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第二十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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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倆記者刷刷狂寫:勁爆!
    嘉琪竟是lda女兒,親爹買股。
    別人倒還好,賀墨當場傻眼,骨灰罐都險些抱不住。
    劉管家趁他不注意,一把把骨灰罐搶走了。
    賀平安隨後跟上,反剪他的雙手,可算把這個不安定分子給控製住了。
    蘇琳琅再說:“似乎比起黎銳和陸六爺,嘉琪更喜歡黎憲,跟他聯絡的最多。”
    這下就算賀墨是傻子也意識到不對勁了,看孫嘉琪:“嘉琪,到底怎麽回事?”
    孫嘉琪搶不到bp機,衝過去搶記者的筆記本:“快停下,別寫了!”
    賀墨被反剪著,掙紮著說:“琳琅,凡事要講證據的,沒證據你可不能胡說。”
    在他心中,賀二太太是真的又美又天真,但竟然瞞著他那麽大的事情?
    倆記者邊躲孫嘉琪,邊看蘇琳琅,一臉的期盼:快,上證據!
    因為是同性,而且女性即使到了星際時代也是弱勢的一方,所以蘇琳琅對女性向來寬容,她也一直覺得女性比男性更加優秀,就比如阿鬼士多的小阿霞,雖然也才14歲,還被虐待,毆打了那麽久,但說放火就放火,毫不猶豫。
    也正是她的一把大火,讓蘇琳琅可以無後顧之憂的救回賀樸廷的。
    麥德容被男人騙財又騙色,可她關鍵時刻分得清大事大非。
    蘇琳琅很欣賞她們的。
    而她最煩的,就是利用女性的身體資源去討好,驅使男性的女人。
    通過孫嘉琪的bp機,她發現,孫琳達就是那種人。
    bp機有個收聽留言的功能,隻要向機樓撥打電話,就可以反複收聽。
    蘇琳琅這兩天就在反複收聽留言,分析證據。
    她舉起bp機來,說:“這裏麵有很多條信息,分別是陸六爺,黎銳和黎憲等人發給孫嘉琪的,並且都自稱是她的父親,說她母親時都是叫lda,還有,樸旭應該是嘉琪的表弟吧,怎麽她在留言中,稱呼他是弟弟?”
    這下不用控製,賀墨都動不了了。
    陸六爺,賀樸旭的幹爹,當初認的時候,孫琳達說是為了有個靠山,謹防孩子被綁架,他也就認了,但表弟就是表弟,怎麽會變成弟弟的?
    雖然蘇琳琅隻是在暗示,但賀墨已經聽到弦外之間了,他快要哭了。
    要知道,借由孩子的關係,孫琳達經常和陸六爺,黎憲等人私下見麵的。
    賀墨一擼正在謝頂的腦袋,差點尖叫出聲,綠帽子,他有三頂?
    孫嘉琪也不敢動了,還想跑,被賀平安一把扯住。
    好嘛,家醜外揚,要鬧的全港沸騰了。
    其實本來蘇琳琅就會在調查清楚後找記者,公開這些事的。
    不過是記者來的早了點。
    倆記者,一個是《鏡報》,一個是《明報》的,都是大媒體,她也正好把自己這幾天調查到的消息先向媒體公開一下。
    她說:“首先,孫嘉琪給未成年人非法用藥,我們會立刻報警,再,我希望相關機構能夠取消她的港姐資格,因為她,配不上代表我們港府的形象。”
    倆記者的筆杆子都快搖斷了,連連點頭:“好。”
    “還有,我公公目前處於昏迷狀態,但賀氏有我,有樸廷就能良好運轉,也請媒體記者們多多關注賀氏的發展,而不是賀家的裙邊八卦。”
    蘇琳琅再說。
    骨灰已經安全了,頭上多了三頂綠帽子的賀墨徹底熄火了。
    劉管家正在報警,一會兒孫嘉琪就會被警察給帶走。
    賀家的家務事也就算整體處理完了。
    “對了蘇小姐,聽老太爺說賀大少失明了,您從此將陪他一起處理賀氏事務,賀氏做為首富,在港府有十萬職工的,大多數還沒見過您,可以給您拍張照片登上報紙,好讓大家一睹您的風彩嗎?”
