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雲先生。”張舜鳶走到武雲麵前，看著他道:
    “你喜歡我嗎？”
    一步一步朝著武雲走來，她腳下地麵那些剝落的碎肉在不知如何燃起的火焰中化為灰燼，身上的血汙也消失地無影無蹤。
    現在她的身上還是有著淡淡的血腥味，以及另一種味道，武雲說不上來是啥。
    “不喜歡。”武雲麵無表情地道。
    “武雲先生想要做什麽都是可以的。”張舜鳶張開雙臂，“我願意，心甘情願。”
    “如果我已經勾起你的欲望了那麽，我願意。”
    “不。”武雲拒絕道。
    “我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純情少女，真的，武雲先生。”張舜鳶又靠近了一步，緊緊貼著武雲，“你完全不需要有任何心理壓力的，我也會與你一起，樂在其中。”
    “不，我一點兒也不信。”武雲瘋狂地搖著腦袋，“你說什麽都沒用，真要想和我那個，你就先去找個男朋友先。”
    “但我想給你。”升級後的張舜鳶身高與武雲相仿。
    一把抓向武雲，但是卻抓了個空。
    “流氓！！”武雲飛在天上，對著底下的張舜鳶大罵道:
    “你想幹什麽！？畜生！”。
    “武雲先生，們那邊有打過世界大戰麽？”抬起頭看向天空中的武雲，張舜鳶突然換了個話題，問道。
    “打過。”武雲回答道。
    “我們也打過。”張舜鳶比了個數字，“兩次。”
    “我不記得我老家打過多少次世界大戰了。”武雲落回到地上，
    “可能是一百次，可能是一千次。但最終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武雲道。
    “一顆顆星球被燃燒，一條條星河被蕩平。”
    “我們殺戮，征服，毀滅。讓全宇宙都知道了我們的名字。”
    “但最終，我們也毀滅在了自己手上。”
    “在我小的時候，我很少能見到陽光，因為我是在實驗室誕生的。而我這樣的人誕生的目的，則是為了創造出行走在人間的神。”
    “他們成功了嗎？”張舜鳶歪著頭。
    “成功了。”
    武雲傲然道，“這就是我們，在舊人類的屍體上誕生的神明。”
    “但至少，您還能夠有家人，還能夠有愛你的人。”張舜鳶到，
    “但是我，我永遠都不知道信任是什麽感覺，永遠都不知道希望是什麽東西。”
    “那關我屁事。”武雲翻了個白眼。
    但緊接著，他的嘴巴就被一團柔軟給堵住。
    片刻之後，兩人分開。張舜鳶看著武雲，眼中波光蕩漾。
    “我想愛你。”
    *
    *
    *
    最近城裏的貓越來越多了。武雲知道這並不是他的錯覺。
    因為他甚至在自己住的這條大街這邊都看到了貓的出沒，武雲向來不怎麽喜歡貓，所以他對於這個地方貓數量的增加非常敏感。
    雖然家裏養了隻黑貓，但那隻黑貓是可以變成人的。
    所以，在武雲的心裏，她已經被開除了貓籍。
    自樓頂時間後已過去了半個多月，武雲的生活一如既往地平淡。張舜鳶時不時會過來和他聊聊天。
    今天的武雲和過去幾天裏的武雲差不多，依舊是沒有委托，無所事事地漫步在城市的街道上。
    然後，武雲就碰上了一個迎麵過來的高大男人，一米九左右，雖然高大，而且長得也比較老成。
    但武雲一眼就看出這家夥隻是個少年而已。他是格斯，就那個白鷹事務所的格斯，他的心情好像不怎麽好。
    “這不是白鷹事務所的格斯先生麽？”武雲看著將身體籠罩在長袍之下的格斯，走上去打了個招呼。
    這可是他過去相當喜歡的動漫角色，如今見到了疑似真人的格斯，自然要好好拉拉關係，能成為朋友的話就更好了。
    雖然這個世界好像有點不對。
    “你認識我？”格斯是認得武雲的，但他沒想到武雲居然也認識他。
    不過他那垮著的一張臉在被武雲這個奧托城大名人主動打了招呼之後，卻仍舊還是原樣。一點高興，一點喜悅的意思都沒有。
