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3章 本來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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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
    陳梁小步跑到亦失哈身前,輕聲說了一下情況。
    亦失哈聞言笑笑,不屑的走到杜源身前,上下打量著對方,目光中滿是輕蔑:
    “閣下就是工部尚書杜源?”
    “大膽!杜部堂的名諱也是你能直呼的!”
    亦失哈隨意向那開口的官員側目,帶著森森殺氣:“爾是何人?”
    “我...我是...”
    那人被亦失哈的目光一掃,頓時便如墜冰窖,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亦失哈揮揮手,身邊護衛的屬下上前就是一記耳光!
    啪!
    那人被打的一愣,還未來得及發火,就聽亦失哈淡淡道:“現在能把話說完整了嗎?爾是何人?”
    “下..下官鑄錢...局,局員外郎,夏曆。”
    “小小員外郎,也敢在本官和上官說話的時候插嘴?再掌嘴。”
    “喏!”
    手下錦衣衛二話不說,上前就開始抽嘴巴,接連幾十個嘴巴下去,人腫的和豬頭一樣。
    “還有誰有意見,現在說。”
    亦失哈睥睨全場的氣勢,震的一眾大小官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被他目光掃到的人,無一不趕緊低下頭去,生怕下一個變豬頭的就是自己。
    杜梅不滿皺眉:“亦指揮使,你這手段是不是有些過分,大家都是體麵人,自古刑不上大夫,你這...”
    “體麵?”
    亦失哈冷笑:“老老實實配合本官辦案,本官自會給他個體麵,可倘若不聽話,本官就幫他體麵,還有。”
    說這話,亦失哈又上前一步,此時距離杜梅已不到半步,幾乎貼到了他的臉上:
    “本官是個粗人,向來不懂得什麽叫做體麵,隻知道忠君奉主,和杜部堂可不是一丘之貉,你要記住了。”
    “你!”
    杜梅此時的心裏,真有種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的鬱悶。
    這亦失哈在朝中不是相傳有些懦弱嗎?行事也向來以穩妥為主,卻沒想到和傳言相差居然這麽遠。
    這哪裏有一點穩妥和懦弱的樣子,分明就是不講理的武夫!
    如果不是傳言有誤,那就是背後一定有人給他撐了腰。
    那個人...
    想到這裏,杜梅的臉色開始灰敗。
    “陳梁,剛剛進行到哪裏了?”
    見杜梅不敢吭聲,亦失哈也懶得再理他。
    “稟大人,卑職剛要搜查紀家,這位杜部堂就跳出來反對,還有這位昭勇將軍,組織家丁公然抗法。”
    “哦?那咱們南鎮撫司對抗法者是如何處置啊?”
    “稟大人,立斬無赦!”
    “是嗎?”
    亦失哈陰冷的目光掃向杜勝:“那我怎麽看到他還好端端的站在這裏?難不成你陳梁沒了刀,就不會殺人了?”
    “卑職知錯!”
    話音未落,陳梁忽然暴起,隨手從屬下腰間抽出鋼刀,疾步向杜勝衝去!
    “哎喲!”
    杜勝暗叫苦也,想也沒想就把身邊之人拉到身前擋刀,卻沒注意到那人是他老祖杜源。
    “陳陳陳陳陳陳大人,小小小小心!”
    杜源的臉又白又綠,很難相信一個人的臉上,同時出現如此多的顏色。
    “杜部堂,您可不要亂動,卑職的刀不長眼,誤傷了您老可就不好了!”
    陳梁嘿嘿一笑,反而不急著砍死杜勝,倆人圍著杜源玩起了躲貓貓。
    隻是那左一刀、右一刀的,嚇得杜源本就有些退化的括約肌有些失靈,屎尿灑滿了褲襠。
    “陳千、千千千千千戶饒命啊!”
    看把這老頭嚇個夠嗆,生怕下一息直接給嚇死了可不好交差,玩夠了的陳梁這才一記錯步,伸手拽過杜勝的後領,將他拖到院中,一刀梟首!
    杜源此時哪還顧得上給杜勝求情,這灰孫子居然敢拿自己擋刀,他差點沒誇陳梁砍的妙、死得好!
    隻是,砍了這灰孫子以後,可不許再砍老夫了哦。
    作為老大哥的杜梅,在一邊都看傻了眼。
    本來他以為可以從從容容、遊刃有餘的收拾了這個陳梁,
    卻沒想到被搞得匆匆忙忙、連滾帶爬。
    看來想要睜眼說瞎話,保下紀承平是不太可能了,為今之計還是想辦法先讓杜家脫身。
    拍了一把已經哽咽出聲的杜源,狠狠瞪了他一眼:“閉嘴,瞅瞅你像個什麽樣子,沒出息!”
    說完上前一步:“亦指揮使,既然你們是奉旨辦案,本官自然不會阻撓,隻是我等今日是為祝壽而來,您把我們一言不合的扣在這裏,屬實有些說不過去吧?”
    亦失哈饒有興趣的看他一眼:“不急,不急,既然是祝壽,斷沒有不用膳的道理,正好本官請部堂看一出好戲。”
    杜梅陰著臉死死盯著他,良久後才皮笑肉不笑的擠了擠嘴角:“既如此,老夫恭敬不如從命。”
    說完重重哼了一聲,一甩袍袖直接入了內堂,對紀承平父子視而不見,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紀禦史。”
    打發走了杜梅,亦失哈這才找到這場大戲的正主:“配角謝幕了,該你這主角登場了。”
    “這是什麽話。”
    紀承平不樂意的瞅著他:“你說本官貪墨,可有證據?”
    “有沒有證據,搜上一搜不就知道了?”
    “憑什麽!你們錦衣衛辦案就是這麽辦的?懷疑誰就去誰家搜?”
    “不然呢?”
    “你!”
    “行了,本官也不和你扯這些無用的廢話”,亦失哈笑道:
    “紀禦史既然自認心底無私,坦坦蕩蕩,那不妨咱們就打個賭如何?”
    “打賭?怎麽打?”
    “很簡單”,亦失哈指了指內院:“本官的人進去搜,如果搜到了東西,說不得紀禦史就得跟著本官走一趟,
    如果搜不到,本官自會去找陛下請罪,這個指揮使也不當了,如何?”
    紀承平陰著臉死死盯著他,良久後忽然笑了。
    他藏東西的地方十分隱蔽,除了自己隻有幾個死忠家奴知道。
    那地方更是深達地下十數米,便是調來嗅覺最靈敏的獵犬都聞不出來,他才不信亦失哈能找到。
    “既然指揮使有此雅興,那不妨你我再加個注如何?”
    看著紀承平眼底詭譎陰冷的目光,亦失哈笑了:“好啊,怎麽加,本官一定奉陪。”
    “如果搜不出,亦指揮就給杜部堂和在場眾人磕頭認錯,如何?”
    “可以。”
    亦失哈笑笑:“那若是搜出來呢?”
    “那本官就向亦指揮磕頭!”
    “磕頭?不好意思,我不稀罕。”
    “那你要如何?”
    亦失哈在院中左右環視,忽然笑了,低聲吩咐陳梁幾句。
    後者一愣,旋即樂嗬嗬的跑去大院門口,沒多久端著一個破盆跑了回來。
    “紀禦史,如果搜出來了,你就把這盆狗飯吃了,如何?”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