    記者舉起相機。
    蘇琳琅想了想,說:“稍等,我去換件衣服。”
    隨著賀樸廷出重症室,要著手工作了,他是瞎的,她就是他的眼睛,確實有必要登上報紙,公開展示形象,一個跟港人影響中完全不同的,大陸姑娘的形象。
    她換了那條香奈爾的高開衩長裙子,又讓梁月伶給自己化了個淡妝,就在老太爺房間的大露台上,雙手抱臂,凝視鏡頭,向全港人民展示了賀氏長媳的模樣。
    ……
    話說,賀致寰強撐著一口氣,也一直在等孫子出重症室。
    他也沒想過孫琳達的事能那麽快的解決。
    但就在今天,老爺子終於可以放下所有擔負,進重症室躺著去了。
    他也許還能緩過來,也許會就此咽氣。
    可自槍擊案以來,孫媳所做的每一步,都讓他無比欣慰。
    他的心理現在很輕鬆,輕鬆到即使就此閉眼,也能無遺憾。
    等蘇琳琅送走記者,他交待:“把賀墨趕出家門,讓他滾,滾得越遠越好。”
    再說:“把賀樸旭的零用錢停掉,我的遺囑會另擬,以後他來,直接打出去!”
    從bp機上的信息顯示來看,孫琳達確實同時和三個男人有染。
    而且她對三個男人都說,孫嘉琪和賀樸旭是他們的孩子。
    那麽,賀樸旭的血統就存疑了,老爺子當然不會給他分文,等他渡完假回家,等著他的,就是被打出去。
    老爺子輕聲咳著,再說:“一定要讓孫琳達進監獄,不然,我無顏見樸廷他爸的!”
    是他造的孽,害了兒子,要不把孫琳達送進去,黃泉路上,他無顏見兒子的。
    蘇琳琅噓了口氣,說:“爺爺,我倒覺得,這事其實不需要咱們賀家出麵。”
    孫琳達有四個男人,要讓他們反目很簡單,隻需要告訴他們彼此的存在,以及,讓他們知道孫嘉琪和賀樸旭血統成謎,不一定是他們的孩子就可以,那些曾經為他賣命的男人,就會恨到咬牙切齒的。
    關於她的報道,明天就會撲
    天蓋地,席卷而來。
    而半封建半殖民的港府,男人最在乎血統的,不必賀家出馬,他們一人一腳,就會把孫琳達踩入監獄的。
    ……
    再說孫琳達這邊。
    就在被郭瑞逮回來的時候,她想的還是,黎銳是不會招的,她頂多也就被郭瑞悄悄扔進大海裏淹死,或者下藥毒死,為了活嘛,她就故意向郭瑞示弱。
    那也是她在很多男人麵前慣用的招數,且屢試不爽。
    而且她總認為自己擁有討好男人的本領,就一定還能東山再起。
    她還暗戳戳的想著,要再找個場合,狠狠羞辱蘇琳琅一頓。
    變故來的猝不及防,第二天一早,報紙披露了孫嘉琪是她女兒的事實,還連黎憲,黎銳和陸六爺,這三個男人全都指名道姓的寫了出來
    這就像一道驚雷,徹底把孫琳達轟了個外焦裏嫩。
    要知道,黎憲,黎銳和陸六爺雖然都在幫她,但他們並不知道彼此和她的關係。
    也就是說,他們都認為孫嘉琪和賀樸旭是隻屬於他們和孫琳達的孩子。
    也是因此黎憲才會背主,黎銳才會來搞刺殺,陸六爺也從中幫了她很多的忙。
    一大清早的,男人們看報紙才發現,自己不是單獨的爹,而是14的爹。
    被挑了腳筋的黎銳先就不幹了,要知道,他之所以敢提著炸藥包衝醫院,就是因為,他一直認為賀樸旭是自己的種,但現在,他赫然發現不是,而且有可能賀樸旭的爹就是他堂哥時,他徹底怒了。
    他不顧還在病床上趴著,喊來警察就錄口供,說是受了孫琳達的指使。
    黎憲一看也不幹了,幹脆把綁架案也捅出來了。
    在警署當場指證,說是孫琳達給張華強通風報信的,自己就是人證。
    唯獨陸六爺還算仗義,沒有站出來發聲。
    但是,孫琳達的緋聞叫全港嘩然,兩個男人的指控,也將她推上了審判席。
    而到了最後,她想要依靠的依然是男人。
    她是被關在賀氏的賓館裏的,就由郭瑞看守。
    她可憐巴巴的看郭瑞:“求你了,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放了我,好不好?”
