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第七十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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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賀樸廷這邊。
隨著他報警,說有價值10億的政府儲備黃金被走私,西區警署立刻就答應出警了。
飛虎隊隊長麥家駒也承諾,說會第一時間趕到。
不過來的最快的是錢飛龍,差不多五分鍾他就到率人趕到碼頭了。
當然,他來的這麽快是有原因的。
蘇琳琅出發前給他打過電話,專門問過他錢米莉的船上帶的是什麽。
錢飛龍隱隱覺察到不對勁,正好他率隊在附近巡邏,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聽說他姐涉及走私,而且是價值10億的儲備黃金,他當然得第一時間撇清自己:“樸廷,這事我真不知道,你了解我的為人,如果知道,我絕不會讓她離港的。”
賀樸鴻因為好奇阿嫂要怎麽讓ak走火,連小命都不要,準備發瘋了。
他又比較熟悉艦船的構造,就說:“大哥,我和錢小叔先上船吧,我大概知道,阿嫂現在應該在三層,隻要能登艦,我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阿嫂。”
錢飛龍是最知道那條艦船的構造和船上的武力配備的,也怕賀樸廷懷疑自己,又以為賀樸廷膽小,不敢提前登船,索性把手槍摘了,給了賀樸鴻,轉手,又把飛龍隊配給的專用衝鋒槍給了手下。
這才說:“因為是走非洲,那條船上全是重火力,而且全是大英退役軍人,你要不想蘇小姐受傷的話,就讓你弟跟著我,我們倆一起上船,總該行了吧?”
再說:“你放心,隻要船上真是政府的儲備黃金,除非我死,否則,一船的人就一個都別想跑。”
賀樸廷沒有答應他,而是說:“再等會,麥家駒和呂查德馬上就會到。”
錢飛龍攤手:“我知道。”
又說:“樸廷,我剛剛到飛虎隊才幾個月,還沒有隻手遮天的本領。”
賀樸廷抽唇片刻,還是說:“不行。
再等14分鍾。”
且不說賀樸鴻急的直抓狂,錢飛龍都有點要冒火了。
他先說:“樸廷,蘇小姐在船上,一個人,你是不是有病啊,還要等時間。”
再說:“我一到飛虎隊就修改政令,得罪了一大票上司,全警署巴不得我立刻滾蛋,在這種情況下,你以為我還敢偏向我姐?我不要命了還是不想要工作了?”
且不說錢飛龍想不想幫他姐。
即使他有心,他也幫不了,因為他一到飛虎隊就大肆修改政令,還加強了邊境巡邏,抓了一大批警隊的關係戶,所以他現在在警隊堪稱上司的眼中釘。
他著急,是因為他想早點登船,去確定事情,並選擇是該幫他姐,還是蘇琳琅。
總得來說,他是個警察,就不站任何人,隻站法律。
而隻要站法律,他就是最公正的。
他進一步解釋:“據我所知船上有15條ak,就蘇小姐一個人,你真認為她搞得定?”
賀樸廷的發縫間冒著森森汗珠,低眉
看表:“再等12分鍾。”
錢飛龍簡直覺得離譜,拂開賀樸廷就想走:≈ap;ap;ap;ap;ldo;一分鍾又一分鍾的,我看你是真有病。
≈ap;ap;ap;ap;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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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他剛要走,賀樸廷突然拔槍,直指他的腦門:“11分鍾。”
額頭滿是汗,膚色煞白,但眼神堅毅的賀氏總裁,這就果斷拔槍,指上了略高自己半頭,肌膚黝黑,矯健精壯的飛虎隊副隊長。
而隨著他一拔槍,賀氏的保鏢們也集體拔槍,對準了一幫飛虎隊員們。
飛虎隊員們搞不懂這是什麽情況,但也同時舉起了槍。
就這樣,船上打成什麽樣子還不知道,但船下,眼看就要擦槍走火了。
錢飛龍特別不理解,甚至都有點懷疑賀樸廷這個做丈夫的,對蘇琳琅那個妻子是不是沒有真感情,在故意盼著她死了。
不過眼看雙方幾將交火,他也隻好舉手投降,以令大家都暫時熄火。
但等賀樸廷收了槍,他又忍不住說:“咱們把醜話說在前頭,蘇小姐要出了事,你可不要怪我。”
賀樸鴻也特別著急,忍不住對他哥說:“哥,實在不行我先上吧,我一個人去。”
“閉嘴!”
