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給你做，你就殺人？！”聽到這，唐文清也有些沉不住氣了。
    因為屍檢報告確實檢測到死者生前幾小時內有過性行為。
    但僅僅因為覺得花了600，少來了一發，而暴起殺人，這種動機似乎也有些草率。
    馬萬財冷哼一聲，沒好氣的答道：
    “雖然我覺得這婊子收了錢，不辦事有些過分。”
    “但我一開始沒想著殺她。”
    “要怪，就怪她不該亂說話。”
    說到這，他戴著手銬的雙手都在氣憤下，錘擊了下桌麵。
    唐文清趕忙冷聲喝道：“動作小點！”
    馬萬財冷靜下來，一臉不忿的接著交待道：
    “那個婊子，聲稱不讓她走，她就把我不是啞巴的事情抖摟出去！”
    “警官，你們想想，我就是靠賣菜刀吃飯的。”
    “就連這付給婊子包夜的嫖資，也是我一把把菜刀賣出來的！”
    “結果，她當時就扯著嗓子，準備打開窗戶大喊。”
    “所以，你就殺了她？”秦楓手指點了點桌麵。
    “那是那婊子該死！”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警官，你說她不該死誰該死？！”
    馬萬財瞪眼輕吼道。
    “嗬嗬，好一個如殺人父母。”
    “動手前，你怎麽不想想，死者也是一名少年的母親呢。”
    冷笑一聲，秦楓追問道，
    “維護自己的話就不必贅述了，接著講。”
    馬萬財臉色蒼白的接著回憶道：
    “當時我用音響線勒住那婊子後，很快便發現她不叫喚了。”
    “然後，鼻息一探，死...死了。”
    “我原本隻是準備讓她別到處嚷嚷的。”
    秦楓則是似笑非笑的懟道：
    “那聽你的意思，完全是一時激情上頭殺的人咯？”
    “既然你們隻是單純的皮肉交易關係，那她被你殺死後，你為什麽還要虐屍？”
    “並且還是女性的特征部位？！”
    說到這，他麵露鄙夷。
    心想這家夥怕不是有什麽心理病態的症狀。
    雖說整個作案手法可謂是粗糙無比，錯漏百出！
    但有了如此殘忍虐屍的行為，麵前這個賣菜刀的糙漢也著實夠不上什麽激情殺人減刑了。
    這種喪心病狂的家夥，趕快宣判，然後賞一顆花生米才是最好的歸宿。
    “我...”說到這，馬萬財沉默了。
    見麵前嫌疑人有所顧慮，秦楓指節開始有節奏的輕點桌麵。
    就當整個房間陷入清晰且有節奏的敲擊聲中時。
    秦楓突然出聲輕喝道：
    “馬萬財！”
    “你還不說實話！”
    “你可得想好，若是激情殺人，那麽不一定判處死刑！”
    “但若是你故意預謀殺人...”
    這是審訊中慣用的手法，利用一段時間的沉默，使得罪犯放鬆。
    隨後突然襲擊之下，腦海裏正在頭腦風暴且猜不透警察目的的嫌疑人就很容易破防。
    他這一下突然襲擊，直接把嫌疑人嚇了一跳。
    聽到這，馬萬財開始汗流浹背。
    考慮良久，隻見他聲音顫抖的急切答道：
    “那婊子本來就是蕩婦！”
    “之前就有嘲笑過我時間太短！”
    “當時勒死人後，我冷靜了一會，結果想起她剛剛爭吵時說的這些侮辱性話語。”
    “我氣不過...就順手拿起了床尾的一把菜刀...”