    郭瑞思考片刻,說:“二太太,能被你利用的男人,都是會隨時背叛你的,我要真的放了你,老太爺就不會那麽信任我,把你交給我,你懂我的意思嗎?”
    她從一見麵就在誘惑他,想要讓他放了她。
    畢竟她有錢的,她想著悄悄跑出去,還要想辦法東山再起,於是不停□□。
    郭瑞有妻有子,夫妻恩愛,對別的女人沒什麽興趣。
    而如果說孫琳達利用他的善良,說不定可以,但想利用他的人格,太小瞧他了。
    能被她利用的,都是一些霄小之輩,齷齪之徒。
    而他之所以得賀致寰器重,就是因為他坦坦蕩蕩,是個君子。
    說來也是唏噓,孫琳達從肮髒,狹窄的豬
    籠寨裏走出來,遇到的都是男人,她也一直在依靠男人,作為跳板,她不停的往上跳,終於,她跳入了豪門。
    她以為自己會再進一步,借由男人,掌握半個港府的財富。
    但她沒想到最後一人一腳踩她入獄的,也是男人。
    而被她當成敵人,恨不能弄死的蘇琳琅,她連見麵的機會都沒有。
    受警方傳喚,去警署接受問話,就在警員的辦公桌上,孫琳達看到蘇琳琅的大副彩照了,而且她穿的,赫然是孫琳達想要全港首穿的那套高開叉的華美長裙。
    銀灰色的正肩長裙,看似保守,但叉斜開到大腿跟,美腿半露,性感而霸氣。
    從大陸來的,賀氏掌門人的妻子,她橫空出世,霸占香江所有報紙的頭版。
    而報道的標題是:[賀氏長媳,自今日起接管百億豪門!
    ]。
    孫琳達突然就暴怒了:“我沒有罪,我也不認罪。”
    抓過報紙撕了個粉碎,她大吼:“一個臭北姑,她有什麽資格跟我爭?”
    在警察們看戲的目光中,她將報紙揚向天空,歇斯底裏的尖叫了起來:“一個大陸農場來的土鱉,站街妹,她憑什麽搶走屬於我的一切。”
    但旋即,女警員就為她戴上了手銬。
    她將以多項謀殺罪被指控,哪怕她不甘心,也必須接受審判了。
    從豬籠寨到豪門,再到枷鎖纏身,果然不必賀家,起自男人,最終,也消彌於男人。
    ……
    話說,就在蘇琳琅登報的這天,賀樸廷終於被放出牢籠了。
    但爺孫倆人擦肩而過,賀致寰又被送進去了。
    一場綁架案,也是一場醞釀已久的豪門爭產案,至此才算塵埃落定。
    究其原罪,當然是因為錢,因為百億資產。
    正所謂創業容易守成難,現在家業被交到賀樸廷手中,要由他經營,守成了。
    護士已經布置好房間了,因為賀樸廷堅持,隻好讓他坐在輪椅上打點滴。
    他好大一個人,但妻子仿如看不見一般,跟保鏢們聊公事時完全不看他。
    郭瑞回來覆命了,講的當然還是孫琳達一幫人的事。
    “二太太拒不肯認罪,而且高價聘請了律師替自己做無罪辯護,不過就目前的三項指控來看,她至少要坐十年牢。”
    郭瑞說。
    “黎憲呢?”
    蘇琳琅問。
    郭瑞說:“律師判斷,至少要三年,麥看護的意思是可以幫他做減刑辯護,但得先離婚。”
    於黎憲那種爛人,離婚比讓他坐牢更重要,麥德容的決定是對的。
    蘇琳琅再問:“黎銳呢,他能判幾年?”