賀樸廷一聲把弟弟吼到噤了聲,就又專心盯著表看。
這時船上已經有槍聲了,正是ak的槍聲,在砰砰作響,但他依然不為所動。
隻是鬢邊不停的冒著汗。
直到船上槍聲大作,西區警署署長呂查德和飛虎隊隊長麥家駒全都到了,所有人也都著急的不行了,他才抬頭,說:“倒計時5分鍾,快,家明,強尼,你們必須要快!”
……
回到20分鍾前,船上。
跟丈夫約定好要報警,蘇琳琅給自己規劃了20分鍾的時間來搞定一切。
當然就是搞定所有火力,以及,錢米莉。
她做的第一步就是綁架gonda,而這個過程,遠比她想象的容易很多。
因為他還是個孩子,又太瘦,她沒想捆太緊。
但這卻遭來了gonda的鄙視,他說:“阿嫂你專不專業呀,捆的也太鬆了吧。”
恰這時,外麵傳來錢米莉的聲音:“寶貝你在幹嘛呢,你還好吧?”
這是全船配給最好的獨立臥室,有玻璃窗,獨立衛浴,還帶電視機。
最好的一間,就是小闊少gonda住著。
錢米莉作為母親,在船上遇襲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檢查兒子的安危。
她在敲門,想要推門而入。
蘇琳琅還沒掏匕首,gonda就說:“媽咪我很好,你不用管我的,快去忙你的吧。”
電視機的聲音還在響,門是隻能從裏麵反鎖的,錢米莉推了兩把推不開,真以為兒子還在打遊戲,就說:“船上有海盜,你千萬不要出來。”
gonda剛要趕走老媽,蘇琳琅小聲說:“問你媽咪,海盜是來搶什麽的,會不會殺人,會不會殺你?”
gonda從
善如流,問:“媽咪,海盜是來搶什麽的呀,會不會殺人,會不會殺我呀?”
蘇琳琅再說:“問她,船上裝的什麽?”
gonda問:“媽咪,咱們船上裝的是什麽呀?”
錢米莉給兒子問的噎了一下。
其實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往境外運儲備黃金了。
之所以要帶上兒子,是因為gonda是她培養的繼承人,將來要繼承錢氏在東亞和非洲的所有產業的人。
帶他,就是為了讓他從小就熟悉生意。
她運金子還從來沒有出過事,當然,原來她也運的也少,頂多幾千萬,一個億的。
這回主要是港督府出了事,怕以後轉不出去,她就一手運了一筆大的。
來的真是海盜嗎?
她心裏當然知道,不是的。
都還沒啟航出海,哪裏來的海盜。
來的是誰她目前還不知道,但所圖為何她倒知道,為了價值10億的黃金。
至於來人會不會殺gonda,這也是錢米莉最害怕的事情。
因為於一個母親來說,不說10億,就是一百億的黃金,一座金山,也比不兒子的性命。
當然,涉及10億黃金,事情一旦暴露到明麵上,她是要被判以絞刑的。
而登船的人一旦被抓,也會被她下令手下擊斃,所以現在她麵臨的是一場生死角逐。
在這場角逐中,她隻有三個目標,護好黃金,護好兒子,殺了那個上船的人。
她甚至想好了,這趟離開,就永遠都不再回這片遍是黃油人的垃圾土地。
她會永遠呆在大英,過安寧,富足,祥和的人生。
不過現在她必須親自下樓盯著,就安慰兒子說:“寶貝你不要擔心,隻要媽咪在你就是安全的,現在乖乖呆在船艙不要出來,很快咱們就可以回家了。”
gonda說:“好的媽咪,你快去吧,再見!”
又小聲問蘇琳琅:“阿嫂,我回答的可以吧?”
