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5章 炮擊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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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童的!你有什麽權力查老子的船!”
座艙內,忽然傳來‘景三’的咆哮聲,艙外候著的人聞聲大驚,急忙衝了進去。
一進門就看到景三手持配劍,正氣勢洶洶指著童福山的脖子,後者麵色猙獰,冷笑望著前者:
“本官身負南直隸道監察禦史之責,可糾一切不法事,你說本官有沒有權力查?”
蘇謹心說你個小王八犢子,這清官模樣裝的不錯啊,不去演戲可惜了,麵上仍詳裝大怒:
“這批貨乃卑職奉工部季侍郎所命,押運至溧水縣,除了工部的命令,任何人無權查驗!”
“哦?如果本官偏要看呢?”
蘇謹眼神閃爍,後退一步站在沙門島派來監視他的人身邊,腳步一錯躲在其身後,這才朗聲道:
“此乃朝廷機要貨物,除了工部來人或者陛下旨意,任何人不得私下查看,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被派來監視蘇謹的眼線陣陣無語,看著躲在自己身後的‘景三’,暗罵這王八蛋真不是個東西,這不是拿我頂鍋嗎?
殺了你?
怕是在這之前老子先得沒命吧?
正準備開口勸兩句,讓蘇謹先暫時拖住對方,千萬不要在激怒姓童的,一切等工部來人再說。
可沒想到蘇謹撂下這句話後轉身就跑,沒幾個呼吸的功夫,就跑回了自己的船上,速度比兔子都快!
那監視之人頓時懵了。
喂喂喂,景百戶,我沒上船,我還沒上船啊!
“拿下!”
童福山一聲令下,幾個扮作士兵的錦衣衛迅速把他摁下,與此同時,蘇謹的船隊已經開始揚帆。
“景百戶,你別丟下我啊————!”
蘇謹哪管你這個,就像是受了驚的兔子一樣,調頭就跑。
童福山氣急,揮手命令護衛炮艇開炮:“開炮,開炮!給老子把他擊沉了!”
“大人!”
隨侍在側的陳梁臉都綠了!
別人不認識蘇謹,他可是跟隨亦失哈多年的親信,這位爺他怎麽可能不認得?
開炮轟晉國公?
童大人,童祖宗,你要弑師你自己去,不要拖上我啊,小的還沒活夠呢!
“你是不是傻?”
童福山好笑的掃他一眼,手指偷偷指向寅時(3點)方向:“讓炮手打歪點,那邊幾條船上都是他們的人,懂?”
陳梁一愣,旋即才明白是怎麽回事,賤嗖嗖的一笑:“小的明白,您就瞧好吧!”
嗵、嗵、嗵!
護衛炮艇發出嘶吼,隻是那炮打的歪的可怕,明明是朝著蘇謹去的,可那距離歪的,就算是蘇謹主動想挨炮都夠不著。
反倒是距離他很遠的幾艘運船被直接命中,一艘船下麵的水密艙和貨倉位置被直接擊中,湖水瞬間大量灌入!
“快,快把貨都挪出來!”
負責管船的眼線臉都綠了,這裏麵可存著大量福祿膏,這麽一鬧,就算貨不被姓童的查去,泡了水也廢了!
“姓童的你個王八蛋,居然敢開炮轟我,等季大人來了,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蘇謹站在甲板上衝著童福山大呼小叫,叉腰謾罵,一副氣勢洶洶,不可能善罷甘休的模樣。
聽到這話,身邊被派來監視他的人都瘋了!
“景百戶,人在屋簷下,咱不得不低頭啊,您千萬別再招惹那姓童的瘋子了,他真的敢開炮的啊!”
“老子堂堂朝廷百戶,手裏有工部的合法批文,他姓童的還敢殺了老子不成!不行,這事他得給老子一個交代!”
監視之人心說你是不是被嚇傻了?咱們運的什麽貨,你心裏沒點AC數?
再和姓童的瘋子糾纏下去,等季侍郎帶人來了,咱們這批貨都得喂了水裏的王八!
幾人嘴裏勸著,七手八腳的趕緊把蘇謹抱住,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景百戶你行行好,千萬別說話了,祖宗誒,求求您閉嘴好不好?”
“嗚嗚嗚...”
被捂住嘴的蘇謹暗樂,拚命往前蹬著腿,好像隔著上百米就能踹到童福山一般。
遠處舉著望遠鏡的童福山樂了,低聲對陳梁說道:“先生打暗號了,再來一輪見好就收,別玩得太過了。”
“嘿嘿,卑職明白,這就去辦。”
轟————————嗵——————梆!
又是一輪齊射,這次倒黴的是位於亥時(11點)方位的運船。
這次炮火的方向沒什麽問題,隻是距離似乎有些‘偏差’,堪堪越過蘇謹的座船,命中了他背後的運船。
一輪齊射的炮火,兜頭兜腦的全部命中那艘船,被擊中後的運船當場開始緩緩下沉。
船上的水手嚇得臉都綠了,顧不及放救生船,一個個如下餃子一般的拚命往水裏跳,瘋狂的高喊救命,向附近船隻遊去。
“瘋了,瘋了,姓童的瘋了。”
蘇謹被‘嚇得’臉色蒼白,癱在抱著他的人懷裏瑟瑟發抖:“他他他他,他真的想殺我!”
監視之人無語的抱著蘇謹,望著逐漸沉沒的運船,暗罵主子怎麽找了這麽個不靠譜的東西?
明明拖一會等到季大人到了就沒事了,你偏偏非要去招惹這瘋子幹啥?
現在好了吧?
童瘋子的惡名,哪怕他們在山東都如雷貫耳,這要是季大人再不到,他真怕姓童的敢把他們全部團滅在這。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啊————!”
遠處隱隱間出現一支船隊,似是打著朝廷工部的大旗。
數艘快船在船隊前方,正拚命向著童福山的座船靠近。
“本官乃南京工部右侍郎季勇為,敢問可是童別駕當麵?”
童福山背著手,冷冷站在甲板之上,睥睨著下方:“不敢,正是下官。”
季勇為掃了一眼遠處即將完全沉沒的運船,嘴角一陣抽抽。
再看向童福山的時候,心疼的目光瞬間收回,換上不怒自威的模樣:
“童別駕,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炮轟工部運船,是誰給你的命令?”
童福山嘿嘿直樂:“哦,你說誰給我的膽子啊?那當然是我家先生了,您老要是不服,可以直接去找他問罪。”
一聽這話,季勇為嘴角抽抽的更厲害了。
找蘇謹問罪?他是嫌自己活的太長了不成?
“童別駕可莫要冤枉好人,胡亂攀扯他人,晉國公此時正遠在前線臨陣,如何會讓你做下此等惡事?”
童福山謔笑睨視著他:“季侍郎仰著脖子說話不累嗎?要不要上來再說?”
季勇為這才覺得脖子有點累,哼了一聲,伸手去夠丟下來的繩梯。
誰知剛剛抓穩扶梯,就聽到頭頂傳來一聲‘阿嚏’,旋即臉上似乎沾上了黏糊糊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