    郭瑞皺眉頭,說:“因為刺殺並沒有成功,他頂多判五年,因為已經殘疾了嘛,可能還能減刑。”
    蘇琳琅說:“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在所有參於陷害她和賀樸廷的人中,最可恨的就是張華強和黎銳了。
    張華強目前
    還躲著,就不說他了。
    而黎銳,作為一個癱子,他會在看守所受盡□□,並在絕望和悔恨中苟活著,活的像條蛆蟲。
    這才是蘇琳琅故意放他,且追著砍他的原因。
    在她這兒,無故傷害兒童,不可原諒,也不可饒恕,他餘生可以說無數遍對不起,但永遠不會有人原諒他。
    話說,屋裏還有好大一個人,賀大少,他此刻正在看著妻子。
    她跟他在農場初見時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不是外貌,而是神彩,粵語說的流利,時不時還能飆兩句英文。
    隻有走路,揮刀時的颯利的風姿還跟在大陸時是一樣的。
    不過在大陸時她砍的是甘蔗,而在港府,她砍的是人。
    現在賀家上下,就連爺爺最忠誠的保鏢,都對她肅然起敬了,說來也是真不可思議。
    終於看郭瑞走了,她不忙碌了,賀樸廷說:“我給爺爺從瑞士請了醫生來治療他的腎髒,順帶也請了腦科醫生,來治療廖映霞小朋友。”
    這是小阿妹愛聽的,她終於接話了:“哇,那她就可以提早做手術了。”
    賀樸廷一笑,再說:“原來公司的慈善基金是二叔在負責,現在已經收回來了,我看今年的捐款還有50萬,全匯到儋縣去了,用途是修路。
    對了,秦場長的港澳通行證也已經辦好了,很快就會上港來考察的。”
    農場的秦場長是蘇爸爸的老戰友,是個瘸子,也是因傷退伍的援朝軍人。
    對蘇琳琅來說,他跟她爸爸是一樣的存在。
    這個她喜歡,一笑,梨渦深深的,她說:“賀少有心了。”
    但她在專心看報紙,並不看他,而且什麽叫賀少,原來不是叫樸廷哥哥的嗎?
    賀樸廷簇了簇眉頭,又說:“但有件事,怕是比較麻煩。”
    蘇琳琅翻一頁報紙,順口問:“什麽事?”
    賀樸廷幹脆別過頭,不說話了,還悶悶的歎了一聲。
    這是有大事吧,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挺嚴重的事。
    蘇琳琅坐的是旋轉椅,腳一蹬就過去了,手扶他的膝蓋:“樸廷哥哥,到底怎麽啦?”
    她的臉有點圓,還有嬰兒肥,眼睛裏滿是好奇,叫賀樸廷忍不住想捏捏。
    他說:“要麻煩你,下周陪我出席地產局的拍賣會。”
    “地產局,拍什麽?”
    蘇琳琅問。
    賀樸廷說:“紅山半島。”
    是了。
    賀氏在金池裏儲了16個億的現金,就是為了爭紅山半島。
    而在原書中,紅山半島是被去年才遭過綁架的那位季家大少季霆軒爭走了。
    但季家並沒有持有的太久,幾年後因為債務問題,就又把地皮轉手給了別人。
    而紅山半島,將來比太平山還要值價的富豪住宅區,用書中話說,為了趕走原著民蓋高樓,當時房地產商的暴力拆遷坑害了好多普通老百姓。
    賀大少剛剛給儋縣捐了五十萬,也算良心商
    人了,而如果把紅山半島爭回來,有她提刀盯著,賀氏就不敢暴力拆遷,抗害原著民吧。
    這有什麽好麻煩的,就算他不許她去,蘇琳琅也要去把地搶回來的。
    她仰頭看丈夫的眼睛,黑而有神,睫毛長長,忍不住伸手輕輕觸摸:“好呀,我陪你去,咱們一起,把紅山半島搶回來。”
    她的手都快捅他眼睛裏了,但賀大少並沒有躲,眼睛依然直勾勾的:“好。”
    “奇怪,醫生說你的大腦沒有問題的,怎麽就看不見呢?”
    蘇琳琅再說。
    賀樸廷輕輕噓了口氣:“看不見,也挺好的!”
    醫院已經用儀器檢查過他的大腦了,說並沒有實質性的損傷。
    但是奇怪,蘇琳琅試了很多回了,從他的反應來看,他就是瞎的,看不到。
    賀樸廷每天要輸很多液的,因為是居家式醫療,護士也不好進來,就得蘇琳琅看著液體的多和少。
    而她一旦閑下來,最喜歡的兩件事,一是健身,二是泡澡。
    要賀大少看得見,總歸他不自然,她也不方便。
    但因為他瞎著,這事就好辦多了。
    她會在露台上拉伸,健身,進門,脫了衣服就可以直接躺進浴池。
    隻需把賀大少的輪椅放到臥室門口,就可以了。
    這不,蘇琳琅拉伸完,放了一池水,泡了杯咖啡,衣服一脫就進浴池了。
    盲人賀樸廷膝蓋有傷,短期內不可能站起來,他又不願意躺著,就隻好坐在輪椅上,靜靜等著妻子泡澡,看到液體差不多,美人出浴,輕著袍,喚護士。
    看梁月伶進來,賀樸廷顫聲說:“扶我躺下。”
    梁月伶有點奇怪:“大少不是最恨躺著的嘛,今天怎麽又要躺著啦?”