蘇琳琅沒說話,但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錢米莉果真以為兒子是安全的,再加上著急黃金,就下樓去了。
所有海員也已經全部集結到二樓了,貨倉裏被拖進箱子裏反捆的海員,一身是血的傑克也全被救出來了,別的海員們架著ak,正在逐一搜查每間倉房。
蘇琳琅先探頭看,見三樓走廊裏空無一聲,回頭問gonda:“你dady呢,怎麽沒見他?”
gonda說:“怕是又去拉屎了吧,他隻要一下班,除了拉屎就是拉屎。”
雖然孩子的說法很粗俗,但這跟蘇琳琅猜想的差不多。
據水仔打聽來的消息,錢米莉是個女強人,她丈夫魯尼,則隻是她的傀儡。
魯尼在這種危機關頭都不出麵,讓錢米莉跑來跑去,也就證明他果然沒什麽出出息,就是個除了拉屎,就隻會螵的廢物罷了。
那麽,他也就可以被排
除在危險之外了。
此時三樓別的人該躲的躲,該下樓的下樓,已經全走了。
走廊空空,蘇琳琅拉著gonda出了艙室,一路沿走廊到盡頭,三樓就到底了。
麵前一片空地,即是二樓的天花板,也是大家放風用的甲板。
恰好到時,在貨倉搜索了一圈,沒有搜到人的海員們也準備上樓了。
當他們上樓,就會是登陸麵前的甲板。
gonda因為配合的好,蘇琳琅就沒有捂他的嘴。
但這孩子一直那麽乖巧,也是有目的的。
跑了一圈,蘇琳琅沒著急,他倒先著急上了:“阿嫂,你不是說能讓ak走火的嗎?”
又問:“啥時候給我看啊?”
三樓最末尾的一間是垃圾房,而艦船上的垃圾房,為了垃圾運載方便,都會有一個專門的垃圾絞索直通最底層,是最方便防守和逃生的地方。
蘇琳琅帶著gonda躲了進去,說:“不要吭聲,我……就現在,現在就給你看!”
說時遲那時快,恰好有一個海員端槍上了甲板,進了走廊。
蘇琳琅先是噓聲示意gonda噤聲,等那人從麵前經過時,先朝對方的太陽穴擊打一枚金條,等對方轉身時,她迅速將對方的槍管頂起,隻聽砰砰幾棱子彈連射,打穿頂棚,緊接著一團火焰自ak尾部噴擊而出,海員肩膀以上被槍尾部噴出的濃烈火焰噴麵,頓時爆發出淒厲的慘叫。
gonda親眼所見,ak確實走火了,而且就是蘇琳琅幹的。
她從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再到抬槍,導致對方的槍走火,一氣嗬成。
這也太神奇了叭,她還真讓一架自動ak走火,報廢啦!
但他完全沒有看清楚它是怎麽走火的。
所以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不過隨著一聲槍響,更多的海員從樓下湧上來了,就在這小小的垃圾間裏,阿嫂能搞定他們嗎?
gonda的好奇心立刻就得到滿足了。
這種由登陸艦改裝的貨輪有其優點,武裝性能好,裝載量大,不容易被從外部攻擊。
但也有缺點,一,生活環境差,二,各種過道都設計的特別狹窄。
所以它的走廊就隻允許一人經過。
像ak那種尺寸的長槍想要調轉也特別難。
此刻,槍走火被燒了臉的海員在走廊裏嘶聲哀嚎,尖叫。
湧上來的海員們為了一探究竟,兩人為後援,派一個人打頭陣,同時還派了另一隊人從另一側上樓,準備進行多方圍剿。
gonda是瞪大了眼睛,專門看的。
一個海員端著槍,還是走到剛才的位置。
阿嫂也是如法炮製,先扔一枚金幣,等對方端槍側首時再抬他槍管。
這回gonda總算看清楚了,阿嫂應該是往ak的槍機部位卡了個什麽東西,槍就卡殼,繼而走火了。
至於是
什麽東西,他依然沒有看清楚。
但旋即又是轟的一聲??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來的海員又被走火的槍燒爛臉了。
gonda隻恨被反捆著手,不然,他必須給阿嫂豎個大拇指:漂亮!
他年齡還小,不覺得怕,隻覺得新奇,刺激,也顧不得危險,竄頭竄腦就要往外湊。
蘇琳琅回頭就瞪:“不想死的話給我回去!”
