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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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門的嵐靜虎看到了睜著雙目的李北橫,快步靠近,在桌邊放下藥碗,靠在床邊問到:“師弟,你醒了?”
    “嗯。”盯著帷幔發呆許久的李北橫,終於回過神,應了一聲。
    “師姐,這幾日是你在照顧我?”李北橫微微偏頭,目光對上了那雙明亮的眼睛,開口問道。
    “嗯。”嵐靜虎點點頭,“師弟,你好些了嗎?”
    李北橫有些沉默,這時代禮法還是有些森嚴的,哪怕他們是武人,哪怕他有著現代的觀念,還是不得不承認,嵐靜虎恐怕已經心係他身,師父師叔也多半默許了。不然應當是由一位師弟來照看他,否則絕無師姐來看顧之理。
    嵐靜虎輕輕將李北橫扶起,倚靠在一層軟墊之上,移動間他渾身肌肉疼痛,酸麻不止,脫力後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多謝師姐。”他終於還是說道,“師姐已修養好了?”
    “我沒受什麽傷,來,師弟,喝藥。”嵐靜虎捧著藥碗要喂他,“這是師姑熬製的藥物,喝了之後能好得快些。”
    李北橫也不拒絕,默默銜住碗口,順著師姐的動作將碗中藥液飲盡,入口並無苦味,隻是一陣清涼軟綿的口感,倒也不難喝。藥效起作用還是更快的,不多時,李北橫就感知到腹部髒腑暖熱起來,那熱力漸而擴散,循環全身,舒緩著全身的疼痛。
    隻是這熱力來的快,去的也快。隻是半刻,就已全然消散,不過李北橫的精神狀態倒是恢複不少,身體內髒的疼痛感消除了很多,這藥物也是不凡。
    “師父師叔他們呢?”
    “師父他們也在養傷,是師弟們在照顧,再過五日便可下地了。幾位宗師也都還在真武劍宗,恐怕師姑積累的藥材要耗費不少了。”嵐靜虎知道他的關心所在,慢慢地同他說道。
    “所以,就你在照顧我一人。”李北橫心寬不少,也有空隙同師姐聊聊。
    聽聞李北橫的話語,嵐靜虎白淨的臉上也還是浮現熱力,有些許紅暈,竟然點頭,“嗯。”
    ‘完了。’看到嵐靜虎這般反應,原本隻是試探的李北橫,心髒猛然跳動了一下,‘不是吧,師姐真喜歡我。’
    他強自鎮定,“嗯,也好。”
    兩人間都陷入無言的沉默,不知如何是好。
    十日後。
    李北橫終於恢複了不少,在煉山駐地修養的時日,都是由嵐靜虎在照顧,周圍眾人都很明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了,麵對嵐師姐表達的好意,他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此時,坐在廳堂中,才喝了一碗藥,敷了膏藥的李北橫,蒼白的臉色上才有血色,他麵前坐著師父、鳴石長老和師虞兮師姑。
    “北橫啊,這幾日你可以好了少許,可隨你師姑學些柔和的拳法,以做恢複,這能幫你調理身體,劍術練習稍可以放下些,你也到了改練練拳術的時刻了。”張蓬溟語重心長地說道,由於肺腑的傷勢,不得不微微佝僂身體,氣息微弱很多。
    “師妹,北橫就還望你多加看顧了。”他又轉頭向師虞兮交代。
    “師兄之命,虞兮自當盡力。”師姑點點頭,“北橫,你明日便跟我學太極拳。”
    “好。”李北橫隻是點頭,如今他有這樣的底氣了,張蓬溟、鳴石長老、師虞兮也並不不悅,若是以往,師父少不得要訓斥他不講禮數了。
    一切隻是因為,他的實力,現在遠勝張蓬溟。那日的引勢,強烈的水汽和狂風,俱已證明他窺探到了大宗師的境界了。
    這是何等得驚人?在一天之內就突破宗師,而後又窺探到大宗師的境界。
    雖然他知道大部分的功勞是那個人的,但從生死搏殺中收獲的經驗,能夠幫助他快速地躍進,如今再同師父比鬥,勝的肯定是他。
    “師父,你……?”李北橫還是忍不住問道,他從來沒有看到這麽微弱氣息的張蓬溟,呼吸間幾不可聞,完全沒了往日的威嚴,要知道武者的強健軀體,恢複力可是相當驚人的,更何況還有師姑的強效藥液。
    “咳咳,至於為師,沒什麽大礙的,隻是恐怕再無能力發揮自己的絕巔戰力了,日後就隻是退步罷了。”張蓬溟笑的有些苦澀,伸出手掌止住在場眾人的安慰,“我的身體我知道,沒事,我還得爭取活的久些,還得看到真武劍宗在北橫手中壯大呢。”
    李北橫看向師姑,希冀著是不是還有希望讓師父恢複。
    師虞兮歎了口氣,搖搖頭:“師兄的肺腑,受到巨力衝擊,那種衝擊之下,我也隻能讓師兄恢複少許,剩餘的實在無能為力了。”
    李北橫默然,他收拾心情,略微偏向鳴石長老,“鳴石長老,您的狀況尚好吧。”
    鳴石微笑,蒼白的臉色也並不難看,左臂被紗布吊著,“沒事,隻是斷了小臂,已被接上,過得少許時日就好啦。你不必擔心我等,隻要你沒收單行就好了,未來在你手中,你是我們的希望。雖然對你有些壓力,不過你的天資才能是舉世無雙、無與倫比的好。”
    “來,這是我修行武道的心得,這幾日都整理好了,你收下吧。”鳴石長老從袍服中取出一本秘籍,遞給了李北橫。
    李北橫伸手接過,他師父也遞了一本書過來。
    “北橫,這本你也收下吧,等你傷好了,我教導你吾門剩下的秘技,你先看看這些心得便好,對你很有幫助。雖然你已經強於我們了,不過還是有些細微的技巧你沒能掌握,之後你就改闖蕩江湖了,我們也沒什麽好教給你的咯。”
    張蓬溟說著,老懷寬慰喝完茶水,就打發李北橫先回去了,“好了,今天就這麽個事,你先回去修養吧,我還得去看那幾個老家夥呢。”
    言罷,李北橫還是俯身向張蓬溟、鳴石長老、師虞兮施禮,回了住處。
    何詮聖、玉靜道長、許誠敬等人這幾天才剛剛恢複了不少,不過想要施展武藝尚需不少時日,淩燕峰、曲婧霜傷勢最輕,戰後五日就恢複了清醒,也還在同幾位宗師一樣養著先,反正花的是真武劍宗的銀子,自然不虧。
    張蓬溟正是要去探望幾人,怎麽說也是為真武劍宗助拳傷的,再怎麽樣也得表示誠意,顯露我真武劍宗大宗風範,順便讓幾人聽他誇讚那絕世難遇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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