    “扶我一把,放我躺下!”
    賀大少咬牙切齒。
    好吧,妻子輕著浴袍,來扶他。
    然後,她竟然當麵脫衣,還和梁月伶交流起了如何練肌膚才能更緊致一類的話。
    直到賀樸廷把個水杯打翻在地,梁月伶才意興怏怏的走了,她也才撩起了浴袍,遮住了身子。
    ……
    話說,雖然孫琳達咬緊牙關不肯認罪,但她大勢已去。
    而一個殺手被砍到四肢全廢,震驚全港,最近港府的治安都好了許多,當然,安保就不必那麽森嚴了。
    賀家大太太許婉心,也終於可以來醫院看兒子了。
    家裏有劉管家整頓,賀墨被迫搬出去了,賀樸旭的零花錢停了,跟二太太有關的傭人,諸如阿姆之類的,當然也全都被開除了。
    許婉心來之前就知道了一切,但最叫她崩潰的,不是兒子手腕,腳腕上那累累疤痕,而是丈夫賀章。
    她和賀章自冰雁出身後,因為一些事就一直在冷戰,兒子大婚婚那天她因為不願意接受兒媳婦,賀章主動低頭,求了她很久的,她沒去。
    結果他就遭了槍擊,至此永遠沉睡了。
    重症室隻
    能呆二十分鍾就得出來,所以許婉心也沒法陪丈夫多坐一坐。
    出來時連路都走不了,是被保鏢攙出來的。
    還好有麥德容,也是剛剛遭了大災的,同病相憐嘛,可以安慰一下她。
    梁月伶則要趁空,跟蘇琳琅講點她婆婆的事。
    據梁月伶說,許婉心當年也在賀氏工作的,而且是公司的藝術總監,跟賀章的感情也特別好,但就在懷小冰雁時,倆人不知怎的就鬧翻了。
    然後許婉心退出賀氏,回家,吃齋念佛了,算是貌全神離吧,為了孩子嘛,倆口子才沒離婚的。
    “你說我婆婆懂藝術?”
    蘇琳琅問。
    梁月玲說:“改天我給你找一點許夫人陪我們大boss出席各種宴會的照片你就知道啦,她的穿衣品位和審美叫藝術,冠絕香江的!”
    又說:“要不是許夫人突然信佛,孫琳達就是個醜小鴨,給她提鞋都不配的。”
    蘇琳琅曾是個軍人,大老粗,並不懂藝術。
    而婆婆,她因為書中劇情,一直認為是個心軟又膽小,還沒什麽主見的人。
    難道說她真的懂藝術,而且有審美品味?
    當然,關於這個,她馬上就知道了。
    丈夫成植物人了,也許永遠醒不來了,而當丈夫倒下,曾經的一切恩怨,也就煙消雲散了。
    但是,日子還得過下去,百億家業可不好守,現在落到了她兒子身上,許婉心就必須撐著站起來,給兒子幫襯。
    而賀章在倒下之前最關心的一件事就是紅山半島。
    再有一周就是競標日了,全港的富豪們蠢蠢欲動,都想將它納入囊中。
    賀樸廷即使重病在身,打著點滴也得去的。
    當然,蘇琳琅遭老太爺欽點,是他的雙目,簽支票的雙手,得陪他一起去。
    許婉心是個清高出塵的藝術家,連家務事都不理,交給下人的,當然也沒有攬權,替兒媳出席的心思。
    但她上下打量兒媳,卻說:“那種場合,琳琅現在的衣服都不行,顯不出咱們賀氏的。”
    盲人賀樸廷的目光在虛空,說:“以阿媽的意思呢,她該怎麽穿?”
    關於兒媳婦拿一百萬救丈夫,並把他打橫扛起出匪窩的事,用賀墨的話說,簡直土匪,土匪都不如,那叫□□,總之,就是土匪的祖宗!