又喊外麵:“錢米莉小姐呢,讓她上來跟我對話。”
這才頂多兩分鍾,蘇琳琅就幹廢兩條ak了。
她並沒有殺人,隻是讓槍走火,讓槍失去戰鬥力。
gonda直接看呆了,恨不能十根手指全是大拇指,一起給阿嫂豎起來,誇她頂呱呱。
但這於不論在役,還是退役了的軍人來說,都是極大的心理壓力。
因為槍不僅僅是軍人的武器,更是生存的信心和信念。
連著兩條ak走火,對於船上的海員們來說是件特別可怕的事情。
船長,大副,所有人的對講機在呼叫,集結所有海員全部上甲板。
大炮轟蚊子,要準備對付蘇琳琅一個人。
當然,錢米莉一直在二樓,也早就聽到聲音,並在海員們的護衛下登上甲板了。
艦船窄小,三樓甲板也不大,她一上來就看到慘狀了。
甲板上趴著兩個人,奄奄一息的人,都是被自己的槍燒爛了臉,燒成一團焦黑的。
要說剛才,就在下樓前錢米莉還沒想到會是誰來攔截自己的話。
此刻她非但知道了,還得由衷說一句,果然是她。
當然了,就好比一開始蘇琳琅對陣錢飛龍,從拳擊到飛機,全贏。
再到她在港督府的宴席上曝出裸照,打了整個駐港高層一個毫無防備。
錢米莉知道蘇琳琅能力強,也不是沒有做出過反抗。
她前段時間專門雇了人,一幀幀的查看過宴會那天的錄像,想要找到蘇琳琅扔照片的證據。
但翻遍了錄像,她一無所獲。
所以能在她還沒有出港前就劫她黃金的沒有別人,隻有蘇琳琅。
這時錢米莉還不知道兒子在對方手裏。
聽說來搶金子的人是蘇琳琅,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殺了她!
價值10億的黃金,隻要運回大英,錢米莉從此不工作都沒關係了。
再說了,蘇琳琅,一個土生土長的黃種人,甚至還是大陸人。
在錢米莉看來,不論智商還是從小受到的教育,都完全不及自己一星半點。
同為女性,她的出身和血統是那麽高貴,蘇琳琅呢,大陸妹,北姑,卑賤如泥。
她又憑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撓錢家的賺錢大業?
錢米莉沒有說話,隻是後退兩步,輕輕揚了揚手,新一輪的進攻就又開始了。
而現在,另一側也有海員已經上來了。
所以現在是兩側的海員人手一架ak,
以包圍之勢要來射殺蘇琳琅。
要沒有半輩子衝鋒陷陣的經驗,在這種狀況下,是沒有人可以全身而退的。
但於蘇琳琅,這不是打鬥,也不是對戰,而是一種藝術。
殺人的藝術!
就在同一時間,兩個海員相對而來,槍管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冒頭。
也就在兩支槍管冒頭的瞬間,蘇琳琅飛手向左扔出匕首,直接紮上左邊海員的眼眶,讓他向後仰倒。
同時她彎腰防著火力,整個人撲向了右邊的海員。
兩個海員的ak同時開火,但在狹窄的走廊裏,一個火力朝天,一個火力朝地,緊接著轟的一聲,隨著蘇琳琅翻身上壓,右邊海員直接被走火的槍轟成了個火人。
同時進攻的兩人,竟然一個□□廢了槍,一個直接匕首穿了眼?
這下錢米莉再不能忍了。
她氣的渾身哆嗦,顫抖著手指了指海員腰間掛的東西,說:“快,扔它,趕緊解決她!”
船上不但有ak,還有各種手雷,用於遠距離的定點防禦。
海員身上就有備的,他們也已經殺紅眼了,摘了手雷就要扔。
甚至,這時垃圾房門口還趴著一個受了傷的海員,半個身子就在垃圾房裏,他們也不顧及,直接就扔手雷了。
看表,已經過了17分鍾了,蘇琳琅也準備要撤了。
這是垃圾房,有專門的垃圾通道,隻容一個小垃圾桶上下,如果是成年男性,或者胖一點的女性,鑽不下去。
但瘦小如gonda就可以,蘇琳琅也可以。
如果她真的狠毒,就會留下gonda。
她會讓喪心病狂的錢米莉親手炸死自己的兒子。
那將會是對[專殺大陸仔]的錢米莉最好的報複!
