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呢？”
    顧憐兒順著話題問。
    “嗯……”
    林蕭想了想，笑道，“想保護的人多了幾個？”
    要是放在以前，師綰綰定然要出來說上幾句。
    但現在，
    窩在溫暖的懷抱裏，眼睛要睜不睜，已經快要進入夢鄉，什麽事都無所謂了。
    “現在是這樣，等咱長大了，就是要保護您了。”
    安流螢也挨得很近很近，下巴貼在肩膀附近。
    在這個距離，能感覺到她說話時的動靜。
    林蕭蹭了蹭她的頭發。
    “還有我們。”顧憐兒緊跟著說。
    “你修行天賦不高，想跟上來，也許要花不少時間，”
    林蕭略有些督促的說，“以後說不定每天都要修行這麽久，耐得住嗎？”
    “有假期就行，”
    顧憐兒早就做好了準備，“要是實在差的遠，就隻能求師尊幫忙了。”
    “求？”
    安流螢有些好奇地念叨了一句。
    在她的記憶裏，不需要求，師尊都會給她們好多好多好東西。
    難道這是隻有她才具備的福利？
    “沒辦法，”
    顧憐兒眼中含笑，“偶爾師尊也會很幼稚的嘛。”
    這種話就隻有他們兩個能聽懂了。
    林蕭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無視笑容更加燦爛的顧憐兒，與安流螢又聊了兩句。
    還沒將話題延續到下一件事上，就發現懷裏的師綰綰不知何時睡著了。
    外麵的雨依舊不停，隱隱有變大的趨勢。
    三人用更小的聲音，說著日常到不能再日常的話。
    不知不覺，產生了困意，幹脆就在這地方睡下。
    平時睡覺最多的安流螢，現在眼睛已經眯起來了。
    顧憐兒起身，抱來一床薄被。
    施展術法，好好鋪在大家身上的同時，自己也攬住師尊另一側的半身，嘴巴湊到他的耳邊。
    “師尊有想過嗎？”
    纖細而溫暖的聲音，說著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悄悄話，“等姬師妹回來了，我們該怎麽同時相處。”
    “讓她抱著我？”
    林蕭先是開了個玩笑，又道，“以她的性子，應該不會與你們同流合汙。”
    “不不不，憐兒有不同意見，”
    顧憐兒反對道，“三師妹若是真的正經，也就不會和您在一起了。”
    她一開口，就卷來一股熱氣，混著甜甜的香味，讓人心跳加速，想就這樣偷偷溜走，回房間做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林蕭轉過頭，吻在她多情的唇上。
    待分開後，才繼續開口。
    “然後呢？”
    “憐兒覺得這是件需要鄭重考慮的問題，”
    顧憐兒調節了一下呼吸的頻率，柔媚道，“不過憐兒是不會讓師尊難做的，如果真有這種情況，那憐兒就在後麵托著師尊，好不好？”
    “每一次？”
    “每一次。”
    “你又想要什麽？”
    “討厭，憐兒隻是不想讓師尊難做。”
    “說。”
    “一年之約可以放緩一點嗎，憐兒有些吃不消了。”
    “自己犯的錯，要好好承擔哦。”
    “唔，憐兒在電視劇裏看，那些被送進牢獄裏的人，隻要表現好是可以減刑的。”
    “表現好？”
    “官人可是想去私房檢查妾身的表現？”
    “……今天不太方便，還是算了。”
    “好吧。”
    顧憐兒也沒有強求，隻是把臉貼在他的肩膀上。
    長夜漫漫。
    不知何時，小家夥們關掉電視，回房睡覺。
    窗外雨聲淒厲。
    時間好似在此陷入定格。
    一個普通而又溫暖的夜晚。
    ……
    翌日。
    一大清早。
    黑著小臉的師綰綰率先起床，屏蔽了其他兩位師姐的感官，狠狠痛批了一番吵醒她的家夥。
    林蕭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聽她說再不老實就直接掰斷，才有些無語地開口解釋是很正常的生理現象。
    “還不趕緊收回去！”
    師綰綰一點都不在乎這些，她隻是不喜歡被硌著。
    現在困意還是很濃，又怕躺下去會睡不著，想拉他回房犯錯。
    隻能冷眼相待。
    “這又不是一下子就能緩解的……”
    “要我幫一幫你？”
    “還是算了。”
    簡單十幾秒，師綰綰重新躺下來，卻也沒什麽睡意了。
    她問起昨晚聊的內容。
    林蕭簡單說了一些，師綰綰偶爾點一點頭，臉色平靜，不知道小腦袋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待天邊微微亮的時候，顧憐兒也醒了。
    兩人起床泡茶，師綰綰和安流螢繼續睡。
    雨後清新的空氣，已經能夠傳遞到屋內，是一種類似於沒有糖的西瓜的味道。
    “呼～”
    顧憐兒吹掉茶水上的熱氣，美好而又多情的嘴唇，因茶水而變得晶瑩剔透，“忽然感覺，就隻是這樣也很不錯呢。”
    不需要顧忌太多。
    也不需要擔心其他人的視線。
    隻要自己開心，就能夠去做。
    這樣的生活，已經隨著彼此的接納，開放和包容，讓每一個人都感覺到輕鬆與愜意。
    “嗯，”
    林蕭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非常欣慰，“你終於明白這一點了。”
    “雖然這樣也很好，但憐兒可沒說要放棄親密接觸哦，”
    顧憐兒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笑著糾正道，“師尊也不必過分討厭，能夠直視自己的需求，才是一個人長大的關鍵所在。”
    “為師就是明白自己的需求，才希望你並不隻滿足於那些，”
    林蕭雙手抱胸，“畢竟我也是要休息的，不是隨時都能取用的……玩具。”
    顧憐兒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那樣子，好像是第一天知道他不是可以隨意取樂的玩具一樣。
    看見林蕭給了她一個白眼，才像是偷到東西的小狐狸，嘻嘻嘻嘻地捂嘴笑起來。
    喝了茶，簡單歇息。
    兩人推開房門，采摘新鮮靈植。
    外麵的氣息更加清新，甚至讓人有些沉醉，想要尋找這個味道的香水。
    顧憐兒其實並不是很喜歡雨後，因為下雨趕路很麻煩。
    但隻要師尊喜歡，她就又喜歡了。
    ‘那兩個女人太喜歡你，對你唯命是從，什麽事都從你的角度想，不願意讓你受到一點委屈。’
    師綰綰的話莫名其妙響徹在腦海之中。
    林蕭止住腳步，摘下一枚甘甜的果子。
    昨天思維混亂，很多事情交織在一起，想不明白。
    就像是情話總會推走未解決的事。
    有些麻煩的，不願意直視的東西，或許也該擺到台麵上，認真去處理了。
    “師尊，”
    顧憐兒的聲音從前方傳過來，少女側過身子，纖細而柔美的身姿，沐浴著一層晨間的輝光，“怎麽了？”
    “後悔了，”
    林蕭邁步上前，邊摘邊道，“昨晚應該去檢查一下你的表現。”
    “現在也不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