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還真是奸猾，說什麽都是說一半藏一半，好像在故意試探我們似的。
    我皺著眉頭道，“你可別跟我們耍心眼，再這樣的話，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保命九被嚇得連忙道，“我說，我什麽都告訴你們！他們這次來草原，是為了尋找一具十年前死在這裏的屍骨。”
    難道真的和屍骨有關？
    我故意嚇唬他道，“你是不是以為我們什麽都不知道呢？你們不是來尋找成吉思汗的陵墓尋寶嗎？”
    保命九哆哆嗦嗦地道，“我說的全都是真的，不敢有半句謊話，那成吉思汗的陵墓位置千年來都未曾被人找到，可見藏在了十分隱秘的地方，而這入口的線索便在那死去之人的身上。”
    二窩囊不解地問道，“這死人是什麽身份？怎麽會有墓穴入口的線索？”
    保命九道，“這人叫孫開，因為沉默寡言愛一個人琢磨，所以道上的人都叫他開小差。”
    二窩囊道，“你一直在說道上道上，你們究竟是哪條道上的？”
    保命九苦著臉道，“不是什麽道，就是個稱呼罷了。我們過去是一個監獄的獄友……”
    我瞬間反應過來，“合著你們這夥人還有這層關係。”
    保命九道，“是的，那孫開本來和我們一個監舍，後來因為在獄中得罪了獄警日子一直不好過，他本身就是別扭性子，真逼急了也是個不好惹的，因為用牙刷磨成的錐子刺傷了獄警，不但加重了刑期，也被轉移到了別的監獄，大家也就斷了聯係。誰也沒想到，幾年之後他打扮得人模狗樣的來探監，點名要見周老大，還送進來一個消息。原來他在其他的監獄認識了一位即將赴死的死刑犯，那人槍決之前告訴他一個秘密，那就是成吉思汗的墓穴位置，裏麵藏寶無數，但他也有一個要求，如果孫開真的找到了，必須拿出一半的財富來照顧他的家人。孫開壓根就不信，但對方說得有鼻子有眼，讓他不得不信。原來這人名叫草上飛，是才草原一帶馳騁的悍匪，專門打家劫舍，壞事做盡。草上飛從一個老人那裏搶來了地圖，順圖摸瓜一路找了過去，還真被他發現了一座陵墓的入口，隻是一個人不敢冒險進入，正準備招攬手下尋寶之時，他的罪行被人舉報，又有叛徒出賣了他的位置，他便被抓了起來。孫開也沒太往心裏去，看他人之將死，便心軟答應了。草上飛也沒有食言，將埋藏地圖的位置告訴給了他。後來草上飛被執行死刑，孫開則因為發明獲得了專利，加之服刑期間表現良好，便被減刑放了出來。”
    我不解地問道，“那他為什麽要將如此重要的事告訴給周老大呢？”
    保命九道，“因為孫開需要人手，當然了，他也答應事成之後，從自己的那份裏拿出一部分來報答周老大。周老大在黑道上很有勢力，人雖然入獄，但外頭的小弟卻一抓一大把。他最開始也覺得這是癡人說夢，不過當時他手頭上已經沒什麽錢了，要是這件事真的能成，便能解決燃眉之急，周老大便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態度答應了。”
    我點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保命九道，“於是十年前，孫開便帶著周老大的手下十餘人進了草原，我們最後一個聽說他的消息，便是他從呼倫貝爾郵來的一封信，上麵說他按照草上飛的指點，已經找到了地圖，正在往冬季牧場進發，之後便徹底的失去了音訊，周老大跟去的那些人也都沒了蹤影。之後我就出獄了，也一直沒有聯係過獄中的人，漸漸地這件事就被我拋之腦後，沒想到兩個月前，周老大忽然找上了我，提議要帶著我去冬季牧場，想辦法找到孫開的屍體，如果順利的話，就能拿到他身上的地圖，找到成吉思汗的墓穴。此時我正欠著一筆賭債，如果沒辦法按時歸還的話，對方會砍斷我的手腳，我別無它法，隻能答應下來。”
    我詫異地問道，“你們既然不知道孫開死在哪裏，又要去哪兒找他的屍骨呢？茫茫草原，難道要大海撈針一般找過去？”
    保命九道，“周老大可沒那麽傻，他從不打沒準備之仗。其實是這樣的……自從孫開死後，孫開的爹媽就一直夢到自己的兒子，不是嚷嚷著自己冷，就是說地上的石頭太硌人，而且每次夢到的場景都一樣，孫開就被埋在了一棵大樹之下。周老大覺得這可能是母子連心，隻要帶上孫開的爹媽，就一定能找到他的屍骨，為此還特意找了個高人一同前往。”
    我低聲問道，“你說的那位高人可是雙目失明的老人？”
    保命九連連點頭，“他不止看不到，也聽不到說不了。”
    我繼續追問道，“那周老大是如何找到他的？”
    “具體的我不太清楚，但周老大說他是高人，那就肯定是高人。”保命九道，“而且那老東西的確有些本事，路上我們遇到鬼打牆，都是靠他才走出來的。周老大說，隻要有他在，就能保我們平安。”
    我忍不住問道，“你們為何要下手殺害牧民？”
    保命九道，“不是我殺的，我當時正在睡覺，夜裏聽到動靜，緊接著又是槍聲，我膽小怕事不敢出去，就一直躲在車裏裝睡，第二天上路之前，周老大讓我拿著鐵鍬去挖坑，我也沒敢多問，跟著老八去挖了一個好大的坑。事後老爸告訴我說，那對牧民多事，偷聽到了我們說話，為了防止消息泄露出去，隻能殺人滅口。他們這群人都嫌我沒用，瞧我不起，有什麽事都不會對我說。”
    既然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們便繼續按照計劃行事，將被方驚鴻打傷的人捆好了塞進車裏，由我和二窩囊負責監管，嶽勝男則開著我們的車，拖拽著吉普車向前方的城鎮駛去。
    到了城鎮，我們打聽到了一處廢棄的廠房，便將他們全部都關在了裏麵，留了足夠吃一個月的糧食和水，這才驅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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