但蘇上將一生從戎,天生熱愛和平,能不殺的人,她絕不殺。
所以她先解開gonda的手,把他塞進垃圾桶,用垃圾桶絞了下去,並趕手雷扔進來之前,朝外大喊了句:“錢小姐快停下,gonda在我這兒,不要扔,不然你會炸死你兒子。”
這才拽上絞索,呲溜一滑,跟著垃圾桶一路滑到了底。
隨著她滑下去,隻聽轟的一聲,垃圾房中一聲巨響,整個艦船地動山搖。
他倆掉下去,當然就落垃圾堆裏了。
爛白菜,臭雞蛋,還有衛生紙,倆人沾了滿身。
而在落下去後,gonda才似乎明白了什麽。
男孩從垃圾堆裏爬了起來,問:“阿嫂,剛才我媽咪是不是朝咱們扔手雷了?”
又說:“她都沒說一句話呀,怎麽招招玩真的,剛才差點連我都殺掉啦!”
是的,從錢米莉上甲板,到命人殺蘇琳琅,她甚至沒吭一聲,說過一句話。
她就像上帝,像造物主一樣,無情而冷酷,招招皆是殺招。
而gonda向來視別人的生命為草芥,就一直以
為一切不過是場遊戲。
但饒是再涼薄的孩子,當父母要殺自己的時候也是會怕的。
可憐他既是學霸也是校霸,生來就沒挨過欺負,此刻也不得不麵對一個可怕的事實:他,好像差點被他老媽扔的手雷給炸死了!
以為這世界的殘酷隻能是他賦予別人的?
不是的。
差點被老媽親手殺害這種事,大概也就小gonda會經曆了。
還是那句老話,看火燒房子好玩,但要燒的是自己家,就該哭了。
所以此刻gonda既恐懼又無助,想去找媽媽,但一想起他媽連他都殺,就嚇的直打哆嗦,不敢去了。
可他一個孩子,不去找媽媽,還能去哪裏?
看到蘇琳琅爬起來跑了,他也跟著跑。
在他跑了之後,他媽淒厲而慘烈的叫聲才傳遍整個艦船。
當然,錢米莉那麽愛自己的兒子,不可能殺他的。
但是,她是在命人扔出炸彈之後,才聽到蘇琳琅說gonda在她手裏。
於一個母親,不管真假,這都是致命一擊。
錢米莉想阻止的時候手雷已經被扔出去了,她也第一時間就衝進垃圾室了。
被炸的粉身碎骨的,其實是第三個受傷的海員,但現場太慘烈,人已經沒形了,整間垃圾室裏隻有血漿,四壁噴濺的血漿。
正好這時又有人來匯報,說她兒子不在房間裏,錢米莉一下就崩潰了。
她在大叫:“gonda,gonda!”
又尖叫:“快,去把我的gonda找回來!”
再狂叫:“誰敢傷害我兒子,我就殺他全家!”
她剛才,在下令殺蘇琳琅時有多冷靜,此刻就有多麽的瘋癲,瘋狂,歇斯底裏。
她在不停尖叫,大聲的呼喚兒子。
而她的兒子,沒心沒肺的gonda,眼看蘇琳琅起身跑了,也跟著追了出去。
艦船的登陸口在上一層,艦船的正一層,蘇琳琅連爬帶攀上一樓,恰好就迎上翁家明和陳強尼倆人飛奔而入,跑在最前麵。
她先吼問:“賀樸鴻人呢?”
再吼:“讓賀樸鴻去封三樓甲板,立刻,把甲板所有的出口全部封死,快!”
還別說,賀樸鴻跑的不快,但也不慢,他也熟悉艦船的構造,立刻就衝上來了。
為了防止戰略打擊,在每艘登陸艦的二層都有甲板控製台,隻要一關上,上下層就會天然被隔開,形成一條戰略緩衝防線。
這樣,整個三樓就會被完全隔離開。
當然,各個國家,型號的艦船控製台的位置也都不一樣。
除非在戰艦上服役的軍人,一般人也不知道。
不過隻要是大英退役的艦船,賀樸鴻就很熟悉,也就知道該怎麽關。
他蹬蹬蹬竄上樓去,不一會兒,朝下喊:“阿嫂,三樓甲板已經關好啦!”