    可於一個母親來說,土匪又如何,她救了她的兒子,就是救回了她的命。
    那就不是兒媳婦了,而是像冰雁一樣,她要當成女兒來對待的。
    她說:“要參加公開競標,除了金池有錢,心中有底,還有一點,就是必須從外在,氣勢上壓倒對手,讓標場所有人都知道,咱們誌在必得。”
    蘇琳琅心說,謔,婆婆果然是懂藝術的,而且是商業藝術。
    一行有一行的學問。
    看兒媳婦緊致挺拔的身姿,肉嘟嘟的臉蛋兒,許婉心說:“她要穿旗袍的!”
    賀樸廷還蠻聽老媽的話,
    轉頭看妻子,柔聲問:“阿妹有旗袍嗎?”
    除了適合殺人的闊腿褲和那條高半衩裙,蘇琳琅剩下的衣服全是乖乖女型的。
    她坦言:“沒有。”
    許婉心說:“去榮記現裁,挑幾種適合琳琅膚色,也搶眼,能顯出咱們賀氏的底氣和家底的顏色,款式就由琳琅自己挑,多做幾套,以後各種各樣的競標會還多著呢,她穿旗袍的地方也多著呢。”
    既婆婆這樣說,蘇琳琅騰的站起來了:“現在就去!”
    為對抗暴力拆遷,紅山半島她勢在必得。
    而為了搶回地皮,她不介意架兩把ak去跟季霆軒搶地皮,既一套服裝就能搞定,那她必須穿。
    那不是旗袍,是她的戰袍。
    “要不明天?”
    許婉心有點怕兒媳婦這速度,風風火火的。
    “就今天,現在就去!”
    從匪窩搶過人的兒媳婦,口吻自然跟普通人不一樣的。
    ……
    許婉心要離開,當然也就把賀樸鑄和小冰雁都帶上了。
    旗袍鋪就在山上,順路嘛,大家就一起下車了。
    榮記旗袍店麵倒不算大,但一看牆上掛的,橫跨半個世紀的闊太們和女明星們的照片便知,這是一家全港追捧的老字號。
    老板是個男人,大概五十出頭,站在門口迎接:“許夫人至少有六七年沒有裁過旗袍了,也沒打個電話,我騰空一天時間,專門接待您。”
    又指揮小徒弟:“掛牌關門,免得人來,擾了許夫人的清靜。”
    他們是猛乍乍跑來的,沒有預約就掛牌關門,可見榮老板對許婉心的尊重。
    許婉心身上穿的就是旗袍,她特別瘦,穿旗袍,有股格外的風韻。
    回頭,她吩咐賀樸鑄和冰雁:“這些布料都很嬌氣的,不可以亂摸的喔。”
    她因為信了佛,天天念經,不大教育孩子,但對他們倒是很溫柔的。
    戴上手套,她款款捧起一匹墨綠色,壓著金線紋,稍微一動就流光溢彩,但光卻是啞色,很顯低調的布料來,問蘇琳琅:“看看這個,你喜歡嗎?”
    榮老板笑著說:“整個太平山上就許夫人眼光最毒,繡這匹蘇錦的繡娘是剛從大陸偷渡來的,祖傳手藝,一針一線全是手繡,就是價格嘛……”
    蘇琳琅見過孫琳達與人交際,怎麽說呢,就是一顰一式都要顯得自己很高貴,很有錢。
    許婉心不一樣,她隻淡淡說:“便宜當然好,但有錢難買稱心,就它吧。”
    聽說大陸來的布料價格更高,蘇琳琅當然也喜歡,畢竟戰袍,就要大陸生產的布才好。
    她挑了幾個花色,全都是大陸來的,也是店裏最貴的麵料。
    然後就該挑款式了,而她毫不猶豫,挑了個開衩開的最高的。
    許婉心都有點被驚到:“我以為大陸女孩子比較保守,不喜歡開衩太高。”
    “這個款式好,恰適合樸廷太太這樣,年輕的太太小姐們穿,才能顯出身材。
    ()”
    榮老板說。
    許婉心再打量蘇琳琅,說:樣子要照著她的臉蛋改一改的,我教你怎樣改才適合她。
    3()_[(()”
    “哎喲,許夫人要指點我了,有幸有幸,快請快請,咱們上樓。”
    榮老板把許婉心請走了。
    話說,賀樸鑄也在的,最近因為沒被孫嘉琪下藥,亢奮之後的低落,他本來懶洋洋的坐在凳子上,看到阿嫂選的旗袍開叉開那麽高,畢竟小孩子,有頑心的,一下就興奮了:“阿嫂,旗袍裏麵可不興穿你們大陸來的秋褲喔。”
    冰雁最喜歡阿嫂了,結結巴巴:“阿,阿嫂,選,的,的,好看!”
