣？”
    門應聲而開，一個身材臃腫的中年男人滿臉胡渣地打開了門，他赤裸著上身，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揉著眼睛。在看到二窩囊後，立刻便警覺地瞪大了眼睛，“怎麽又是你？上次不是已經把能說的全都告訴你了嗎？”
    說著，便神情緊張的準備關門。
    二窩囊一把推住門，笑著說道，“你慌什麽？這次不是來問話的，而是想跟你做筆生意。”
    “生意？”對方顯得更疑惑了，“你能跟我做什麽生意？我可告訴你，我們是有職業道德職業操守的正規水軍，發個帖子什麽的還行，那些涉黃的事情我是不會幹的。”
    一句話把二窩囊氣得臉色通紅，“放你娘的臭屁！難道老子長得像涉黃的人？就你還職業道德職業操守呢，你配職業那兩個字嗎？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這裏麵可沒你們水軍什麽事兒。”二窩囊稍稍一用力，直接將門推開了，“少廢話，我們有正經事跟你說。”
    說著便自顧著走了進去。
    對方愣了半天，又打量了我一番，“你和他是朋友？”
    我點點頭。
    對方無奈地歎了口氣，“父母好好把你養大，你為什麽要跟自己過不去呢？”
    額……
    這話要我怎麽去回答？
    對方把我也請了進去，然後打開了燈。光線昏暗的地下室裏擺著幾台電腦，角落的上下鋪還窩著幾個熟睡的身影。對方自我介紹叫堅果，勉強算是這裏的老板。
    二窩囊冷笑著道，“你叫堅果啊？怪不得這麽欠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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