算時間,
此時恰好20分鍾。
在這20分鍾內,蘇琳琅所要做的事全做完了,剩下的事情也隻需要交給警察就好了。
她的任務圓滿結束,就算她現在就拍拍屁股回家,也沒有問題了。
但於錢米莉來說,她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首先,她冷靜沉著,隻想殺了蘇琳琅,卻突然發現兒子不見了,望著垃圾室滿室的血漿,她以為自己把兒子給炸死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兩樣東西之一,兒子,這就等於沒了。
再,港府警方是有規定的。
就好比飛虎隊,警隊要出任務,是要鳴笛的,就在剛才,雖然警隊,飛虎隊全員集結,但是賀樸廷一直壓著,不許他們行動,警方也就沒有鳴笛。
但此刻,先是賀家的保鏢,然後是警員們,集體登艦了,而隨著警員登艦,警笛正式響起,她才赫然發現,不但兒子丟了,金子也要保不住了。
不過隻是這些,她還不算太怕,因為她手裏有整整15條ak,即使被蘇琳琅廢掉了三條,也還剩下12條,隻要有槍,她就覺得海員們可以帶著自己突出去。
所以,她雖然因為兒子沒了而痛不欲生,但沒想過自己會死。
不過更殘酷的事實還在後麵等著她呢。
那就是,剛剛趕來的賀樸鴻幹了一件最關鍵的事情,他把甲板通樓下的幾個通道都給閉鎖,手動關閉掉了。
所以現在的錢米莉是被關在十幾米高的甲板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想找兒子,但隻看得到大片大片的血。
她想保護她的金子。
可惜了,她隻能眼睜睜看著警員們魚貫而入,進艙搜查,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阻止不了。
……
賀樸廷進來的算是最晚的了,一進來,看到妻子在最下麵一層,就跟下來了。
這時的蘇琳琅跟gonda倆滑稽而可笑。
gonda一屁股的番茄醬,頭上還頂著一大坨衛生紙,蘇琳琅身上沾滿了蔬菜葉子,頭發上還掛著兩隻棒棒糖的棍子。
幫她拈了棒棒糖,又把菜葉子都摘掉,賀樸廷問:“時間趕的還算巧,沒耽誤你的事情吧?”
蘇琳琅噓了口氣,說:“你們要晚點還好,早一分鍾,局麵估計都沒這麽好。”
賀樸廷不懂為什麽,但還是點了點頭。
他雖然不知道妻子的用意,但一直壓著所有人,也壓著自己,生生等了20分鍾。
他也不是第一個衝進來的。
倒不是他不擔心妻子,而是他功夫沒陳強尼和翁家明那麽厲害,衝進來,一旦有危險情況,幫不了忙不說,反而還得添亂。
當然,這些他就不跟妻子說了。
也是在進來之後,在看到整艘艦船上沒有海員的時候,他才大概猜測,妻子是把錢米莉所有的手下都給引到甲板上,關起來了。
也就是說,她是幫警隊掃清所有障礙,所有的ak之後,才放他們進來的。
而她這種縱橫捭闔的謀略,大概也就p了,別的國家,一般的軍人可沒有。
賀大少脫了西服給妻子裹上,又說:“你臉髒的厲害,全是灰,外麵有記者的,要想現在出去,就等我先引開記者,要不想的話,我先找水,幫你洗把臉?”
gonda看到蘇琳琅臉上煙熏火燎的,也笑了起來:“阿嫂你看你的臉,都變花貓啦!”
沒有鏡子,蘇琳琅也看不到自己的臉,但這時她才注意到gonda身上有多髒,看牆邊立著一把掃帚,遂提起來,幫他掃了掃身上。
也就是在這時,樓上隱約傳來錢米莉的尖叫,一邊在叫錢飛龍,一邊又在喊gonda
gonda這才又想起老媽來,但磕磕愣愣半天,他卻問:“阿嫂,我媽咪是不是經常殺人呀?”