    “她不好意思高開叉,也許要在裏麵穿秋褲。”
    賀樸鑄一臉壞笑,對妹妹說。
    冰雁說不過他,又討厭哥哥,抓阿嫂的手:“阿嫂,阿嫂!”
    話說,賀樸鑄將來是個反大陸分子,bnss組織的一員。
    蘇琳琅看他,就是個既定的犯罪分子。
    而對於這種黃皮白芯的反大陸分子,她向來隻會出無情的鐵拳。
    許婉心和榮老板上樓研究款式了,她輕撩旗袍,挑眉問賀樸鑄:“知道我為什麽會選這款嗎?”
    賀樸鑄哪裏知道,他還是通過報紙媒體,才知道自己親愛的嘉琪小姐在給他下藥,且被罷免了港姐身份,還在被起訴的。
    而原來,因為他有個北姑大嫂,同學們就排擠他。
    現在又因為孫嘉琪,大家整天取笑他,說他是個癮君子,還背後說他是首富家扶不起的阿鬥。
    大陸人都穿秋褲,就是他聽同學們說的,別人笑話他,他就挖苦阿嫂唄。
    畢竟大家集體排擠,孤立他,就是因為她。
    但轉眼間,他眼睜睜的看著,阿嫂側身,圓圓的皮鞋尖已經在旗袍模特的頭頂了。
    這是國際明星李小龍的招牌動作,但那是需要功底的,常人可不行。
    而且不止踢腳,她竟然跟李小龍一樣,腳尖左踢右挑,無比靈活的,就是一招神龍擺尾。
    眨眼間她又迅速收了腳,輕輕拂撣旗袍。
    “哇,哇哇!”
    冰雁都驚的不結巴了:“阿嫂好棒!”
    賀樸鑄已經見識過阿嫂盲紮飛鏢了,但是,她近距離搏擊竟然也這麽厲害的嗎?
    輕撣旗袍,她淡淡說:“別的衩開的太低了,踢人不方便,這個最好。”
    賀樸鑄騰的站了起來,磕磕巴巴問:“阿嫂,你最近忙嗎?”
    蘇琳琅說:“還行吧,怎麽了?”
    賀樸鑄有點尷尬,又有點難為情,說:“我們學校要開家長會了,向來都是劉伯代去,我想您幫我開一次,可以嗎?”
    蘇琳琅側眸看賀樸鑄,據原書說,這小子將在來bnss,是屬於打頭陣的先鋒戰士。
    也就是說衝在最前麵,叫的最凶,挨打最多,又被坑的最慘的那種人。
    而在滿港,不盼回歸的就兩類,一是混道的,二是有錢人。
    他所在的學校,同學就全是一幫隱在幕後的大bnss們。
    開家長會,當然可以,她也正好看看,如今的小bnss們都長什麽樣子。
    “可以,她淡淡答了一句,又問:“什麽時候?”
    賀樸鑄激動壞了,舉拳:“下周,要穿旗袍喔,就剛才那個踢,你上講台去踢,謔謔!”
    小樣,這是想她去同學麵前炫耀一番,給他長個臉吧。
    她正跟倆孩子玩鬧著,許天璽走了進來,迎門就說:“阿嫂,大喜,二太太的口供拿到了,可以正式起訴了。
    對了,我姑呢?”
    話說,自打被警署立案調查,孫琳達就一直不肯招,而今天,她終於招了。
    “是因為百富暴跌了吧,她的私房錢是不是全在裏麵?”
    蘇琳琅猜了一下,說。
    許天璽說:“今天百富暴跌30,跌到股交所提前關門,不止她,大把港城富豪全部被套牢,她跟黎憲倆全部的身家,私房錢都買了百富,現在倆人正在警署相互揭短呢,吵出來的內幕全是於我們有利的,律師預估,她至少要被判二十年。”
    又問:“我姑人呢,都是誤會,她和我姑父之間全是誤會!”
    所以公婆冷戰,婆婆遁入空門,怕是也有點子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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