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聽得稀裏糊塗。
    什麽大圈小圈的，把我都給繞暈了。方驚鴻道，“看你長了一張挺聰明的臉，沒想到卻這麽的笨。”
    我無語地道，“你說得也太深奧了，就不能淺顯易懂直奔主題嗎？幹嘛兜這麽大的圈子？幹脆從宇宙起源說起好了。”
    方驚鴻道，“淺顯易懂是吧？好！我問你，眼睛是不是你自己的？”
    那還用說嗎？
    我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
    方驚鴻道，“這不就得了嗎？眼睛是你的，睜眼還是閉眼自然也是你說了算。瞳術也是如此，萬千術法歸結於瞳，隻要你能找到竅門控製，自然是手到擒來，隨心所用。”
    我問道，“這個敲門要如何找呢？”
    方驚鴻道，“我教你一個最簡單有效的辦法，聽說過熬鷹嗎？”
    我點頭道，“聽過。據說是北方遊牧民族特有的辦法，將鷹捕獲之後便用眼罩罩住它的眼睛，使它長時間不能看到東西，待時機成熟之後取下眼罩，然後與鷹對視，長時間不能見光的鷹堅持不了多久就會敗下陣來，自此乖乖聽夠吩咐。不過這種辦法對有些意誌力極其堅定的鷹並不奏效，它們寧可餓死也不會為人驅使，非常的有氣節。”
    方驚鴻道，“你可以利用熬鷹的辦法來控製自己的瞳術。”
    我不解地道，“那我需要盯著什麽？也找來一隻鷹嗎？”
    方驚鴻道，“那自然是不成，你要找一麵鏡子，觀察鏡中的自己，隻要你足夠堅韌，便能通過鏡子找到控製瞳術的竅門。這個辦法最簡單也最有效果，百試百靈，方家的子弟休息術法初期都是這麽過來的。”
    我驚喜道，“原來還可以這樣，那我得找麵鏡子試試才行。”
    方驚鴻道，“其實也不用那麽麻煩，冷家的鏡術獨步天下，手中的鏡子更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寶鏡，你眼前就有這樣的機遇，又何必舍近求遠呢？”
    冷家？
    “你是讓我用冷家的鏡子？”我有些意外。
    方驚鴻道，“冷凝霜的八蝠寶鏡有解百毒去百病的功效，你利用此鏡可以摒棄心魔，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笑著道，“既然如此，明天跟凝霜商量看看。”
    方驚鴻道，“你必須盡快學會控製瞳術，否則以萬象的威力，身邊那些好的壞的術法你全部複製，人就會像一隻充氣的皮球，越充越滿，最後終究會因為承受不住這些力量而自毀滅亡的。事關自己的小命，你還是要打起精神來才行。”
    難得他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而且句句都是肺腑良言，我感激地道，“多謝你的指點，我會記在心上的。”
    方驚鴻又往火堆裏添了兩把柴，“我隻做應該做的事情，不需要你的感謝。何況……”
    他聲音猛然一斷，不再往下說了。
    何況什麽？
    雖然我心裏好奇，不過以方驚鴻的脾氣，就算我開口詢問，隻怕他也不會如實相告。
    我盯著火堆出神，不再說話。
    東方的天空漸漸放亮，朝陽從地平麵緩緩升起，很快便將整片大地映亮。
    新的一天來了。
    冷凝霜和嶽勝男先後起來，我關心地問道，“昨天夜裏睡得怎麽樣？”
    冷凝霜淡淡地道，“還好。”
    嶽勝男則問道，“夜裏我聽到了聲音，附近可是有野獸？”
    我道，“你耳朵還真靈。是狼群，不過並沒有攻擊我們，而是繞開了。”
    等了半晌不見二窩囊起來，我隻好親自去叫人。沒想到連叫了幾聲，二窩囊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一摸脈搏和呼吸都正常，可人卻失去了意識。
    我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妙，急忙叫來了冷凝霜和方驚鴻，“他這是怎麽了？昨兒還好好的呢？”
    冷凝霜蹲下身子替二窩囊把了把脈博，“心跳正常，沒什麽奇怪啊。”
    我大聲叫了二窩囊幾聲，又在他的臉上狠狠抽了兩巴掌，“你們看！”
    二窩囊睡得宛如死豬。
    方驚鴻在一旁冷靜地道，“看樣子是魂魄離體了。”
    啥？
    我大驚失色地道，“魂魄怎麽會離體呢？如果魂魄離體，他人還能活著嗎？”
    方驚鴻道，“正常人自然做不到，不過我猜測他早年間曾有過魂魄立體的先例，如今體內隻殘存著一縷魂魄支撐，以保持肉身的正常生存，但如果不盡快找回丟失的魂魄，隻怕他堅持不到今天晚上。”
    我猛地想到了萬事知曾經對我說起過二窩囊的身世。
    他從前因為對胡黃二仙不敬，所以三魂六魄四分五裂，以至於人都沒那麽精明了。
    我立刻將緣由說給了方驚鴻知道。
    方驚鴻了然地道，“這就對了。這附近荒郊野嶺的，既有狼群，想必也有黃皮子，他的魂魄應該是昨天夜裏被招走了。”
    為了二窩囊的安全，我心急地問道，“可有辦法招回？”
    方驚鴻道，“招魂需要特殊的術法，我是沒這個本事，冷家的小妞會不會？”
    冷凝霜搖了搖頭，“我也不太了解。”
    那怎麽辦？
    難道眼睜睜看著二窩囊咽氣不成？
    我心急不已，一時卻又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方驚鴻道，“黃皮子不會無緣不顧把他招走，肯定是有事相求，我去附近探探路，看看能不能找到黃皮子的老窩。”
    我立刻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方驚鴻道，“算了，你守在這裏吧，我快去快回。”
    不等我答應，他一彎腰便出了帳篷。
    看著眼前放入陷入了沉睡的二窩囊，我擔心得不行。冷凝霜在一旁提醒道，“你不是觸摸到死人生前的物品便會感知到對方的靈魂嗎？不如在二窩囊的身上試一試？”
    我猶豫著道，“可這隻對死人有用，二窩囊還活著呢，能行嗎？”
    冷凝霜道，“都這個時候了，死馬也要當成活馬醫，不試試怎麽知道？”
    我立刻從二窩囊的身上取下了趕將鞭，通過它尋找起二窩囊靈魂的蹤影。
    很快我便在黑暗中看到了二窩囊，他見到我十分的意外，詫異地道，“方寸大兄弟，這是哪裏？四周黑漆漆的，發生什麽事兒啊？”
    我緊張地道，“你的靈魂離體，若是再不回來，小命就要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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