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開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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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傅,喝粥。”
    敲了敲靜亭的房門,楊盈小心翼翼的探出還沾著碳灰的小腦袋,端著粥湊到靜亭身邊,道士正在床上盤膝打坐,臉上帶著一絲蒼白。
    “師傅,你受傷啦。”
    “小傷而已,梧皇宮中幾個高手結陣,還是有點意思。”
    靜亭伸手接過粥碗,手指撫過少女的臉頰,抹去臉上的黑灰。
    “師傅,昨天晚上如意姐說的那些話,都是為了教育我的,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那她為什麽不親自來告訴我。”
    “……”
    “因為她不是真心待我是真的,與我逢場作戲,虛與委蛇也是真的,寧遠舟早就提醒過我,可我沒聽。”
    “師傅……”
    “不要說了,你今天早課做了嗎?我離開的這些天,你經絡圖背的如何了?”
    “唔~最近功課很多,還沒背熟。”楊盈小臉一垮。
    “那還不快去背。”
    “唔,好。”小姑娘垂頭喪氣的走向門口。
    “算了,你最近很累了,今天休息一天吧,我會和寧遠舟那邊打好招呼的。”
    “嘿嘿,師傅真好。”
    “去玩吧,但注意別跑出客棧。”靜亭緩緩閉上眼睛。
    “那我去了哦,對了師傅,粥好喝嘛?”
    “這是你煮的。”
    “是啊,煮了一個早晨呢!”
    “嗯……咳……挺好喝的。”
    ——————
    “塗山關的事,我幫不上忙,強闖梧皇宮,讓我受了點傷。”
    客棧房間裏,靜亭結束調息,睜眼看著麵前的寧遠舟。
    “我還沒開口呢。”
    “愁這個字,都寫在你的臉上了。”
    “你臉上也有。”
    “貧道是清修之人,會沒有的。”
    “行了~我都聽楊盈說了,先喝藥,嚐嚐我們六道堂的藥方,治內傷的,猜猜誰熬的?”寧遠舟端起跟他一起來的藥碗。
    “不過是又一次的虛與委蛇而已,出去。”
    “人家辛辛苦苦,你別……”
    “貧道出家之人,你別在這兒亂我道心,出去。”
    砰!
    門關了。
    寧遠舟端著藥碗,略顯尷尬的站在門口,轉身,任如意就站在他背後。
    “任如意,我提醒過你,再看看現在,梧皇宮高手無數,都不及你傷他更深!”
    寧遠舟目露凶光盯著麵前的女人,狠狠把藥碗塞進任如意手中:
    “好好想想吧。”
    把藥碗輕輕放在窗沿,任如意消失在客棧之中。
    ——————
    任如意離開,哭的最凶的是楊盈,小姑娘拍了兩次靜亭的房門,道士沒開。
    他在房中坐著,像個雕像。
    靜亭不能動武,關於如何通過塗山關,寧遠舟決定智取,他先是讓於十三偷了周健與丹陽王往來的書信,再讓元祿模仿了丹陽王的印章,寧遠舟用鼻子聞出了兩人之間的密語是用毛筆蘸奶書寫,錢昭抓了個信使,破開密語,幾人偽造了丹陽王的書信,讓使團順利通過了塗山關。
    “遠舟哥哥好厲害啊。”
    馬車上,楊盈悄悄探出頭,看著身後遠去的塗山關。
    “是啊。”靜亭坐在少女身邊緩緩開口:“這些東西,你日後也要學會。”
    “師傅。”
    “怎麽了?”
    “我感覺我好笨,如意姐教的好多東西都學不會,你把她找回來,再教教我吧。”
    ——————
    “計劃被識破了,周健率了一千兵馬來追,我打算讓於十三領一隊,引開他們一部分,我帶著使團,走天星峽阻擊他們。”
    使團往述洲方向走了一天,寧遠舟拿著地圖召集眾人開會。
    “天星峽過道狹小,使團一共六十九人,我們分來埋伏,道長你身上的傷,到底有多嚴重?”
    “一周內最好不要動用內力,要痊愈的話,得半個月吧。”
    青衣道人負劍,聲音平淡。
    “我徒弟的保護任務,可以交給我。”
    “好,那你帶著殿下先走,如果計劃順利,我們去前麵的鎮子見麵。”
    “好。”
    “孤不走,師傅為了我皇宮都能闖,你們為了我連命都可以不要,這個時候我怎麽能離開使團呢。”楊盈火急火燎的衝出營帳。
    “任姑娘把她教的不錯。”
    寧遠舟看著靜亭。
    “那就讓她留下吧,這些總要見識的。”靜亭點點頭,悄悄把一根銀針塞進寧遠舟手心:“一念千機的解藥還沒拿到吧,毒性發作的時候,和元祿一個位置。”
    “謝謝。”
    就這樣,使團在天星峽布下了天羅地網,挖好一個個陷阱埋下雷火彈,寧遠舟在烈日下的大石頭後麵等到了滿頭大汗,也沒見到周健的身影,天星峽靜悄悄的,隻有微風拂過,黃沙漫天。
    “殿下,也許是周健被於十三他們引走了,我已經讓元祿去於十三那邊查看。”
    馬車裏,寧遠舟找到楊盈。
    砰!
    話音未落,坐在楊盈身邊的靜亭騰空而起,穿過車棚,兩個縱躍,消失在眾人的視線。
    “他不是不能用內力的嘛。”
    寧遠舟嘟囔一句,接替靜亭守在了楊盈身邊。
    ——————
    天星峽入口處。
    大梧的平遠將軍周健死了。
    睜著眼睛,倒在河邊,脖頸被抓出了兩個明晃晃的血洞。
    罪魁禍首就在不遠處,被他手下的七百精兵圍著,左突右衝,試圖殺出重圍。
    天星峽入口處,飄來一青衣道士,內力漫卷,雙掌一推,十數個士兵口鼻溢血,被活活生震飛出去,密不透風的包圍被撕開一個缺口。
    包圍中站著一個女人,紅衣,黑發,一手成爪,一手持劍,全身浴血,麵色慘白如紙。
    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女人笑了,美的痛徹心扉,像彼岸河畔盛開的血花。
    當啷!
    看見道士的身影的那一刻,女人手中的寶劍落地,人也噴出一口鮮血,倒了下去,道士就像是瞬移了一般,出現在她身邊,單手輕輕把要落地的女人攬入懷中。
    “蠢女人。”
    靜亭看著懷中的任如意輕聲開口,任如意隻是看著道士的臉笑了笑,把腦袋埋進靜亭頸間,閉上雙眼,昏了過去。
    靜亭伸出左手,緩緩抓住背後的劍柄,寶劍出鞘的一瞬,一聲嘹亮的劍鳴響徹整個峽穀。
    領頭的親兵統領,看著麵前道士越來越紅的眼睛,悄悄後退一步,他們有六百多精兵,而對手隻有一個人,他不知道為什麽害怕,但心底抑製不住的恐懼,好像一雙大手捏住他的心髒,迫使他越退越快。
    但很快,他就不怕了,一道鋒利無匹的劍氣,劃過了他的脖頸,他聽到了他人生的最後一句話。
    道士悲天憫人的聲音,仿若清風又直通九幽。
    “師傅,小五今日!要大開殺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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