    “格斯先生不大開心？”
    “這不關你的事。”看起來格斯並不想和武雲有什麽過多的交流，在武雲問了他一句之後，直接就邁開步子，打算越過武雲了。
    “是關於那位格裏菲斯的？”
    武雲轉過身去，看向走過他的戈斯的背影，對方的上身頓了一下，但步伐並沒有停下來。“你是不是想成為和他對等的人，成為他真正的朋友？”
    這下，格斯總算是停了下來，他微微回過頭，用眼角的餘光看著武雲。
    “我能幫你，不收費。”
    “為什麽？”格斯問。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看你比較順眼吧。”
    看到格斯那突然一副吃了屎一樣的表情，武雲立刻解釋道：“他媽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他媽的惡心自己就行了，千萬別惡心我。”
    “你知道你們的老大格裏菲斯有個奇怪的項鏈吧？那是一個深紅色的蛋，上麵是扭曲的人類五官。”武雲緊接著問
    “嗯。”格斯的身體完全主播了回來，他點了點頭。
    “那東西叫做霸王之卵，效果是向幾位神之手獻祭自己最重要的人或事物，達成自己的心願。”
    武雲講出了漫畫《劍風傳奇》中貝黑萊特的功能，“不過這東西的故事我也隻是道聽途說，不知大豆是否有真實性。”
    “格裏菲斯的夢想是什麽？”武雲問了格斯這麽一個問題，兩人此刻已經走到了黑天鵝大街。
    “他想擁有自己的城市。”
    “如果代價是獻祭他最重要的東西，比如整個白鷹事務所的所有人，你覺得他會獻祭麽？”
    “當然不會！”格斯想都沒想，直接給出了答案。
    “真的嗎？”武雲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似然你看起來一副笨拙不解人心的樣子，但我覺得，你應該是全世界最了解他的人了。而他應該也是這麽認為你的。你真的認為，他不會這麽做麽？”
    那是漫畫裏格斯質問格裏菲斯時，格裏菲斯給出的回答：“你知道的吧？你知道我是會那樣做的人，從未變過，自始至終都是那樣，隻有你知道。”
    這劇情發生在哪兒的武雲已記不清了，大概是在劍塚還是哪兒，準確的對話也記得不清楚，但意思是這樣，這一點武雲是清楚的。
    格斯愣住了，半天沒有回答，而此時，他們二人已經走到了白影事務所的樓下。
    大樓裏，格裏菲斯看到了格斯，看到了那個正低著頭，不知在沉思著什麽的格斯。
    “他……”格斯開口，想要說點什麽，但是說不出來。
    “我想你自己的心裏應該是有答案的。對於他來說，你並不一樣，所以你才能如此之了解他。”
    “你什麽，什麽意思……？”格斯抬起頭，看著武雲，眼神有些茫然。
    “你今天剛剛離開事務所，是嗎？”
    “嗯……”
    “那更好辦了。”
    “你想要離開，想要追求的東西其實是你早就已經擁有了的東西。”武雲歪了歪頭，沒做什麽解釋，直接伸出手，掐住了格斯的脖子，把他帶離了地麵。
    “接下來你會見識到的，下手可能會有點重。”
    “格斯！！！”
    瞬間失去理智，從大樓裏衝出來的格裏菲斯被武雲一膝蓋頂上了天，隨後又一腳將他抽射回大樓。隨後，武雲緩緩落下，落到格裏菲斯的上方。
    運氣還真好，剛好撞上了格斯出走的那一天。
    “又見麵了，格裏菲斯先生。”武雲提著呼吸困難的格斯的手晃了晃，剛從廢墟裏爬出來的格裏菲斯的眼睛又瞪大了。
    “你想要什麽，武雲先生。”
    雖然之前因為極度憤怒而失去了理智，但現在的格裏菲斯，在看到被武雲提在手上的格斯之後，理智又突然重新回到了大腦。
    他看著武雲，冷漠地問道。
    “他和你們事務所又沒有關係，你問我這個幹嘛？”武雲笑嘻嘻地看著麵前的男人。
    “你想要什麽！我會給你，放了他！！”一字一句，格裏菲斯咬牙切齒地從牙間擠出了這麽句斷斷續續的話。
