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吾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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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遠舟動作很快,隻用了兩天,就帶著靜亭和任如意出了城。
    任如意的身體應該再養一陣子的,隻是女人執意要離開。
    寧遠舟帶著元祿,四人出城不過數裏,就被大批的六道堂緹騎團團圍住,任如意瞪著寧遠舟,眼神鋒利。
    “這跟我沒關係。”寧遠舟對著兩人苦笑。
    任如意冷哼一聲,靜亭點點頭,若是寧遠舟真想抓人,隻需要把六道堂的人帶來府裏便好。
    “要殺出去嗎?”
    靜亭掃過六道堂包圍的薄弱點,元祿拿出一根帶著齒輪的小針輕輕紮進胸口的穴位之中,少年手很巧,他把靜亭紮在他胸口的銀針稍作改良,能短時間內刺激心脈,大大增加了他對敵的持續性。
    “先等等。”幾人剛握緊手中的韁繩,就看到,六道堂的包圍散開,缺口處走出一個身著大紅袍的官員。
    “章菘。”寧遠舟吐出一個名字。
    “衝你來的。”靜亭看了一眼寧遠舟,伸手牽過任如意的韁繩,兩匹馬走向一邊。
    來人情緒很激動,兩人聊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寧遠舟妥協了。
    等到六道堂的人離開,寧遠舟在原地躊躇了很久,猶豫再三走到靜亭麵前。
    “靜亭……”
    “猶豫不決,可不像你。”
    “我要護送一個人去安國,想請你一起。”
    “危險嗎?”
    “很危險。”
    “會不會死?”
    “可能會,基本上是死定了。”
    “那算了,我才剛下山,孩子的爹還沒當上呢。”靜亭笑著,引著任如意的馬,兩人走向拐角的小道。
    “對了元祿,胸口的針別用的太多了,你的心脈本就脆弱,刺激的多了,恐將傷及性命。”
    道士笑笑消失在小路。
    “寧頭兒,我們為什麽要邀請靜亭道長啊,要是醫師的話,錢大哥不是也可以嘛。”元祿盤腿坐在馬上,看著他靜亭哥和如意姐的背影緩緩消失。
    “你是不知道他有多能打……”心裏默念著寧遠舟揉了揉元祿的腦袋:“要是死了,他還能給我超度超度不是嘛。”
    歎了口氣,寧遠舟捏緊韁繩向著六道堂總堂的方向走去。
    “寧頭兒不會死的。”
    元祿在後麵吵鬧著跟上。
    ——————
    “你好像~有些後悔拒絕寧遠舟。”任如意戳了戳身邊的靜亭:“現在去追,也不晚啊。”
    “我剛剛聽到他們講話了。”
    “幾年不見,你的武功又有所精進,隔著這麽遠,你都能聽到。”
    “梧國皇帝被俘,安國要十萬兩黃金和一位皇子出使才肯放人,他們選了一個公主,封大梧禮王,女扮男裝出使,那個當官的,是來找寧遠舟保護使團的,寧遠舟以前的手下都被當成了叛徒,他同意護衛,也是為了給他以前的手下正名。”
    “聽聞現在梧國掌權的是梧國皇帝的弟弟丹陽王,兄終弟及,這個丹陽王一定不想讓梧皇回去,這才派了一顆棄子出來。”任如意冷笑一聲。
    “朝堂上的事,貧道不太懂,但我也能想的明白,若是使團出了事,梧皇死於安國,隻怕兩國之間,便再無寧日了。”
    “那寧遠舟真是選了個送死的差事。”
    “他本可以不去的,可是他還是去了,他的身體剛調養的有點起色,這一趟,怕是要把命都搭上。”
    “這是他自己選的。”
    “下山之前,師傅曾經問我,我所願之事,從天門關到梧都輾轉數日,足行千裏,我終於明白了我心中所願。”
    “說來聽聽?”
    “我這一生,惟願四海升平,天下安寧。”
    “按照這條路直走,便是湧城,等到了湧城,你跟我把孩子生了!你為了天下蒼生去死,也跟我沒有一點關係!”
    靜亭轉頭想看看任如意的臉,女人把頭扭了過去,陽光下,美的令人心驚。
    ——————
    湧城客棧。
    被刺眼的陽光照醒,靜亭下意識的向身邊摸了摸,床鋪是空的,有些潮濕,床單缺了一塊,帶著一絲微涼。
    “掌櫃的,和貧道一起來的那位女子向哪個方向走了?”
    無視掌管玩味兒的眼神,靜亭草草收拾一番,就衝出房間。
    “向東。”
    靜亭跑了出去。
    一盞茶的功夫,靜亭在湧城郊外的山坡上,見到了任如意,她正劃破一個女人的喉嚨,鮮血流了滿身,女人的屍體順著山坡翻滾下來。
    “你來幹什麽?”
    見到靜亭,任如意冷漠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微紅。
    “我……你這是做什麽?”
    “當年和你分開之後,我在盛州潛伏養傷,正巧朱衣衛來挑選白雀,我便重新加入其中打探消息,朱衣衛的梧都分部被滅,我的姐妹玲瓏也死在其中,我這是為她報仇。”
    任如意揮劍入鞘。
    “所以,玲瓏的仇算是報了?”
    “還沒有。”
    “報了玲瓏的仇之後呢,你打算做什麽。”
    “我要查清楚當年昭節皇後的死因,找到真正的凶手,報仇!”
    任如意與靜亭擦身而過。
    “你這一生二十幾年,有一天在為自己而活嗎?”
    紅衣女人停下腳步:“先做眼前的事吧。”
    “昭節皇後已經死了五年,你打算從哪裏開始查?”
    “我~~”
    一道聲音打斷了兩人的交談,風塵仆仆的寧遠舟就站在兩人不遠處,指著自己。
    “六道堂可以幫你查。”
    “代價。”
    “禮王缺個通曉安國的老師。”
    “成交。”
    寧遠舟又把目光移到靜亭身上,在袖子裏掏了半天,掏出一個包裹,提起來。
    “一口酥吃到飽怎麽樣,你這輩子的我也全包了,還有你閨女的,要是兒子也一樣,我決不食言。”
    ——————
    “懷上了嗎?”
    馬車上,寧遠舟悄咪咪的懟了一下身邊正襟危坐的靜亭。
    “我怎麽知道。”
    “不知道,你笑什麽?”
    “她剛剛殺人,用的最後一劍,是我五年前留在她身體裏修複筋脈,保護她的內力,用一點少一點,她一直留到現在。”
    “靜亭。”
    “嗯?”
    “這不能證明她心裏有你,隻能證明你的內力……真的很好用。”
    “什麽好用?”
    元祿出探頭,靜亭順手把手中的糕點盒子,拍在了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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