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就在師綰綰腿上睡著了。
    等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瀕臨傍晚。
    身前多了一個人，是顧憐兒。
    少女似乎正在與師綰綰聊天，察覺到動靜，捂住嘴巴，模樣很不好意思。
    “抱歉，是吵醒您了嗎？”
    “沒有，”
    林蕭看了會兒依舊沒有什麽波瀾的天空，“自然醒了，睡得很安穩。”
    “你倒是安穩，”
    師綰綰冷笑了一聲，卻也沒再說下去，而是招呼對麵的顧憐兒，“過來換我。”
    “好啊好啊。”
    顧憐兒巴不得師尊能躺在自己腿上，立刻過來，把他接到自己這裏。
    於是天空霎然消失了一大半。
    林蕭眨了眨眼。
    扭過頭去，正看見師綰綰活動身體的動作。
    發現他看過來，還有些警示意味的瞪了一眼。
    林蕭趕緊閉上眼睛，裝沒看見。
    幼稚的模樣，逗得少女一時沒忍住笑，趕緊轉過身去。
    顧憐兒沒有在意這些。
    她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師尊身上，嬌嫩的小手一下接一下，幫他緩解剛起床的疲憊。
    “啊呀，”
    剛按沒幾下，才後知後覺地驚叫一聲，“快到煮晚飯的時候了，好像休息不了多久。”
    “我馬上就起來，”
    林蕭打了個哈欠，道，“待會兒一起去就好了。”
    “難道還有其他選擇？”
    顧憐兒低下頭，一下子沒看見師尊，趕緊縮了縮身子，調笑道，“師尊就是要和我一起去煮飯的呀。”
    壞壞的小惡魔口吻，一聽就不懷好意。
    林蕭隻能回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少女一點都不怕，笑的花枝亂顫。
    “是不是又變大了？”
    林蕭有些在意地看了兩眼，感覺都能去隔壁當艦娘了。
    至於為什麽不是三眼。
    因為同樣看了兩眼的師綰綰，第三眼落到了他身上。
    “是呢，”
    顧憐兒表情略微有些苦惱，“都是師尊耕耘的傑作，憐兒也沒什麽辦法。”
    “吃藥就行了，”
    師綰綰一副給人出好主意的樣子，抿了口茶，淡淡道，“想大就大，想小就小。”
    “還是原生態比較好，”
    顧憐兒考慮了一下，笑著說，“安全一點，師尊用的時候也放心。”
    “……”
    林蕭有些跟不上她們的節奏。
    兩個人的時候還能說些怪話。
    現在三個人，怎麽看怎麽奇怪。
    而且他用的頻率明明也不多。
    就是……
    呃。
    林蕭忽然沉默下來。
    師綰綰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給了他一個嘲笑的視線。
    但還沒過來，就被顧憐兒輕描淡寫的攔下。
    這兩位還真是貫徹各自的理念。
    寵愛。
    鞭策。
    兩種方式，孰優孰劣？
    林蕭也說不上來。
    但隻有任何一方存在，都是萬萬不行的。
    “流螢呢？”
    他嚐試轉移話題，“半天沒見，都有些想念了。”
    “午睡醒了，就去亞空間和小神獸們玩捉迷藏，”
    顧憐兒預估了下時間，“也快出來了，師尊要去看看嗎？”
    “不打擾她們了，”
    林蕭搖了搖頭，直起身子，伸了個舒適的懶腰，“走吧，一起去煮飯，等她們回來剛好就能開吃。”
    “我也一起去？”師綰綰問。
    “別跟為師說你想一個人。”林蕭雙手抱胸。
    “看來你已經徹底離不開我了。”師綰綰驕傲起身。
    “對，快跟上來。”懶得哄孩子，林蕭隻能這麽說。
    “嘻嘻嘻。”旁邊的顧憐兒捂嘴笑起來。
    “你笑什麽？”師綰綰冷眼甩過去。
    “憐兒隻是覺得，這樣的感覺還不錯。”
    顧憐兒不著痕跡地退了兩步，躲在師尊身後，模樣像極了小綠茶。
    “差勁極了。”師綰綰批判道。
    “我就說還是要呆毛的吧，”
    林蕭扭過頭，一本正經地跟顧憐兒說，“要是還留著，現在說不定都化身直升機了。”
    “師尊也努努力，早點複現出來。”顧憐兒幫腔。
    “我倒是有些想法，”
    林蕭轉過身，邊走邊說，“就是不知道效果怎麽樣，要是起到的效果不夠多，她肯定會反對。”
    “抱著說幾句好話就沒問題了吧？”
    “……看來你已經搞懂了師綰綰的運行規律，現在就該攻略了。”
    “把師尊丟出去？”
    “這樣就沒意思了，她必然會愛上我的。”
    “嗬嗬嗬嗬。”
    看著越走越遠，完全不把她當回事的兩人，師綰綰黑著小臉，一路跑上去，一人給了一拳。
    ……
    晚上。
    吃完晚飯，窗外下起了星星點點的小雨。
    四人窩在窗戶邊的軟窩裏，說著愛，未來和情緒這些難懂的話題。
    不遠處的沙發上，小家夥們排排坐在一起，正在聚精會神地看打怪獸。
    誘人的背景音時不時傳遞過來，搞得安流螢經常回頭去看，卻又不願意錯過這次的聊天。
    “憐兒覺得現在就很好，”
    前一個話題結束，顧憐兒豎起一根手指，溫柔道，“有在進行的事業，能陪在心愛的人身邊，過足夠愜意，不需要憂慮未來的生活。”
    如果對生活的幸福度是百分製，那現在顧憐兒就是完全的滿分。
    挑不出任何瑕疵。
    非要說的話，也就隻有每天被兩位師姐妹拷打這一點。
    但這是她自願的，因為做了錯事，應該受到的懲罰和磨礪。
    相較之下，其他兩位就要淺淡了幾分。
    這並非是因為不夠幸福，而是還有其他心心念念的事沒有去做。
    例如安流螢的宗門，以及師綰綰的舊部。
    這些都是她們未來要去完成的。
    話題隨之延伸到林蕭身上。
    他仔細想了想，感覺自己的幸福程度，似乎和顧憐兒一樣，完全沒有挑剔的區間了。
    近一點的。
    姬扶搖那邊的事情結束，會回來休息好一陣子，足夠解決自己的所有問題。
    遠一點的。
    有係統協助，慢慢完成那些還沒達成的任務，同時結合自己的修行，遲早有一天能窺見係統的秘密。
    還有自己過去的住所，貓咪。
    非要挑剔一點，後代算是一個麻煩。
    但這充其量也就隻是幸福的煩惱，是說出來都會被當成是炫耀的東西。
    “原來師尊這麽好滿足呀。”聽完他說的話，安流螢若有所思地點頭道。
    “這麽說也沒錯，”
    林蕭笑起來，“其實以前我也沒什麽野心，隻是想活下去，如果可以，就強大到不至於遇到什麽危險會直接死掉。”
    前世他也是這樣，考了一個還不錯的文憑，進了一家還不錯的企業。
    不說混吃等死，距離買車買房，還得有個幾十年的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