頓了會兒,又說:“如果哪天我和我dady,包括我舅舅,惹她生氣,或者阻礙她賺錢了,她是不是也會隨時想殺就殺了我們?”
其實於一個母親來說,兒子當然是最重要的。
錢米莉辛辛苦苦賺錢,肯定也是為了兒子,為了給gonda攢財富。
她是個女人,就天生有母愛,此刻歇斯底裏,也是因為她以為兒子死了,才崩潰的。
但是,她從給張華強ak,再到授意梁鬆[專殺大陸仔],殺的又何償不是別的女人的乖乖寶貝,不是別的女人的兒子?
雖然沒有做過母親,但蘇琳琅能體會錢米莉愛兒子的心情。
以及此刻,她誤以為自己親手炸死了兒子時的崩潰和絕望,痛苦。
同為女人,憐她愛孩子的心,蘇琳琅也該告訴她真相,或者讓gonda喊一聲,應一聲,告訴錢米莉他還活著的。
但是,一想到在大陸有那麽多的母親因為被她授意人害死了兒子,就隻能用餘生把眼淚哭幹,把眼睛哭瞎,卻永遠都盼不回兒子,蘇琳琅就不想了。
她對gonda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媽咪會不會殺你,但我有證據可以證明,她曾經謀殺過很多人,她也會被律政司起訴的,應該還會判刑。”
雖然gonda也虐待狗狗,還經常欺負朋友,但那跟殺人是不一樣的。
而且,跟母親殺自己也不一樣。
蘇琳琅講的是事實,當然,於一個孩子來說,這樣說會很殘酷,會很讓他痛苦。
但是,一直都無法無天,甚至蘇琳琅在樓上跟人惡戰的時候還在拍手叫好的gonda此刻確實被打擊到了。
他老媽還在樓上呼喚他,聲音要多慘烈就有多慘烈,但他一聲都沒有答應,而是找了個角落,蹲了下去,就那麽呆呆的蹲著去了。
蘇琳琅沒有打擾gonda,抬頭看一眼樓頂,心裏也是不禁唏噓。
錢米莉隻是以為自己失去兒子而已。
早晚她還是會知道gonda還活著的事實的。
但是,有多少人被她害的永遠失去兒子,永遠找不到兒子的。
就為這個,能讓她痛苦多久,蘇琳琅就要讓她痛苦多久,那也是她該得的。
就是可憐了小gonda,他老媽做的事情可遠不止殺人那麽簡單,就看孩子怎麽接受吧。
……
還不知道樓上搜金子的人進展怎麽樣了,但警方出任務有各種流程的,時間肯定很長。
這時蘇琳琅已經把臉洗幹淨了,頭發也重新整理了,她就讓賀樸廷聯絡司機,把車直接開到碼頭,也就準備走人了。
但是,他們兩口子才準備要離開,樓梯噔噔做響,旋即,有人跑了下來。
當然不是別人,而是全場唯一不關心金子的人,賀家人,賀樸鴻。
他雖然不管心金子,但關心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讓自動ak走火。
這在目前的武器領域,賀樸鴻還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才一下樓,他就長舒一口氣:“阿嫂,我找你好半天,你竟然躲在這兒!”
他最關注的也隻有一個問題,他都快要急瘋了,當然是立刻就問:“阿嫂你……喔不,您,您真的能讓ak走火?”
就說賀樸鴻慘不慘,他是最早跟著蘇琳琅來的人,也是最好奇,她怎麽才能讓ak走火的人。
但就好比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直到現在他才找到蘇琳琅,也才能從第一個問題開始問。
當然,之所以從第一個問題開始問,是因為讓ak走火,這本來就是個匪夷所思的問題。
他得先確定是不是真的。
蘇琳琅也不是不想說,而是不想在這兒賣弄,就說:“先回家吧,咱們回家再說。”
賀樸鴻著急呀,隻要是關於武器的問題他都急,急的等不到回家,他年齡也不大,還是年輕人,幹脆就堵在樓梯上說:“你隻告訴我能不能就行了,就這麽一個問題,難道就不能現在說?”
而就在這時,一直縮在角落裏的gonda猛然又活過來了,他說:“三把!”
頓了頓,又說:“阿嫂三分鍾內,讓三把ak走火了,我親眼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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