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遠大師是先天宗師。
    這個情況，完全出乎了李長生的預料。
    不過李長生不打算改變計劃，依舊想和致遠大師見一麵。
    麵對先天宗師，他即便不敵，保命卻不成問題。
    隔著房門，李長生拱了拱手。
    “敢問大師可是致遠大師？”
    “正是老衲！”
    “致遠大師你是否是夏家家主的好友，還帶著他一起逛青樓。”
    “咦？”
    廂房裏，傳出來一聲輕咦。
    “此事，你怎麽知道？”
    致遠大師對拜訪他的小輩，充滿了好奇。
    這等隱秘的事情，他怎麽會知道。
    確認對方是致遠大師後，李長生如釋重負，心中的大石頭放了下來。
    “不瞞前輩，夏皇後曾經對我有恩，所以才知道大師你的一些秘聞。”
    “原來你和婉兒有關係，難怪……”
    “因為我帶著天雄逛青樓的事情，那丫頭不止一次給我下瀉藥。”
    “當了皇後，還沒忘記當年的那些醜事。”
    “隻可惜……唉……命運弄人啊……”
    “想當年一別，不曾料到，竟然是永別……”
    致遠大師的語氣中，充滿了唏噓緬懷的口吻。
    “小友你與婉兒有舊，那也算是友人，進來再說話吧。”
    “婉兒他們一家的事情，不適合在外麵說。”
    致遠大師主動邀請李長生，李長生坦然地走了進去。
    房中，彌漫著酒味。
    不愧是酒肉和尚，一大清早的，估摸著就喝三兩烈酒。
    在致遠大師的身後，還有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五官精致，小小年紀，就是美人坯子。
    而且，她的五官容貌，居然和夏皇後有一絲相似之處。
    “致遠大師，她是……”
    李長生指了指小女孩。
    致遠大師喝了一口烈酒，娓娓道來。
    “小友你與婉兒有舊，那老衲就不瞞著你了。”
    “這個小丫頭，乃是夏家唯一的後人。”
    “悠悠，快喊叔叔！”
    “見過叔叔！”
    夏悠悠似乎有些怕生，怯生生地喊了一聲，然後瘦小的身子，又縮進了致遠大師的背後。
    “唉——這小丫頭命苦，有些怕生，小友你別介意。”
    “我不介意。”
    “隻是，夏家不是被夷族了嗎？怎麽會還有遺孤？”
    李長生吃了一驚。
    看向夏悠悠的目光中，驚疑不定。
    致遠大師倒是沒有隱瞞，緩緩道來，說起當年的事情。
    “小友，既然你知道我帶著天雄逛青樓的事情，我就不瞞著你了。”
    “悠悠她是天雄和一位青樓花魁的女兒。”
    “因為拿不到台麵上，所以她的消息被瞞了下來，平時養在外麵，算是私生女。”
    夏悠悠是私生女？
    聽到這裏，李長生差點閃了腰。
    這麽說，她算是自己的小姨子了。
    有話說，小姨子是姐夫的那個啥啥啥……
    最讓李長生驚訝的是，小姨子比夏婉兒，小了整整三十歲。
    三十歲的年齡差距，放在大周朝，夏婉兒都能當夏悠悠的奶奶了。
    嶽父大人可真行啊！
    真是老當益壯。
    致遠大師接著說道。
    “後來婉兒被打入冷宮，夏家夷族。”
    “當時我正在西域遊曆，想要救夏家也辦不到。”
    “等我回到江南的時候，夏家已經被夷族，唯有悠悠，因為他的身世，隻有我和天雄知道，所以才幸存了下來。”
    “三年前，悠悠的母親，抑鬱而亡，死前將悠悠托付給了我。”
    “唉——養小孩，真麻煩！”
    “所以老衲隻留情，不留種！”
    聽了夏悠悠曲折的經曆，李長生不由想到了塞翁失馬的故事。
    塞翁失馬，安知非福？
    上不了台麵的出身，反倒讓夏悠悠避過一劫。
    “小友，我見你麵善，又與婉兒有舊，悠悠就交給你來養了。”
    話音剛落，夏悠悠滿臉的緊張，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惶恐，雙手死死地抓住致遠大師的袈裟。
    李長生一陣無語。
    他終於明白，為何夏婉兒說致遠大師不靠譜。
    致遠大師，是真的不靠譜。
    居然把好友之女，交給一個認識不到半個時辰的人。
    心也太大了！
    李長生臉色一沉，問道。
    “致遠大師不怕我是賊人？”
    “轉手就把悠悠姑娘賣到青樓，讓她女承母業？”
    聽到自己要被賣到青樓，夏悠悠的小臉，直接被嚇得慘白一片。
    顯然，年僅五六歲的她，已經知道青樓不是什麽好地方。
    “哈哈哈！”
    “不瞞小友，老衲修煉的乃是他心通。雖然還無法像菩薩羅漢那般，直接感應到你心中所想，但感應善惡，卻也輕鬆。”
    “從小友踏上三樓的時候，老衲就感應到，小友對老衲，心中並無惡意。”
    他心通？
    不愧是先天宗師，還有這樣玄妙的手段。
    光是能感知善惡這一點，就能避開絕大部分的暗算。
    “既然大師如此坦率，我也就不瞞大師你了。”
    “我是婉兒的夫君，現在和婉兒住在八角胡同中。”
    緊接著。
    李長生看到致遠大師那滿臉的愕然，心中暗爽。
    “婉兒她不是……”
    “此事，說來話長。”
    李長生將他和夏婉兒的事情，娓娓道來。
    致遠大師聽了之後，滿臉的佩服，對著李長生豎起了大拇指。
    “小友，你知道老衲最佩服你哪一點嗎？
    “哪一點？”
    “當假太監！”
    “這可是無數男人都想做，卻沒有做成的事情啊！”
    致遠大師說這句話的時候，眉宇間全是羨慕的神情。
    顯然，假太監這個職業，曾經一度也是致遠大師的理想。
    ……
    八角胡同。
    “婉兒，悠悠是你妹妹，就交給你了。”
    致遠大師見到夏婉兒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夏悠悠托付給了夏婉兒。
    夏婉兒聽到自己還有妹妹的時候，先是滿心歡喜，自己終於不再是孤苦伶仃的一人了。
    然後，又對著致遠大師橫眉豎眼，就差罵他老不修了，帶壞了父親。
    不過致遠大師也是個厚臉皮的人，早就習慣了夏婉兒對他的橫眉豎眼，絲毫沒有在意。
    “婉兒，你的眼光不錯。”
    “能挑中李長生這樣年輕俊才，才三十出頭，就已經三花聚頂了。”
    “以李長生的天賦，成為先天宗師，十拿九穩啊。”
    “這可比正統帝強多了！”
    致遠大師感慨著。
    眼見夏婉兒遇到了一個好夫君，他也就放心了。
    “致遠大師，我困在三花聚頂的瓶頸中，有些時間了，還請致遠大師你指點迷津。”
    他自從走上武道之路以來，都是靠著自己修煉，並沒有師父指點。
    這些年來，他奇遇連連，因此練武之路上，並沒有太大的難關，一帆風順。
    不過歸返先天這一步，非同小可。
    難度之大，比九品修煉到三花聚頂還要困難。
    不知道多少天賦異稟的武者，被困在三花聚頂這一步上，直到老死。
    今日遇到致遠大師這位先天宗師，李長生自然不想錯過這機會。
    致遠大師琢磨了一下，語氣頓了頓。
    “歸返先天，成為宗師，有兩種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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