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靜亭的師兄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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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亭,你好像很難過。”
偽裝好伽陵的屍身,靜亭與任如意回到了四夷館。
夜已經深了,可兩人卻全無睡意。
躺在床上,任如意看著道士,她剛剛的問題沒有得到回應。
“你好像很難過。”
任如意又問了一遍。
“我……是……”
靜亭看著窗外,雨已經停了,月亮躲在厚厚的雲層裏,不願意降下一點光華。
“還好吧。”
“你的眼睛不會騙人,還有~我有沒有說過,不許騙我。”
任如意把臉蛋貼在靜亭的胸膛上:“你難過不是因為伽陵,是因為晚上輸給那個黑衣人了嗎,那都是因為我……”
“不,我已經輸了,哪怕是沒有任何幹擾。”
靜亭摟住任如意的後背:“我內力比他強,速度比他快,可是我還是會輸,因為他已經看透了我,看透了我每一劍。”
“這不可能,哪怕實力相差極大,也不能猜到每一招吧。”
“是啊,可是……他就是知道。”
“除非他非常了解你……”
任如意突然愣住了:“你師傅……不,你好像從沒提過,你還有師兄弟。”
“他們已經下山很久了,十幾年。”
道士輕聲開口:“沒有任何消息。”
“能和我說說嗎?”
任如意緊貼著靜亭的胸膛:“如果你想的話。”
“我是被師傅撿回山上的。”
靜謐的黑夜裏,靜亭的聲音滿溢著悲傷:“師傅撿我的時候,年齡已經很大,所以……我的武功,基本上都是師兄們教給我,他再從旁指點,師兄們的武功,盡得師傅真傳。
大師兄摒塵擅長道術,開壇做法,紙符焚香,星象命數,玄之又玄。我小時候聽不懂也不喜歡,學的不多。
二師兄濟源天生神力,一身橫練,鋼筋鐵骨,最擅長拳法,小的時候,我最愛粘著二師兄,是因為二師兄身上,總有好吃的東西,也不知道他從哪裏變出來的。
三師兄篤竹最喜歡的事情是種樹,可他在醫道上天賦奇高,師傅傳下來的針法他早已練至大成,我的掌法也是三師兄教我的。
祝瑤師姐是師傅唯一的女徒弟,和我一樣是師傅撿來的,她應該……最喜歡三師兄,做飯很好吃,專修劍術,師傅曾說過,她是劍道的天才。”
“你呢?擅長什麽?”
“我什麽都會一點。”
靜亭靠在並入柔軟的枕頭上:“最擅長的應該是輕功吧,我不喜歡練武,小時候總去偷吃供奉天尊的貢品,被師兄們追的滿山跑,慢慢的……他們也抓不住我了。
在山上的時候,師傅總說我愚笨的很,可我自己知道,我好像……在武學上還是有點天賦的,師兄和師姐們練了幾十年的東西,我很快就能學會,然後和他們打的有來有回。”
“你懷疑……今天晚上的黑衣人是……?”
“我的劍法,是師姐手把手教出來的,我出劍的角度,習慣,銜接的招式,如果有人能盡數破掉,除了師傅,應該隻有她……”
靜亭猶豫著:“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太不像了,內力劍法,都太不像了,師姐的劍,和她的為人一樣,堂堂正正,溫婉如水,絕不是這樣。”
靜亭輕撫著任如意披散下來的秀發,仿佛這樣,就能讓他有些煩躁的心情平複下來。
“十幾年過去了,也許是你師姐的徒弟呢?”
“也許吧。”
道人明亮的雙眼,在夜幕中閃閃發光:“或許是這個黑衣人的劍法,真的高出我太多,能盡數破解也說不定,不過下一次,我絕不會再輸了。”
看著道人眼睛,任如意一陣心疼,這是逃避,就像自己早就猜到,安帝是殺害娘娘的凶手,也一定要聽伽陵親口說出來一樣。
“你打算怎麽報仇?”
看著懷裏的任如意,靜亭岔開了話題。
“我打算先去二皇子那裏,使些手段逼問一下當年具體情況如何,再找寧遠舟把他欠我的資料拿出來,總之~謀害過娘娘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任如意說著,靜亭的耳朵微微一動,道人聽見了窗外窸窸窣窣的草叢飄動聲。
“怎麽了?”
“沒什麽,夜裏涼,把窗戶關上吧。”
道人行至窗前,拿下叉杆,房間徹底顯然黑暗。
窗外院中的假山後麵,楊盈探出小腦袋,又輕手輕腳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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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都,初國公府。
躲過搜查的城衛,寧遠舟已經把初月和李同光送到了初國公府。
長慶侯還在昏迷著。
床邊坐著初月,和擔心女兒一夜未眠的初國公。
男人滿臉嚴肅,握拳的手輕輕顫抖。
“爹,我們不能就這麽算了。”
看了眼生死不知的李同光,初月一拳錘在桌子上,力道大的讓杯中的茶水,都飛濺了出來。
“誰指使的刺殺,到底要殺誰,還不清楚。”
“鳴嘀聲響,城衛和禁軍沒有一點動靜,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那個黑衣人去的是長慶侯府。”
“可她卻踢開李同光,把劍捅向了孩兒。”
初月咬著嘴唇,眼圈泛紅:“李同光是為了救我,才擋劍的,如果不是他,你已經見不到我了,如果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變成這樣。”
“你不是不喜歡他嘛。”
“爹~喜歡和救命恩人是兩回事!”
“陛下不會承認的。”
初國公臉上的肌肉崩的很緊:“但我們沙西部,絕不會坐以待斃!李同光是沙西部的女婿,不管是殺你還是殺李同光,我們都不能善罷甘休。
不過這件事與你無關,一但李同光蘇醒,你們立刻成婚,然後爹安排你秘密離開安都,去你的封地金明縣,那裏是沙西部的地盤。”
“不,爹,這個時候,女兒怎麽能走呢!”
“你必須走,別忘了……我們的陛下為了登上皇位,是如何屠殺宗親,你當時還小不清楚,一夜之間,太子府上下無一活口,在他登基之後,他那些還沒死去的兄弟,一個接著一個的暴斃,你真以為……是突發的瘟疫嗎。”
“那……我們該怎麽辦?”
“想辦法聯係鄧詼,今夜你走之後,鄧詼曾經來到府上,胡言亂語的哭訴了一陣,現在想來,是在提醒我,朱衣衛是陛下的親軍,他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麽,還有……”
初國公的手指輕點自己的太陽穴,幾十年的官場沉浮,讓他思路無比清晰:“準備禮物,天亮之後,我們立刻拜訪四夷館,告訴禮王,沙西部全力支持他迎回梧帝,我們太需要一個高手了,不然我們連反抗的資本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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