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聲不禁高興地樂了起來。
    照這個情況進行下去，美好幸福的日子不是轉瞬就要到來了嗎？
    冷凝霜道，“祖母，您不是最反對這門婚事的嗎？今天怎麽態度轉變了？”
    冷老夫人道，“當初你母親沒有和任何人商量，私下裏定了你的婚事，我當然不讚成了。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婚姻乃是終身大事，怎麽能當成兒戲呢？我也知道你母親和方寸母親的關係比較好，可即便如此，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把你一生的幸福交托給一個未知。你不知道，你母親回來之後，我可狠狠地把她給臭罵了一頓。不過後來方家發生了火災，當時傳言都說方寸也死在了那場大火之中，我心想著這孩子也是沒福氣，婚事自然也就放下了。誰能想到，他居然大難不死，兜兜轉轉又和你遇上了。這說不定就是緣分，我怎麽攔也攔不住的。更何況當初決定救他的人是你，要不然你們倆也不會有任何糾葛。”
    聽到這裏，冷凝霜道，“所以我救人還救出錯來了？”
    冷老夫人道，“救人自然是沒錯的，可你救的不是旁人，是與你有婚約的人啊！阿霜，你也不用跟我嘴硬，祖母問你，若是方寸與你無親無故毫無交集，你會暗中觀察留意他的舉動嗎？會在他中毒受傷命在旦夕時傾力相救嗎？你的理智雖然不願讓你輕易承認，但你的行動卻早已證明了自己的心意。”
    冷凝霜再也說不出話來。
    冷老夫人笑著看向我，“方家的小子，你以後要是敢辜負阿霜，老太婆第一個就不放過你，知道嗎？”
    我連連點頭，“知道知道，您放心好了。”
    她見我答應得如此痛快，笑得更是欣慰。一旁的冷凝霜則滿臉羞紅，轉過身去不願見人。
    冷老夫人道，“來，讓我探探你的氣息。”
    我不明所以地看向了冷凝霜。
    冷凝霜緩緩道，“別亂動。”
    我自然立定站好，不敢有任何一絲異樣。
    冷老夫人見我如此聽話，忍不住道，“你又不是人偶，該動還是可以動的。”說著，右手在我麵前輕輕一揮，我隻覺得身體裏仿佛有什麽東西被抽出來一般，緊接著意識便有些輕飄飄的。
    定睛一看，身體的周圍居然流動著金色的脈絡，正緩緩地流動著。
    我大為驚奇，“這……這是什麽？”
    冷凝霜也湊上前來觀察，輕聲解答著我的疑惑，“這就是你的經脈。”
    冷老夫人細細地觀察了一番，向冷凝霜詢問道，“阿霜，看出哪裏不對了嗎？”
    那口氣怎麽聽都像是課堂上老師的隨機點名抽查。
    冷凝霜沉聲不語，漂亮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脈絡查看，半晌後才緩緩地道，“他很早之前受過重傷，心肺的脈絡都有重組的跡象。”
    冷老夫人滿意地點起了頭，“不錯！這舊傷起碼也有十幾年了，他年輕力壯氣血充足，受損的經脈恢複得極好，若是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發現不了。你能見微知著，已經非常難得，甚至超過你那個不靠譜的母親了。”
    冷凝霜低聲重複道，“十幾年？會不會是……”
    我知道她接下來要說的一定是十幾年前的那場大火。
    冷老夫人謹慎地道，“不好說，但有這個可能。心肺經脈乃是人體脈絡中最為重要的一環，一旦受損嚴重，人是不可能活下來的。以方寸的心肺經脈來看，當初受傷著實不輕，居然還能幸存下來，倒也是個奇跡了。”
    冷凝霜忽然道，“祖母，你看這裏。”
    冷老夫人和我不約而同地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隻見手腕上的一處經脈明顯比其他地方細了不少，顯得十分奇怪。
    冷老夫人道，“嗯，這裏也有受損。”
    冷凝霜向我問道，“你小時候手腕受過傷嗎？”
    我搖搖頭，“不記得了。”
    冷老夫人道，“他的記憶已被人封印，這會兒你問什麽他都想不起來。不過這處經脈的受損倒是讓我想到了一種可能……”
    冷凝霜連忙道，“什麽可能？”
    冷老夫人輕輕抓起冷凝霜的手腕，稍稍用力一帶，冷凝霜便來到了她的身前。
    冷凝霜立刻會意，“有人用力地抓住了方寸的手腕！”
    冷老夫人道，“他大概是受製於人，對方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拉斷了他的手腕，致使經脈受損，而手腕又時時都能用到，過了十幾年仍舊恢複得不太理想。”說到這裏，冷老夫人向我問道，“你這些年用右手的時候，難道就沒有不舒服嗎？”
    這話……
    怎麽聽著這麽別扭？
    我有些不自在地向冷凝霜看去。
    我對天發誓，我可從來沒有用右手做過奇奇怪怪的事。
    冷凝霜大概從眼神中讀懂了我的情緒，然後毫不客氣地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尷尬地對冷老夫人解釋道，“那道沒有，可能也是我從來沒有留意過的關係？”
    而且好像也沒聽老杜和萬事知提起我過受傷的事情。
    金色的脈絡在身體周圍緩緩流動，脈絡中宛若金沙一般的小顆粒不斷的漂浮重組，看上去特別的有科技感。
    我向冷老夫人詢問道，“這脈絡有什麽特別嗎？”
    冷老夫人解釋道，“一個人的脈絡決定了修行的進展，脈絡的流速越快，修行越高。”
    那我這個速度，大概隻能勉強算是個吊車尾的了。
    冷老夫人大手一揮，脈絡瞬間回到了我的身體，我輕輕鬆了口氣，覺得整個人都輕鬆舒服了不少。
    冷老夫人對我道，“雖然魔魂被封印在了體內，但也不用覺得太過緊張，你的脈絡幹淨清澈，根本就沒有受魔魂影響。”
    冷凝霜不解地問道，“這怎麽可能呢？魔魂怎麽可能會安於現狀？”
    冷老夫人道，“不是安於現狀，而是在等待機會。魔魂之所以沒有急於出手，肯定有某種原因，但這又何嚐不是方寸的機會？”
    機會？
    什麽意思？
    我一臉不解地問道，“老夫人，還請明示。”
    冷老夫人緩緩地道，“在魔魂尚未動手之前，你要先找到他一直沉寂的原因，這或許便是克製魔魂的辦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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