    武雲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家夥這麽明顯怨毒的眼神，在漫畫裏絕對沒有過。
    隻能說格斯不愧是能夠讓格裏菲斯忘掉夢想的男人，也不愧是劍風傳奇第一魅魔。
    “夢想。”
    武雲朝他伸出了另一隻手，“你的夢想。”
    “夢想和他，你隻能二選一。當然，我建議你是選擇夢想，因為你的那顆霸王之卵能夠完成你所有的夢想，包括獻祭掉整個鷹之團，換來你原本的夢想，以及他的命。”
    “當然。”武雲又晃了晃手中的格斯，他看起來快死了，不過武雲把控得住。
    這個世界的格斯怎麽說也是個一流高手，不至於脆弱到那種程度。
    說起來，這倆也是某種意義上的天才啊，格斯今年還不到二十歲，格裏菲斯也沒比他大多少。兩人都已踏入到了一流高手的境界。
    “你不會殺他的。”
    不知道為什麽，在武雲說出這句話之後，格裏菲斯突然就又換了一種表情。
    之前的怨毒和憎恨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了然的笑意。
    “是嘛？”
    武雲笑了笑，手指開始縮緊，“那我們賭一把嘛。”
    可以聽到，武雲的手中傳來了某種清脆的斷裂聲，這讓之前還掛著了然笑容的格斯表情瞬間就僵住了。
    “雖然貝黑萊特可以讓你獻祭掉鷹之團獲得格斯和夢想，但我是可以保證它無法完成你的全部夢想的。就比如他的命。”
    武雲看了一眼已經快失去意識的格斯，稍微鬆了鬆手。他捏死一個一流高手真的不要太簡單，畢竟這個世界迄今為止，他所見過的所有所謂“強者”，對於現在的他而言，也不過隻是螻蟻罷了。
    “隻是召喚神之手而已，而神之手背後也隻不過是深淵之神。”武雲提著格斯說道，語氣中帶著十足的傲慢與自信，
    “我連也可以殺死，自然也能保證他的徹底死亡，魂飛魄散。”
    在這句話說出來的那一刻，武雲便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力正向他湧來。
    本來隻是臨時興起的實驗，但沒想到，這一個實驗倒是直接捅到馬蜂窩了。
    就是這個馬蜂窩有點小，窩裏的馬蜂在他看來也和螞蟻差不多。
    不過這什麽深淵之神，看著倒還是挺有牌麵的。
    此刻，所有神之手都已經就位了。
    他們隱藏在天空，隱藏在地下，隱藏在大樓，隱藏在四麵八方。
    在遠處大樓巨幅廣告牌的陰影背後，隱藏著巨大的暗影，那裏麵便潛藏著神之手當中一個。
    “我是生活在太陽之下的人。”武雲昂起頭，用一種蔑視的姿態看著格裏菲斯，“而那些所謂的神，所謂的神之手，不過是區區陰影之中的蟲豸，又怎能奈何得了我呢？”
    “夢想還是他，選一個吧。選擇夢想就開啟獻祭，選擇他的話，那就把貝黑萊特給我。”說完，武雲便朝著格裏菲斯伸出了手。
    “現在，做出你的決定吧，格裏菲斯。”他說道。
    “這算是什麽？”格裏菲斯看著他，問。
    “夢想和他，你隻能選擇一個。至於意思，沒有什麽別的意思，隻是一時興起。”武雲笑著道。
    “隻是一時興起？”格裏菲斯眉頭一蹙。
    “隻是一時興起。”武雲聳了聳肩膀。
    沒有任何的猶豫，格裏菲斯拿下警上的霸王之卵，朝著武雲丟了過去。
    而武雲也十分守信用地將目睹了格裏菲斯做完最後選擇才昏死過去的格斯拋回到了他的身邊。
    武雲將深紅色的貝黑萊特，即霸王之卵拿在手中，然後合攏了手掌。
    在捏碎貝赫萊特的瞬間，武雲看到了一顆巨大的貓瞳。
    “我還真猜對了。”武雲看向天空，張開之前合攏的手掌，那裏已是空無一物。喃喃自語道：“這個城市的貓果然都很不對勁。”
    貓是命運的玩弄者，它如命運一樣反複無常，戲謔無情。
    “該死的哈基米。”武雲看著手裏的東西，罵到:
    “我要把你們全部清除，把你們這些毛茸茸的醜陋生物，讓你們在這個世界上……”
    “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