    聽到這，秦楓有些無語。
    原來是死者生前對其進行性羞辱，而這個男人在女人死後為了泄憤而割掉其女性組織。
    “警官，我...我就是一時衝動，激情殺人啊！”
    “你們應該不會槍斃我吧！”
    見兩名警官陷入沉默，求生欲強烈的馬萬財試探性的問道。
    “哼！”唐文清用鄙視的眼神掃射了下求饒的馬萬財，冷笑道，“你死刑與否，是人民法官該量度的事情。”
    “我們隻需要向法院提供完整的證據鏈就行。”
    被唐文清這樣一喝，馬萬財低頭不語，麵如死灰。
    “馬萬財，你為什麽要在殺人後，將一把嶄新的菜刀墊在死者頭下？”
    秦楓問出最後一個疑問，那把墊在受害人腦下，隻沾有馬萬財指紋，但卻並未使用痕跡的菜刀。
    聽到這個提問，馬萬財朝著正南的方向，閉眼用兩人聽不懂的家鄉話禱告了一番，而後嘴角微微翹起，一臉解脫的答道：
    “在我的湘省老家，讓死者枕著菜刀入眠。”
    “可以壓製住死者的怨氣，鎮壓其亡靈。”
    “雖然她死了，但我們好歹也做過露水夫妻，我還是希望她能安心長眠.....”
    他的眼神中出現一種類似於宗教狂熱般的癡迷，同時嘴角掛滿笑意。
    這樣反差的表現，讓一旁的唐文清都忍不住頭皮發麻。
    霎時間，他的腦海裏隻閃過了兩個字：封建！
    聽完這把菜刀的來曆，秦楓倒是恍然大悟。
    饒是他再能推理，這種封建迷信民俗也是他未曾思考到的地方。
    隻能說這個動機太過離譜！
    若不是死者脖頸處的勒痕太過明顯，發現屍體的第一眼就很容易就讓人誤認為殺人凶器是這把菜刀。
    在他身旁，唐文清麵無表情的記下最後一段筆錄，隨後通知道：
    “殺人的時候不怕，死後倒怕鬼報複起來了。”
    “馬萬財，既然你已經認罪，那麽本次審問結束。”
    “之後警方還有什麽需要了解的信息，會再度提審你的。”
    說話間，他按動警鈴。
    很快，兩名警員進門將這個犯罪嫌疑人架起，送到了局裏的看守所內。
    而忙了一宿的兩人也並肩走出了審訊室。
    “沒想到居然是一場皮肉交易惹的禍。”
    搖了搖頭，唐文清感歎道。
    秦楓也是有些感歎道：
    “雖說這起案子漏洞百出，但這種臨時起意，且在死者人際網之外的殺人案。”
    “若不是霞姐眼尖通過監控對比發現端倪，我們肯定不會進展的如此之快。”
    唐文清點頭表示讚賞。
    雖說這起案子，不論是菜刀，死者體內，都能找到馬萬財的dna。
    但僅有dna是完全沒辦法破案的。
    因為馬萬財沒有前科，也沒來報過案，信息庫裏不存在他的信息。
    並且若是按照原先計劃找司機那條線排查下去，這個案子絕不可能一下午時間破獲。
    想到這，唐文清單手拍了拍秦楓肩膀，稱讚道：
    “霞姐的鷹眼我們早就見怪不怪了。”
    “主要還是你當時果斷提議追查。”
    “不然我估計現在都和樊哥在三輪車市場兜圈子呢。”
    秦楓含笑著頷首，謙虛的說到純屬僥幸。
    不過唐文清是徹底認可了這名新夥伴。
    說話間，兩人回到了辦公室。
    既然已經破案，那麽案宗編寫就需要人來做了。
    看著自己手上本來就有的任務，唐文清一臉壞笑的勾住秦楓的脖子：
    “小秦啊，你現在手頭沒什麽事情吧？”
    秦楓懵懂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那這個案子，你作為全程參與者，幫忙寫下卷宗吧。”
    “雖說你第一天入隊，就給你安排事情，有些不太對。”
    “但你小唐哥現在手裏頭事情還很多呢。”
    “放心，不讓你白幹，卷宗寫完，哥請你喝酒！”
    唐文清略帶抱歉的說道，生怕秦楓不同意。
    秦楓則是麻溜的接下案宗，然後頭如搗蒜般的應了下來：
    “一言為定，我想吃燒烤！”
    唐文清打趣的看了眼秦楓，笑罵道：
    “哈哈，你小子！”
    “行，到時候燒烤管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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