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酒川依舊在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正麵回應曉柒月的問題。
    “你做好抉擇了嗎？你已經確定了嗎？”曉柒月一改往日溫順乖巧，從不頂嘴的形象，對支支吾吾的酒川連續發問。
    她拿過多雅手中的病毒注射劑，塞到酒川的手上，“你真的要把它紮進我的身體嗎？”
    “我……我沒有辦法。”酒川從來沒有像此時這般糾結難受。
    他當然不想舍棄如寵物般順從乖巧的漂亮女友。
    可如果這個女友隻是漂亮卻一無是處，那他也必須適當考慮為自己，選一位更好的女性當正宮。
    “你已經沒有隱藏提示，再也無法獲得額外信息，你是人魚，我是人類研究員，咱倆屬於對立麵，必須要鬥個你死我活。”
    “既然咱倆沒辦法都活下去，總不能一起死掉吧？”
    麵對曉柒月的咄咄逼問，酒川終究是將自己內心最醜陋的一麵撕扯開來，將野心和欲望完全釋放。
    好巧不巧，多雅也趁此機會見縫插針，走到酒川身邊，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別心軟，咱們隻要完成實驗，就能離開這裏。”
    “我在海麵之下看到了你們在甲板上親密接吻，海水的魚兒也曾告訴我，你們在水中親熱，許下永遠會守護彼此的諾言。”
    “你們甜蜜得像一對熱戀小情侶，如果沒有我的存在，大概會更加幸福親熱吧？”
    聽到曉柒月的控訴，時肆這才明白她今日為何如此反常。
    想必是通過隱藏提示得到了人魚與人類敵對關係的內核，看到酒川和多雅偷情的事實，也明白了酒川心裏沒有她的真相。
    “你說得沒錯，咱們兩個總要死一個的，又或者說你在我和你的命之間，也要做個抉擇的。”
    曉柒月牢牢握住酒川拿注射器的手，迫使他現在立刻做出選擇，“現在想想你該怎麽做吧。”
    “要殺了我，獲得逃離副本的機會嗎？”
    “畢竟，落子無悔。”
    酒川何嚐不知道曉柒月在譴責自己的同時，也給了最後一次機會。
    曉柒月仍然在期待酒川為此後悔，隻可惜開弓沒有回頭箭。
    酒川本質就是個自私狠辣之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左不過他身邊有那麽多紅顏知己，損失一個沒有天賦的曉柒月也不算什麽。
    酒川拿著注射器猶猶豫豫半天，才憋出一句，“對不起，我必須要活下去。”
    說罷，他拿起注射器就要朝曉柒月的皮膚紮去。
    就在此時，曉柒月也拿出了絕殺。
    外來海洋生物規則三。
    【人魚是美麗善良的動物，不能輕易傷人，除非你沉醉在她的歌聲裏。】
    曉柒月開始了她的吟唱。
    時肆知道這是由蠱惑能力的塞壬歌聲，趕緊捂住耳朵，而酒川和多雅因為戴著手套拿著解剖工具和注射器，沒能第一時間阻止音樂進入耳朵。
    他們立刻像失心瘋一樣摔倒在地，渾身抽搐。
    癲狂躁動癡迷，隨後是口吐白沫，意識昏沉。
    接下來，按照劇本發展，他倆應該淪為曉柒月的食物。
    “……”長時間離開深海，讓缺水的曉柒月身體不適，她揮手打翻旁邊的儲水器，讓儲水器裏的水浸泡自己的魚鱗。
    最後默默從身後掏出一把匕首。
    【人魚通關規則】
    【s級得到一個人類全心全意的愛，讓他將自己的靈魂分一半給你，你就能擁有真正不滅的靈魂。】
    【a級用尖刀刺向人類的胸口，挖出他的心髒吞下，你將強製剝奪人類的靈魂。】
    殺掉負心漢，挖出他的心髒，也能獲得不滅的靈魂。
    酒川本質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討厭鬼，雖然對曉柒月有喜歡，可那種喜歡隻膚淺的存在於外表、身材、天賦利用以及最原始的欲望。
    與純淨的愛毫無聯係。
    他根本不可能全心全意愛上任何一個人，最愛的人永遠隻有自己。
    酒川不可能以犧牲自己為前提，為曉柒月獻出靈魂。
    顯然，s級通關對曉柒月來說是不可能了，唯有a級通關能夠離開這裏。
    曉柒月走到酒川軟弱的地板，眼神冰冷的看著地上那個自己曾經願意為之赴湯蹈火奉獻一切的男人。
    她因為自卑，認為配不上男人流過很多眼淚，將男人當做生命的一切。
    甚至允許其他女人靠近酒川，願意把那些爭奪她男友的女人當做好姐妹。
    酒川本人也覺得她沒做錯，不斷誇獎她非常有正宮風範。
    “酒川，你到死都不肯告訴我真相……可你怎麽知道你說了我不會聽你的？”
    曉柒月對酒川蒙騙自己感到心寒。
    事到如今，酒川明白曉柒月原來早就知道所有真相，身體盡管難受，語氣卻非常尖銳，“在生死麵前誰都是自私的，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到頭來不還是退縮了？”
    曉柒月的心更是被這句話傷到，哆哆嗦嗦地舉起尖刀；“我遠比你想象中要順從，而你也比我預估的還要忘恩負義。”
    時肆看了看趴在地上掙紮顫抖的酒川，又看了看舉刀的曉柒月，眼神一亮。
    莫非曉柒月打算殺掉酒川，直接開啟大女主爽文人生？
    時肆沒穿書前也是小說迷，看過諸多種類的奇幻故事。
    規則怪談不在少數，狗血愛情故事也有所涉及，重活一世的逆襲爽文小說也略有閱覽。
    那些黑化逆襲之路的零碎片段和曉柒月如今的模樣映照。
    時肆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根本挪不開眼。
    隻見曉柒月揮刀朝酒川的胸口刺去，在距離胸膛僅剩一毫米的時候停下，沉吟片刻，將尖刀扔到地上，收回了手。
    正當時肆以為，曉柒月終究還是逆襲失敗，為愛心軟時，對方淡淡開口道“我不殺你，並不是因為我還愛你，而是我狠不下心來殺人。”
    “我不想犧牲別人的性命，讓自己存活，不想踏著任何人的屍體上位，利用、辜負所有真心……”
    “我不殺你，不是因為我還愛你，而是我從不打算殺任何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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